订婚宴上,她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宣布要为男闺蜜守孝三年。
"孩子我已经打掉了,婚约作废。"
我沉默地摘下订婚戒指,三个月后风光迎娶了江城首富的独生女。
三年后她红着眼找来:"陆琛,你说过非我不娶的!"
我搂着妻子轻笑:"这位女士,认错人了吧?"
戒指盒在我手心攥得发烫,天鹅绒的质感几乎要被我手心的汗浸透。
台下宾客云集,衣香鬓影,水晶灯折射的光晃得人眼晕。
司仪正在用夸张的语调烘托气氛,说着天作之合,百年好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以及,即将从红毯另一端走来的她——我的未婚妻,苏晚。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不合时宜的、莫名的不安。我和苏晚恋爱三年,她虽然偶尔有些小脾气,和那个所谓的男闺蜜陈浩走得近了些,但我总以为,我才是她最终的选择。今天之后,我们将名正言顺。
音乐变了调,她终于出现。一袭白色鱼尾裙,衬得她身姿婀娜,面容却有些过分的苍白,甚至带着一丝……决绝?她没看我,目光径直越过我,落在了台下某个空着的位置。那是她给陈浩留的座,可陈浩一周前车祸身亡,来不了了。
司仪将话筒递给她,让她说说对我们的未来的期许。她接过,指尖冰凉地擦过我的手背,让我心脏猛地一缩。
她对着话筒,声音清晰,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颗炸雷掷入平静的湖面:“陆琛,对不起。陈浩走了,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没了。我要为他守孝三年。”
台下死寂一片。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顿了顿,目光第一次落在我脸上,却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更残忍的话语紧随而至:“至于我肚子里那个……才两个月,我已经打掉了。婚约,就此作废吧。”
轰——的一声,我耳边只剩下蜂鸣。打掉了?守孝三年?为另一个男人?全世界的声音和光线瞬间褪去,我只看得见她那张涂着艳丽口红、却吐出最残忍字句的唇。心口像是被钝器狠狠击中,碾碎,痛得我几乎直不起腰。原来这三年的感情,我精心准备的未来,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笑话,是个随时可以为她那死去的“男闺蜜”让路的垫脚石。
掌心那枚精心挑选的钻戒变得无比讽刺,硌得我生疼。在一片倒抽冷气和窃窃私语中,在一片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里,我沉默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手。
戒指盒掉落在铺着红毯的地面上,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然后,我抬起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用力地将那枚已经失去意义的订婚戒指从无名指上褪了下来。冰凉的金属划过指关节,留下细微的红痕。
我把它轻轻放在了司仪僵持着的话筒架上。
转身,再没有看她一眼,我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踩着那些碎裂的自尊和爱情,走出了这个让我沦为全城笑柄的订婚宴现场。背后的喧嚣和她的身影,在我决绝的步伐里,彻底沦为了模糊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