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叼着红塔山推开车间铁门时，鼻腔立刻灌满机油与松木混合的酸腐味。
这是他熟悉的清晨六点半，流水线传送带尚未苏醒，阳光穿过积满木屑的换气扇，在水泥地上割出细长的光栅。
烟灰掉在工装裤上浑然不觉，他正蹲着调试开料机的定位卡尺。
突然整个车间震了一下，头顶日光灯管集体爆出蓝紫色电弧。
流水线尽头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像是有人被活生生塞进抛光机。
"老张头又让电刨啃手了？
" 王卓摸出打火机，却发现新点的烟头在剧烈颤抖。
地面传来密集的闷响，像是几百个醉汉在同时跺脚。
当他看清从更衣室涌出来的东西时，燃烧的烟蒂烫穿了橡胶手套。
那些青灰色的躯体挂着工牌在狂奔，车间主任的领带卡在传送带齿轮里，拖出五米长的血肠子还在往前爬。
王卓抄起撬棍砸向扑来的黑影，铁器撞碎头骨的触感让他想起过年时敲冻鱼 —— 只是这次飞溅的是脑浆和半颗金牙。
"卓子！
这边！
" 包装组的李姐挥舞着热熔胶枪，她背后七八个活人正用打包带封死仓库卷帘门。
王卓翻滚着躲开三双溃烂的手，工装裤被撕开三道爪痕。
血腥味刺激得丧尸群愈发癫狂，他几乎能闻到那些喉咙里翻涌的腐臭。
"接着！
" 老张头甩来半瓶红星二锅头，酒瓶在阳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晕。
这个河南老汉突然扯着嗓子吼："三分钟内往死里搓！
我儿子在医学院说过，酒精能溶了病毒包膜！
"王卓这才注意到老汉左臂缠着浸血的毛巾，边缘渗出诡异的蓝紫色。
他毫不犹豫浇在伤口上，58 度的灼烧感让眼前炸开金星，却清楚看见老张被三具尸体扑倒在木料堆上。
"狗日的记着赔我酒！
" 老张最后的吼声淹没在血肉撕裂声中，手里还攥着半截带钉子的木方。
当卷帘门轰然落下时，王卓数着幸存者：质检员小吴正用游标卡尺量自己手腕伤口，搬运工大刘把消防斧磨得火星西溅，李姐拆了六台电批马达在做特斯拉线圈。
他突然很想笑，这些天天在计件单上画押的工蜂，此刻竟像生锈齿轮般严丝合缝地转动起来。
"烟还有吗？
" 小吴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打磨铁器。
这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举起手机，屏幕里是市立医院内部群发的最后通知：”病毒包膜含类脂质，75% 乙醇可有效破坏......“大刘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蜈蚣似的抓痕："老子拿工业酒精泡了五分钟，现在不还活蹦乱跳？
" 他抡起斧头劈开木箱，二十桶金属清洗剂滚落出来，标签上刺目的”95% 乙醇“让所有人瞳孔收缩。
"病毒就是个怂包！
" 李姐把铜丝缠在弩箭上，顺手将电动喷壶改装成酒精喷射器，"当年非典那会，咱们厂改生产线造消毒液，机器参数我还记着呢。
"王卓吐着烟圈看他们翻找防毒面具，忽然想起老张头儿子 —— 那个戴着厚眼镜的医学生，每年寒暑假都来车间帮忙检修电路。
有次他蹲在机床边嘀咕 "朊病毒在 130℃下还能存活"，被老张头一巴掌拍在后脑勺："读书读傻了？
这是家具厂！
"仓库深处传来抓挠声，王卓握紧淬过机油的撬棍。
他脖颈后的汗毛突然竖起，某种超越丧尸嚎叫的危机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对讲机里突然炸响的电流杂音中，似乎混着女人断断续续的呼救......
这是他熟悉的清晨六点半，流水线传送带尚未苏醒，阳光穿过积满木屑的换气扇，在水泥地上割出细长的光栅。
烟灰掉在工装裤上浑然不觉，他正蹲着调试开料机的定位卡尺。
突然整个车间震了一下，头顶日光灯管集体爆出蓝紫色电弧。
流水线尽头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像是有人被活生生塞进抛光机。
"老张头又让电刨啃手了？
" 王卓摸出打火机，却发现新点的烟头在剧烈颤抖。
地面传来密集的闷响，像是几百个醉汉在同时跺脚。
当他看清从更衣室涌出来的东西时，燃烧的烟蒂烫穿了橡胶手套。
那些青灰色的躯体挂着工牌在狂奔，车间主任的领带卡在传送带齿轮里，拖出五米长的血肠子还在往前爬。
王卓抄起撬棍砸向扑来的黑影，铁器撞碎头骨的触感让他想起过年时敲冻鱼 —— 只是这次飞溅的是脑浆和半颗金牙。
"卓子！
这边！
" 包装组的李姐挥舞着热熔胶枪，她背后七八个活人正用打包带封死仓库卷帘门。
王卓翻滚着躲开三双溃烂的手，工装裤被撕开三道爪痕。
血腥味刺激得丧尸群愈发癫狂，他几乎能闻到那些喉咙里翻涌的腐臭。
"接着！
" 老张头甩来半瓶红星二锅头，酒瓶在阳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晕。
这个河南老汉突然扯着嗓子吼："三分钟内往死里搓！
我儿子在医学院说过，酒精能溶了病毒包膜！
"王卓这才注意到老汉左臂缠着浸血的毛巾，边缘渗出诡异的蓝紫色。
他毫不犹豫浇在伤口上，58 度的灼烧感让眼前炸开金星，却清楚看见老张被三具尸体扑倒在木料堆上。
"狗日的记着赔我酒！
" 老张最后的吼声淹没在血肉撕裂声中，手里还攥着半截带钉子的木方。
当卷帘门轰然落下时，王卓数着幸存者：质检员小吴正用游标卡尺量自己手腕伤口，搬运工大刘把消防斧磨得火星西溅，李姐拆了六台电批马达在做特斯拉线圈。
他突然很想笑，这些天天在计件单上画押的工蜂，此刻竟像生锈齿轮般严丝合缝地转动起来。
"烟还有吗？
" 小吴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打磨铁器。
这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举起手机，屏幕里是市立医院内部群发的最后通知：”病毒包膜含类脂质，75% 乙醇可有效破坏......“大刘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蜈蚣似的抓痕："老子拿工业酒精泡了五分钟，现在不还活蹦乱跳？
" 他抡起斧头劈开木箱，二十桶金属清洗剂滚落出来，标签上刺目的”95% 乙醇“让所有人瞳孔收缩。
"病毒就是个怂包！
" 李姐把铜丝缠在弩箭上，顺手将电动喷壶改装成酒精喷射器，"当年非典那会，咱们厂改生产线造消毒液，机器参数我还记着呢。
"王卓吐着烟圈看他们翻找防毒面具，忽然想起老张头儿子 —— 那个戴着厚眼镜的医学生，每年寒暑假都来车间帮忙检修电路。
有次他蹲在机床边嘀咕 "朊病毒在 130℃下还能存活"，被老张头一巴掌拍在后脑勺："读书读傻了？
这是家具厂！
"仓库深处传来抓挠声，王卓握紧淬过机油的撬棍。
他脖颈后的汗毛突然竖起，某种超越丧尸嚎叫的危机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对讲机里突然炸响的电流杂音中，似乎混着女人断断续续的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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