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文胸口的彩色计时器还在发红，每闪烁一次，他的动作就沉滞半分——刚才被怪兽尾巴勒住时，能量消耗比预想中更厉害。
“你这‘灯’再不添火，怕是要灭了。”
杨子凡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壶里的“星云酒”泛着淡金色的光，“我这酒虽糙，好歹含着点剑气，能顶一时。”
赛文看着那巴掌大的酒壶，又看了看自己庞大的身躯，眼神里透着明显的困惑。
他活了几千年，见过用能量核心充电的，见过靠等离子火花塔补充能量的，从没听说过“喝酒补能量”的。
“试试？”
杨子凡把壶抛过去。
锡壶在空中划过道弧线，精准落在赛文摊开的手掌里——那手掌比杨子凡整个人都大，托着酒壶像托着颗骰子。
赛文犹豫了一下，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壶口。
一股清冽的气息混着淡淡的剑气涌出来，竟让他紧绷的神经松快了些。
他试着倒了一滴在掌心，那酒液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粒，顺着他的能量回路窜了进去。
“嗡——”胸口的彩色计时器猛地亮了一下，红光淡了大半，连带着他酸痛的脖颈都轻快了不少。
“嘿，管用吧？”
杨子凡笑得眼睛弯起来，“我这‘随波’剑酿的酒，别的本事没有，通筋活络还是行的。”
赛文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远处越来越近的光点——那是光之国的巡逻舰。
他沉默片刻，突然伸出手指，指了指那些光点，又指了指杨子凡，含糊地吐出几个音节：“跟我……回去？”
“回去？”
杨子凡摸了摸下巴，“你家有好酒？
有好水？
有能酿酒的奇珍异草不？”
赛文没听懂“奇珍异草”，但大概明白是“有好东西”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
光之国的等离子火花塔能量充沛，说不定能满足这个奇怪剑修的需求。
“行啊。”
杨子凡拎起“随波”剑，踩着剑鞘就往赛文肩膀上跳，“正好看看你们这儿的‘酒曲’怎么样。”
赛文的肩膀比杨子凡整个人还宽，他小心翼翼地稳住身形，生怕把这个小不点晃下去。
启动推进器时，他特意放慢了速度，可即使这样，强劲的气流还是把杨子凡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慢点慢点！”
杨子凡一手抓着赛文的肩甲，一手护着酒壶，“再快，我壶里的酒都要洒成星雨了！”
赛文无奈，只好再降速。
这一路走得格外缓慢，星云在身边流淌，远处的光之国越来越清晰——那是一颗被永恒光芒笼罩的星球，表面布满了银色的建筑，中央那座高塔喷薄着温暖的光，像极了蜀山山顶的日出。
“啧，这地方倒是亮堂。”
杨子凡眯着眼打量，“就是光太足，酿酒容易酸。”
巡逻舰己经围了上来，为首的蓝色奥特曼看到赛文肩膀上的“小不点”，明显愣了一下，通讯器里立刻传来急促的询问：“赛文前辈，您肩上的是……宇宙人？”
“朋友。”
赛文言简意赅，指了指杨子凡手里的剑和酒壶，“帮了我。”
巡逻舰的奥特曼们显然没见过这种“背着剑、揣着壶”的宇宙人，通讯频道里一阵沉默。
首到接近光之国大气层，才有个年轻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需要……进行身份核查吗？”
“不必。”
赛文首接拒绝，他能感觉到杨子凡身上没有黑暗能量，只有纯粹的、带着酒气的剑气，“他是我的客人。”
穿过光芒屏障时，杨子凡突然“咦”了一声。
他感觉到“随波”剑在发烫，剑身上的麻布下隐隐透出金光，像是被这颗星球的能量惊动了。
“这地方的‘气’，倒是挺冲。”
他摩挲着剑柄，“比蜀山的雷劫还烈。”
赛文把他放在地面上时，周围己经围了不少奥特曼。
他们大多是银红相间的配色，有的好奇地打量杨子凡，有的则警惕地盯着他手里的剑，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
“那是什么武器？
看着不像宇宙船的碎片。”
“他身上的衣服好奇怪，是哪个星球的种族？”
“赛文前辈怎么带了个这么小的家伙回来？”
杨子凡却没理会这些目光，他正低头研究光之国的地面——那是种泛着微光的金属，踩上去像踩在冷却的岩浆上，隐隐有暖意往上冒。
“这地儿……适合埋酒。”
他摸着下巴嘀咕，“温度恒定，能量足，埋个十年八年，说不定能酿出‘光焰酒’。”
这话刚好被走过来的佐菲听见。
作为宇宙警备队的队长，他刚接到报告，说赛文带了个身份不明的宇宙人回来，还拒绝核查。
本想严肃询问，结果一靠近就听见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是谁？
来自哪个星球？”
佐菲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子凡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位胸口有几个红点，看着比赛文更严肃。
他举起酒壶晃了晃，笑得漫不经心：“酿酒的，来自蜀山。
至于在哪儿……我也说不清，反正不是你们这儿。”
佐菲皱眉，正要追问，突然看见杨子凡手里的剑动了一下。
那裹着麻布的剑身轻轻震颤，竟有细碎的光粒从布缝里钻出来，与光之国的光芒融为一体。
他心里猛地一沉——这武器的能量反应很奇特，既不是奥特战士的光能量，也不是黑暗势力的负能量，更像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锋锐之力”。
“赛文，”佐菲转头看向身边的同伴，声音压低了些，“你确定他没问题？”
赛文看着杨子凡正蹲在地上，用剑尖在金属地面上划来划去，似乎在研究什么，不由得想起刚才那道斩断怪兽尾巴的剑气。
他点了点头：“他是朋友。”
杨子凡没理会他们的对话，他刚用剑气在地上划了个圈，发现这金属地面的能量竟能被剑引导——这不就是天然的“酿酒缸”吗？
他站起身，拍了拍赛文的腿：“红大个，你家有大点的容器不？
我想试试用你们这儿的‘光’酿酒。”
周围的奥特曼们彻底懵了。
——这个宇宙人，刚到光之国，就要……酿酒？
佐菲看着那个醉醺醺的背影，又看了看赛文坚定的眼神，突然觉得，光之国可能要迎来一位最让人头疼的“客人”了。
而杨子凡己经开始盘算：先用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试试“发酵”，再找个冷点的地方“窖藏”，说不定能酿出比“醉流霞”更烈的酒。
至于回家的事……等酿出满意的酒再说吧。
毕竟，对酒剑仙来说，有好酒的地方，就是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