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沈隽砚拿着仿真玩具枪对准我，威胁的意味一览无余。
“再不走，我一枪就毙了你。”
我呼吸一滞，恍惚间似乎看到三岁时挡在我面前的他。
他嚎啕大哭只为让沈夫人将我留下。
“枪口注意不要对准自己。”
留下一句话后，我平静的关上了房门。
沈隽砚恼怒的踹了几下门，“噔噔噔”的跑开了。
第二天，等我洗漱完下楼后，柳太太正坐在客厅中央等着我。
面容精致的她，斜睨着眼看我。
“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一点教养都没有。”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妈妈来了不知道问好吗？”
我漠然道：“有事吗？”
柳太太不满我的态度，命令道：
“岚岚回来了，你这个冒牌货也该走了。”
我捏紧了手指，面上微微一笑：“知道了。”
柳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递给我一张支票和飞机票。
“既然要走，就走得干干净净，别回来了。”
我面色无波的接过，转身出了门。
等从火葬场回到沈家时，透过落地窗，我看到沈隽砚正将剥好的虾喂到柳茹岚嘴边。
“岚岚姨妈，你什么时候嫁给爸爸？我不想柳睿灵那个老女人当我妈妈。”
“还有那个一直躺在病床上的乡下老太婆，怎么不早点死。”
3.
我的双脚被钉在原地。
四岁时，沈隽砚还曾陪我去寺庙为妈妈祈福，如今却冷笑着诅咒她早点死。
柳茹岚抬头见我站在门外，笑意盈盈地问：“姐姐，外面冷，怎么不进来？”
那姿态自然得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沈隽砚皱起眉驱赶我：“你这个***不许进沈家。”
柳茹岚把他搂进怀里，目光挑衅：“小孩子开玩笑的，妹妹别跟孩子计较。”
未等我回应，柳太太已阴沉着脸将我拽到一旁，扬手便是一记耳光。
“你还回来做什么？”她冷笑，“果然和你妈一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撒谎精。钱没拿够，还想再捞一笔？”
我冷下了脸：“原来所谓豪门贵妇，教养跟乡下泼妇一个样。”
她气得发抖，再抬手却被我牢牢握住。
“不用你说我也会走。”
“从今往后，你不许再提我妈妈。不然，我一定会回来搅的天翻地覆。”
我转身走上楼，却撞见不知何时归来的沈南予。
他向我靠近，指尖轻拂过我发红的脸颊：“怎么弄的？”
我没有回答。
沈南予叹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一只信封塞进我手里：
“柳睿灵，你快三十了，毫无工作经验，离开沈家，你妈妈的医药费根本付不起。”
“你不是想布置照片墙吗？这些是新冲印的全家福，随你装饰。岚岚会暂住一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