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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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初见时,我和他隔着尸山血海。我身为楚国女将,竟与敌国的他乱世同悲。家国殊途,

宁玄在权势与我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宁国新皇狞笑道:“朕要她知道的所有楚国军情,无论用什么手段!

”宁玄躬身领命: “臣弟遵旨。”地牢寒冷刺骨,他亲手将三十六刑尽数加于我身。

为守军机,我咬断舌根,血溅囚衣。后来,他把我锁在深宫。

我渐渐麻木了——我分不清那蚀骨的疼,是每逢雨季便哀鸣的旧伤,

还是这颗早已漂泊无依的心。直到,我眼底再也映不出他的影子。

我听见他的哽咽:“究竟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1. 战场初遇我第一次见到宁玄,

是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他的银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长枪所指之处,

我的士兵如麦秆般倒下。我握紧手中的长刀,策马直冲他而去。刀枪相击的瞬间,

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萧云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没想到敌国战神竟是个女子。”我冷笑一声,刀锋划过他的面甲,留下一道白痕。

“宁国新皇的弟弟也不过如此。”那场战役我们打了整整三天,最终各自撤兵。但我知道,

有什么东西在那次交锋后变得不一样了。每当夜幕降临,

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就会浮现在我梦中。第二次相遇,他设下埋伏。

我带领的精锐部队中了圈套,被围困在山谷中。箭雨落下时,我看到他站在高处,

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这场屠杀。“投降吧,萧将军。”他的声音穿过喊杀声传来,

“我保证不杀你的部下。”我咬紧牙关,看着身边一个个倒下的将士。

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我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你发誓?”我高声问道。

他举起右手,“以宁国皇族之名起誓。”我丢下长刀,任由士兵将我捆绑。被押解出山谷时,

我回头看了一眼。宁玄站在山坡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我的脚下。

地牢阴冷潮湿,我的铠甲被剥去,只余单薄的中衣。铁链锁住我的手腕,

稍微一动就会传来刺骨的疼痛。但我挺直脊背,不愿在敌人面前显露半分软弱。

牢门开启的声音让我抬起头。宁玄独自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吃点东西。

”他将食盒放在我面前,声音比战场上柔和许多。我冷笑,“宁国就是这样对待俘虏的?

先饿三天,再施以小恩小惠?”他没有生气,反而蹲下身与我平视,“皇帝要见你。

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保持体力。”“为何关心我的死活?”我盯着他的眼睛,

“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打开食盒。

他取出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吃吧。”我别过脸去。他叹了口气,用勺子舀了一勺粥,

递到我嘴边。“别逼我用强。”最终我还是吃下了那碗粥。不是因为屈服,

而是我需要体力寻找逃脱的机会。第二天,我被带到皇宫大殿。

宁国的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宁玄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这就是让朕损兵折将的萧云霆?”皇帝的声音带着讥讽,“看起来不过是个黄毛丫头。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回视他。“皇弟,这次你立了大功。”皇帝转向宁玄,

“不过朕听说,你对这女将军颇为...关照?”2 地牢之痛宁玄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臣弟只是认为活捉敌将比杀死更有价值。”“是吗?”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

“那审问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朕要她知道的所有楚国军情,无论用什么手段。

”我看到宁玄的手指微微颤抖,但他还是躬身领命,“臣弟遵旨。”回到地牢后,

宁玄久久没有说话。我靠在冰冷的石墙上,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现在后悔抓我了?

”我讥讽道。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萧云霆,把你知道的军情告诉我。

这样...这样我可以让你少吃些苦头。”我大笑起来,笑声在地牢中回荡,“宁玄,

你当真以为我会背叛我的国家?”“你不明白!”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皇兄是在试探我!

如果我不...不狠下心来,他会怀疑我的忠诚…”我收敛笑容,直视他的眼睛,

“那就做你该做的,宁国人。”他的眼神变得复杂,最终化为一片冰冷。“如你所愿。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地狱。宁玄亲自监督对我的拷问。

鞭刑、水刑、烙铁...每一种酷刑他都命人用在我身上,

却又在行刑者离开后偷偷为我送药。“为什么?”一次他为我涂药时,

我虚弱地问道:“既然要折磨我,又何必假惺惺地来医治我?”他的手停顿了一下,

“我不想你死。”“但你正在杀死我。”我盯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每一天,每一刻。

”他无法承受我的目光,匆匆包扎完伤口就离开了。但我知道,更残酷的折磨还在后面。

皇帝对宁玄的审问进度不满,下令加重刑罚。那天,宁玄带着一盒银针来到地牢。

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这是最后的机会,”他的声音嘶哑,“告诉我军情,

否则...”“否则你就要用针刑了?”我冷笑,“动手吧,宁玄。

让我看看你能狠心到什么程度。”第一根针刺入我的指甲缝时,我咬破了嘴唇。第十根时,

我已经发不出声音。朦胧中,我看到宁玄的手在颤抖,他的眼中含着泪水。“停下!

”他突然大吼,推开行刑的狱卒,“今天就到这里!”狱卒们面面相觑,但还是服从了命令。

宁玄跪在我面前,颤抖着手想拔出那些针,却又不敢碰我。

“云霆...”他低声唤我的名字,声音中满是痛苦。我吐出一口血沫,

虚弱地说:“你...输了,宁玄。”那天晚上,我趁着守卫换班的间隙,

用尽最后的力气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鲜血充满口腔时,我感到一种解脱。至少,

我再也不会泄露任何军情了。3. 皇权更迭但我没能如愿死去。宁玄发现得及时,

召来太医救活了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而不是阴冷的地牢。

宁玄坐在床边,面容憔悴。“为什么...救我...”我用眼神质问,

失去舌头的痛苦远不及心中的绝望。他抓住我的手,

“我不能让你死...我不能…”我抽回手,转过头不再看他。从那天起,我拒绝进食,

拒绝治疗,只求一死。然而命运从不眷顾我。一个月后,宁国皇帝暴毙的消息传来。

宁玄穿着龙袍来到我床前,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死了,云霆。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设计让他喝下毒酒...现在我是宁国的王了。

”我冷漠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你安全了。”他轻抚我的脸颊,

“从今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没有人会伤害你了。”我想大笑,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呜咽。

这个折磨我的人,现在说要保护我?多么讽刺!宁玄将我秘密安置在后宫的偏殿中,

派心腹宫女照顾我。我的身体逐渐恢复,但心灵的创伤永远无法愈合。每当他来看我,

我都会用最仇恨的目光瞪视他。“云霆,今天御花园的花开了,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他像对待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我摇头,缩在床角。“那你尝尝这个,

是从南方进贡的蜜饯...”我打翻他手中的盘子。日复一日,他尝试各种方法讨好我,

而我用沉默和抗拒回应他。渐渐地,他眼中的希望变成了绝望。一个雨夜,

他醉醺醺地闯入我的房间,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为什么?!”他抓住我的肩膀摇晃,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我已经尽力弥补了!”我平静地看着他崩溃的样子,

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下:“有些错,永远无法弥补。”他跪倒在地,像个孩子一样痛哭。

那一刻,我几乎要心软了。但随即想起那些酷刑,想起我死去的将士,心又硬如铁石。

他的泪水滴落在我赤着的脚背上,滚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我下意识缩了缩脚,

却被他一把抓住脚踝。“你看看...”他颤抖着解开自己的龙袍,露出布满伤疤的胸膛,

“你受过的每一种刑,我都让侍卫同样用在我身上。

”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在烛光下泛着狰狞的紫红色,“可为什么...为什么肉体上的疼痛,

远不及你一个眼神来得痛...”我猛地抽回脚,在桌上重重写下:“作秀!”“不是作秀!

”他踉跄着爬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塞进我手里。“那你杀了我!

现在就杀了我!"他抓着我的手将匕首抵在自己心口,"反正没有你的日子,生不如死!

"刀尖已经刺破他的衣襟,一丝鲜血渗出来,在明黄色的龙袍上晕开。我的手在发抖,

不是出于犹豫,而是这具残破的身体本能的颤抖。“下不了手?”他突然惨笑起来,

“那我帮你...”说着就要用力往前顶。我狠狠甩开他的手,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我在桌上疾书:“你以为死就能赎罪?我要你活着,日日受煎熬!”他呆住了,

酒似乎醒了大半。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似无数条透明的小蛇。

“好...”他慢慢跪直身体,“那我就活着,做你的囚徒。”窗外惊雷炸响,

照亮他惨白的脸。那一瞬间,我仿佛又看到地牢里那个举着银针的宁玄。只是这次,

被审判的人是他自己。卡点4. 替身风波“从明天起...”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会命人打开宫门。你可以自由出入,只是...”他苦笑着指了指周围的宫殿,

“这座牢笼,我终究舍不得放你走。”我抓起砚台砸向他,墨汁泼洒在他脸上,

像一道丑陋的伤疤。他竟不躲不闪,任由墨汁流入眼睛。“不够...”他抹了把脸,

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再来,直到你解气为止。”我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这场复仇里,我们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囚徒?我转身走向床榻,背对着他躺下,

用沉默下达逐客令。许久,我听到他轻轻拾起匕首的声音,然后是压抑到极致的抽泣。

“我宁愿你杀了我...”他的低语几乎被雨声淹没,

“也好过看你把我当空气...”脚步声渐渐远去,殿门吱呀一声关上。

我盯着墙上摇曳的烛影,忽然发现自己的枕头已经湿透。原来在不知不觉间,

我早已泪流满面。雨下了整夜。清晨宫女来伺候梳洗时,

我发现殿门外摆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六根银针。

与当年他用在我身上的一模一样。盒底压着一张字条:“欠你的,随时来取。”我合上盖子,

将木盒扔进了荷花池。看着它慢慢沉入淤泥,我突然明白:最残忍的复仇,不是杀了他,

而是让他永远活在悔恨里,就像我永远活在残缺中一样。……后来。

宁玄找来很多跟我长得很像的姑娘。起初是在一个春日的午后,我倚在廊下看宫女们放纸鸢。

忽然,我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那是战场上铁甲摩擦的声响,

是我曾经能在千百人中辨认出的节奏。我转头,看见一个穿着银甲的女子正在庭院里练剑。

她的侧脸在阳光下几乎与我如出一辙。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得粉碎。那女子闻声回头,

连惊慌时微蹙眉头的神态都与我当年有几分相似。宁玄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拐角,

明黄龙袍上沾着几片落花,像是匆匆赶来。“她叫阿宛,陇西总兵的女儿。

”他的目光黏在那女子身上,却又透过她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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