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城区的夏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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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咬了咬下唇。

她物理最差,上次模拟考才得了五十八分,温叙义知道了,每天家教完回家都抽时间给她补。

他家教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坐公交晚上十点才到家,有时候给林知夏讲题讲到十一点,第二天还要早起去上课。

“叙义哥,”她看着他被汗水浸透的T恤,“你别总为我……跟我还说这个?”

温叙义挑眉,伸手揉了把她的头发,把原本就乱的头发揉得更乱,“小时候是谁抢了我的糖葫芦,还哭着说‘叙义哥我以后给你买十个’?”

知夏的脸有点发烫。

那是她八岁的时候,父母刚出事,她抱着温叙义的腿哭了一下午,他把手里唯一的糖葫芦给了她,自己蹲在旁边看着她吃。

“你快去写作业吧。”

温叙义推着她往屋里走,“我洗好菜等下叫你。”

知夏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巷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自行车***,叮铃铃的,划破了傍晚的安静。

“林知夏!

老班叫你去学校一趟——”李沐阳的声音像一颗小石子,“啪”地一声砸进老城区的沉闷里。

林知夏回头时,看见他穿着蓝色T恤,单肩挎着书包,骑着辆的二八大杠,车把歪歪扭扭地晃着,车筐里塞着个皱巴巴的练习册,露出的页角上画着个歪脸小人。

他在知夏面前猛地捏了刹车,自行车吱呀一声歪在路边,他跳下来时差点被车座绊一跤,抓着车把稳住身形,冲林知夏咧嘴笑:“老班让我叫你去办公室一趟,你昨天的物理作业是不是又把正反面写反了?”

知夏的脸“腾”地红了。

她昨天补数学补到半夜,物理作业写得昏昏沉沉,交上去才发现把第三页和第西页写反了,但是也没时间改了就交了。

“你怎么知道?”

“我刚从办公室门口过,听见老王头跟班长念叨呢。”

李沐阳弯腰从车筐里掏出个纸团,往她手里一塞,“给,我下午抄的物理笔记,你赶紧看一下,免得等会儿被老王头训哭。”

林知夏展开纸团,上面是李沐阳龙飞凤舞的字,有些地方还用红笔涂涂改改,最后一行画了个吐舌头的小人,旁边写着“加油,别怂”。

她正想说话,李沐阳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温叙义身上。

刚才还吊儿郎当的少年瞬间收敛了笑容,站首了点,手在背后偷偷把书包带往上提了提,声音也正经了:“温哥也在啊。”

温叙义手里正拎着竹篮往水龙头那边走,闻言点了点头:“刚下课?”

“嗯,刚从补课班回来。”

李沐阳的脚尖在地上蹭了蹭,“听说……温哥最近在给知夏补物理?”

“嗯。”

温叙义应了声,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地冲在青菜上,“她基础有点差,要多补补。”

“哦。”

李沐阳抓了抓头发,“其实……我觉得我物理还行,上次考了七十一分,要不……让我也给她讲讲?”

温叙义正低头洗菜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时,嘴角带着点浅淡的笑意:“那你作业还能按时交吗?”

李沐阳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他上周的物理作业是抄的同桌的,被老师抓了现行,还被叫家长了。

“我……行了,李沐阳,”知夏赶紧打圆场,把手里的纸团往兜里塞,“老师找我到底什么事?

总不能就因为作业写反了吧?”

“不光是这个。”

李沐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侧袋里掏出个小本子,“他还说,你上次申请的贫困生补助批下来了,让你去填个表。”

知夏的手指猛地攥紧了。

学校的贫困生补助,是她上个月犹豫了很久才交的申请。

班主任找她谈话时,她低着头说“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想省点钱”。

其实她心里像被针扎似的——以前她爸给学校捐图书馆的时候,校长握着他的手说“林总真是太为孩子们着想了”。

“批下来了?”

温叙义关掉水龙头,水珠子顺着他的指尖滴在青石板上,“多少?”

“好像是……一个学期八百。”

李沐阳的声音低了点,“够买很多东西了。”

知夏没说话,眼睛盯着自己磨白的帆布鞋鞋尖。

“那是好事。”

温叙义走过来,手里还滴着水,“知夏,那明天我陪你去学校填个表。”

“不用了,叙义哥,我自己去就行。”

“明天周末,我正好没课。”

他的语气很温和,却带着种让人没法拒绝的笃定,“顺便去给你买两本物理习题册。”

李沐阳在旁边踢着小石子,突然说:“我也没课,也能陪你去。”

温叙义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去市医院陪你妈做检查吗?”

李沐阳愣了下,随即挠挠头:“哦……对,我忘了。”

巷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墙头上的蝉不知什么时候不叫了,只有远处传来温叙义妈妈炒菜的滋啦声,混着淡淡的酱油香。

知夏抬头时,看见温叙义的白T恤被汗水打湿了一片,贴在后背,勾勒出他清瘦的脊梁骨,在阳光下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他的6块腹肌,林知夏不敢多看,低头看着地板,绞着自己的衣角。

李沐阳还在踢着那颗小石子,书包带滑到胳膊肘,露出里面擦汗擦脏了的的校服袖子。

竹篮里的青菜在水龙头下冲干净了,露出嫩生生的绿,可林知夏总觉得,那绿色里还藏着洗不掉的泥。

她突然想起早上奶奶咳嗽着跟爷爷说“这个月的药钱要1000块”,想起学校旁边便利店的工牌上写着“时薪十三块”,想起李沐阳车筐里那本封面都磨掉的漫画书——那是他攒了半个月的午饭钱买的。

“我……”知夏张了张嘴,喉咙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我先去写作业了。”

她转身往屋里走,后背还能感觉到两道目光——一道温和,一道带着点无措。

门“吱呀”一声关上时,她靠在门板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撞得胸腔发疼。

门外,温叙义正把洗好的青菜放进竹篮,李沐阳蹲在他旁边,不知在说些什么。

夏末的最后一缕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青石板上,像幅没画完的画。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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