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像带刺的冰碴子，从破屋的窗棂缝里钻进来，狠狠扎在林墨后颈上。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意识从一片混沌中挣脱出来，首先闻到的是一股霉味 —— 混合着草席的潮气、墙角的霉斑，还有点若有若无的…… 药渣味？
“醒了？
醒了就别装死，把账清了再躺着。”
粗粝的声音像铁块砸在石板上，林墨艰难地睁开眼，视线聚焦时，先看到一双灰布靴，靴底沾着泥，边缘磨得发白。
再往上，是个穿灰布道袍的中年修士，腰间别着个油光锃亮的黑木算盘，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纸，纸角卷边，上面用朱砂写的字刺得他眼睛发疼：“兹有外门弟子林墨，于上月初三借宗门‘灵根检测专项款’三百灵石，约定当月月底归还，逾期三日未缴。
按《青云宗外门弟子借贷条例》第七条，逾期未还者，贬为矿场苦役，以劳抵债，期限三年。”
林墨的脑子 “嗡” 地一声，像被人用木棍狠狠敲了一下。
不是吧？
他最后一段记忆明明是在互联网公司的格子间里 —— 凌晨三点，电脑屏幕上飘着运营总监的消息：“林墨，方案再改一版，明早九点要”，手里攥着的冰美式己经凉透，咖啡因的作用褪去后，是铺天盖地的疲惫。
然后他眼前一黑，再睁眼，就从 21 世纪的社畜，变成了这劳什子修仙界的 “负债者”？
原主的记忆碎片跟着涌进来，断断续续，却足够清晰：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林墨，是个五行杂灵根 —— 修仙界公认的 “废柴根骨”，偏偏心比天高，听了外门管事 “测灵根就能进内门” 的忽悠，借了宗门的高利贷去测灵根，结果测出个 “五行杂灵根”，内门没进去，还背上了三百灵石的债。
眼看要逾期，原主想偷偷跑下山，结果慌不择路撞在山门的石柱上，首接一命呜呼，便宜了他这个穿越来的 “接盘侠”。
“三百灵石…… 矿场苦役三年……” 林墨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心里把原主和那忽悠人的管事骂了个遍，嘴上却不敢怠慢 —— 他在凡间做了五年运营，最懂 “先稳住对方” 的道理。
他撑着草席坐起来，动作慢得像生锈的零件，故意露出苍白的脸色和没力气的样子：“长老，您看我这身子…… 刚撞了柱子，现在动一下都疼，要是去了矿场，恐怕撑不过三天就咽气了。
到时候您不仅收不回灵石，还得多处理一具尸体，多不划算啊？”
灰袍修士眯了眯眼，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带着审视，算盘珠子被他无意识地拨得 “噼啪” 响：“你倒会说嘴。
可你一个五行杂灵根，连一阶灵草都采不利索，除了去矿场挖灵石，还能去哪弄三百灵石？”
“山人自有妙计。”
林墨心里其实没底，但脸上必须稳住，他故意把声音放低，带着点 “懂行” 的语气，“长老，我在凡间的时候，也帮人催过债，知道‘坏账变死账’是最亏的。
您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还上三百灵石，还能多给您加五个灵石的‘服务费’—— 就当是感谢您宽限的情分，怎么样？”
“服务费” 这三个字，是他以前跟客户打交道时的常用词，往往能让对方觉得 “有利可图”，从而松口。
果然，灰袍修士拨算盘的手顿了顿，眼神里的怀疑少了点，多了点权衡。
他盯着林墨看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才把算盘往腰上一挂，将那张借贷纸折了折，塞进袖袋：“行，就给你三天。
三天后的日落之前，你必须把三百零五颗灵石送到山门账房。
少一颗，或者晚一刻，你就首接去矿场报道 —— 到时候可别喊冤。”
说完，灰袍修士转身就走，破木门被他甩得 “吱呀” 响，寒风趁机灌进来，林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等那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林墨才瘫回草席上，看着漏风的屋顶 —— 屋顶上有个破洞，能看到灰蒙蒙的天，偶尔有几片雪花飘进来，落在草席上，很快就化了。
“以前在凡间，是为了房贷 996；现在穿到修仙界，是为了‘灵根贷款’要去挖矿。”
林墨苦笑一声，摸了摸原主的口袋，除了一块干硬得能硌掉牙的麦饼，就只有一张皱巴巴的纸 —— 展开一看，是青云宗外门的简易地图，上面用炭笔标着 “修炼场膳堂灵植园矿场入口” 的位置。
他的目光落在 “灵植园” 三个字上，旁边还写着两个小字：“废弃”。
原主的记忆里，这处灵植园是外门最早的灵草种植地，后来因为土壤肥力不够，种不出高阶灵草，就被废弃了，里面长满了没人要的一阶灵草 “凝气草”—— 那草灵力稀薄，炼药嫌差，修炼嫌费劲儿，外门弟子连看都懒得看。
但林墨的眼睛却亮了。
他在凡间做过半年的农产品电商运营，最擅长 “把没人要的东西卖出价值”。
凝气草虽然灵力少，但原主的记忆里提过，这草有 “安神” 的功效 —— 修仙界的弟子天天熬夜修炼，不正好需要 “安神解乏” 的东西吗？
要是把凝气草做成茶包，当成 “修仙界的咖啡” 来卖，会不会有人买？
林墨捏了捏手里的麦饼，咬了一口，干得刺嗓子。
他心里有了个模糊的计划：先去废弃灵植园看看凝气草的情况，要是能采到，就试着做茶包卖 —— 不管怎么样，总比去矿场挖三年矿强。
他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灰布袍，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朝着地图上 “废弃灵植园” 的方向走去。
寒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林墨却没觉得冷 —— 他在凡间加班到凌晨的时候，比这更冷的风都吹过，现在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不想放弃。
只是他没注意到，在他走后，不远处的拐角处，一个穿月白道袍的弟子探出头，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意识从一片混沌中挣脱出来，首先闻到的是一股霉味 —— 混合着草席的潮气、墙角的霉斑，还有点若有若无的…… 药渣味？
“醒了？
醒了就别装死，把账清了再躺着。”
粗粝的声音像铁块砸在石板上，林墨艰难地睁开眼，视线聚焦时，先看到一双灰布靴，靴底沾着泥，边缘磨得发白。
再往上，是个穿灰布道袍的中年修士，腰间别着个油光锃亮的黑木算盘，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纸，纸角卷边，上面用朱砂写的字刺得他眼睛发疼：“兹有外门弟子林墨，于上月初三借宗门‘灵根检测专项款’三百灵石，约定当月月底归还，逾期三日未缴。
按《青云宗外门弟子借贷条例》第七条，逾期未还者，贬为矿场苦役，以劳抵债，期限三年。”
林墨的脑子 “嗡” 地一声，像被人用木棍狠狠敲了一下。
不是吧？
他最后一段记忆明明是在互联网公司的格子间里 —— 凌晨三点，电脑屏幕上飘着运营总监的消息：“林墨，方案再改一版，明早九点要”，手里攥着的冰美式己经凉透，咖啡因的作用褪去后，是铺天盖地的疲惫。
然后他眼前一黑，再睁眼，就从 21 世纪的社畜，变成了这劳什子修仙界的 “负债者”？
原主的记忆碎片跟着涌进来，断断续续，却足够清晰：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林墨，是个五行杂灵根 —— 修仙界公认的 “废柴根骨”，偏偏心比天高，听了外门管事 “测灵根就能进内门” 的忽悠，借了宗门的高利贷去测灵根，结果测出个 “五行杂灵根”，内门没进去，还背上了三百灵石的债。
眼看要逾期，原主想偷偷跑下山，结果慌不择路撞在山门的石柱上，首接一命呜呼，便宜了他这个穿越来的 “接盘侠”。
“三百灵石…… 矿场苦役三年……” 林墨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心里把原主和那忽悠人的管事骂了个遍，嘴上却不敢怠慢 —— 他在凡间做了五年运营，最懂 “先稳住对方” 的道理。
他撑着草席坐起来，动作慢得像生锈的零件，故意露出苍白的脸色和没力气的样子：“长老，您看我这身子…… 刚撞了柱子，现在动一下都疼，要是去了矿场，恐怕撑不过三天就咽气了。
到时候您不仅收不回灵石，还得多处理一具尸体，多不划算啊？”
灰袍修士眯了眯眼，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带着审视，算盘珠子被他无意识地拨得 “噼啪” 响：“你倒会说嘴。
可你一个五行杂灵根，连一阶灵草都采不利索，除了去矿场挖灵石，还能去哪弄三百灵石？”
“山人自有妙计。”
林墨心里其实没底，但脸上必须稳住，他故意把声音放低，带着点 “懂行” 的语气，“长老，我在凡间的时候，也帮人催过债，知道‘坏账变死账’是最亏的。
您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还上三百灵石，还能多给您加五个灵石的‘服务费’—— 就当是感谢您宽限的情分，怎么样？”
“服务费” 这三个字，是他以前跟客户打交道时的常用词，往往能让对方觉得 “有利可图”，从而松口。
果然，灰袍修士拨算盘的手顿了顿，眼神里的怀疑少了点，多了点权衡。
他盯着林墨看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才把算盘往腰上一挂，将那张借贷纸折了折，塞进袖袋：“行，就给你三天。
三天后的日落之前，你必须把三百零五颗灵石送到山门账房。
少一颗，或者晚一刻，你就首接去矿场报道 —— 到时候可别喊冤。”
说完，灰袍修士转身就走，破木门被他甩得 “吱呀” 响，寒风趁机灌进来，林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等那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林墨才瘫回草席上，看着漏风的屋顶 —— 屋顶上有个破洞，能看到灰蒙蒙的天，偶尔有几片雪花飘进来，落在草席上，很快就化了。
“以前在凡间，是为了房贷 996；现在穿到修仙界，是为了‘灵根贷款’要去挖矿。”
林墨苦笑一声，摸了摸原主的口袋，除了一块干硬得能硌掉牙的麦饼，就只有一张皱巴巴的纸 —— 展开一看，是青云宗外门的简易地图，上面用炭笔标着 “修炼场膳堂灵植园矿场入口” 的位置。
他的目光落在 “灵植园” 三个字上，旁边还写着两个小字：“废弃”。
原主的记忆里，这处灵植园是外门最早的灵草种植地，后来因为土壤肥力不够，种不出高阶灵草，就被废弃了，里面长满了没人要的一阶灵草 “凝气草”—— 那草灵力稀薄，炼药嫌差，修炼嫌费劲儿，外门弟子连看都懒得看。
但林墨的眼睛却亮了。
他在凡间做过半年的农产品电商运营，最擅长 “把没人要的东西卖出价值”。
凝气草虽然灵力少，但原主的记忆里提过，这草有 “安神” 的功效 —— 修仙界的弟子天天熬夜修炼，不正好需要 “安神解乏” 的东西吗？
要是把凝气草做成茶包，当成 “修仙界的咖啡” 来卖，会不会有人买？
林墨捏了捏手里的麦饼，咬了一口，干得刺嗓子。
他心里有了个模糊的计划：先去废弃灵植园看看凝气草的情况，要是能采到，就试着做茶包卖 —— 不管怎么样，总比去矿场挖三年矿强。
他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灰布袍，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朝着地图上 “废弃灵植园” 的方向走去。
寒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林墨却没觉得冷 —— 他在凡间加班到凌晨的时候，比这更冷的风都吹过，现在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不想放弃。
只是他没注意到，在他走后，不远处的拐角处，一个穿月白道袍的弟子探出头，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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