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睡着还能拿热搜？我摊牌了，我真不想红
她烦躁地抓过手机，刺眼的光让她眯起了眼。
解锁屏幕的瞬间，一连串推送新闻和社交平台的红色提示角标，几乎要将小小的屏幕撑爆。
她下意识点开最火的微博热搜榜。
榜首第一，赫然是——苏懒 睡着唱歌（爆）第三，人类能唱出这种频率吗（新）第七，选秀史上最大摆烂奇迹（热）前十名，她一个人就占了三席，名字后面缀着的热搜符号一个比一个鲜艳夺目。
苏懒揉了揉睡得发懵的眼睛，点开第一条热搜的广场。
置顶的是一段经过精心剪辑的视频，正是昨晚公演的舞台。
视频里，她穿着节目组发的闪亮演出服，却格格不入地躺在舞台背景的道具床上，睡得西仰八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弹幕密密麻麻，几乎看不清原画面。
“哈哈哈哈我笑疯了，别人在前面拼命唱跳，她在后面睡得像头猪！”
“这姐是真的一点不在乎镜头啊，堪称内娱反卷第一人！”
“前面的别吵！
戴上耳机！
注意听1分32秒开始的背景音！”
苏懒疑惑地将进度条拖到指定位置，然后戴上了耳机。
一段空灵、缥缈，仿佛不属于人间的吟唱声，从手机里缓缓流出。
那声音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又带着一种神圣的悲悯，仿佛月光穿透云层，轻柔地洒在每个听众的心尖上。
这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苏懒茫然地张了张嘴：“我……唱了？”
话音刚落，脑海中那冰冷的机械音再度响起：“恭喜宿主，无意识完成隐藏任务一睡惊人，获得咸鱼点数×100，新手限定抽奖机会×1。
是否立即抽奖？”
原来如此！
苏懒心念一动，一个华丽的黑底金边转盘便浮现在她的意识中。
转盘被划分为几个区域，分别标注着一次性道具、技能碎片、未来情报、咸鱼津贴等诱人选项。
“抽。”
她懒洋洋地默念。
转盘飞速旋转，指针最终在一片璀璨的光芒中停下。
恭喜宿主抽中一次性道具——天籁之音·3分钟（状态：己使用）道具说明：使用后，宿主可在无意识状态下（如梦游、睡梦中）发出超越人类极限的天籁之声，持续三分钟。
该道具效果无法被主动控制，触发即消耗。
原来那段惊艳全网的吟唱，根本不是她的本事，而是系统奖励的“新手体验卡”在梦里自动释放了。
苏懒恍然大悟，随即又觉得索然无味。
反正都是假的，热闹是别人的，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躺着。
与此同时，节目组的后期剪辑室里，气氛却降至冰点。
导演林正南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屏幕上飙升的数据。
他面前的剪辑师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正南的声音里压着滔天怒火，“我让你们剪的是‘苏懒临阵脱逃、藐视舞台’的黑料！
是让她被全网骂到退赛！
不是让她用这种见鬼的方式上热搜第一！”
原计划里，苏懒的“睡觉”片段，本应是她不尊重比赛、消极怠工的铁证，配上恶意的剪辑和导师的批评，足以让她成为全网公敌。
可谁能想到，观众的关注点完全跑偏了！
他们根本不关心苏懒是不是在摆烂，所有人都在疯狂地扒那段只有短短三分钟的吟唱音频。
各大音乐学院的教授、知名的音乐博主，甚至连海外的乐评人都下场分析，有人说那段声波频率己经接近传说中的“天使音域”，更有人将其上升到“东方神秘主义美学”的高度。
“林导，”一个助理小心翼翼地递上平板，“您看，苏懒的个人首拍……现在的播放量己经断层第一了，比第二名的沈星澜还高出三倍……”林正南一把夺过平板，眼神阴鸷。
他深知，黑红也是红，而且是流量最爆炸的那种红。
愤怒过后，是资本家敏锐的嗅觉。
他冷声下令：“把所有剪辑师都叫回来！
立刻！
把苏懒昨晚所有能用的镜头，哪怕是她在后台打瞌睡的画面，全都给我加进去！
重新剪一个加长版！
我要她，从现在开始，变成这个节目的绝对话题中心！”
另一边，宿舍的门被人“砰”地一声推开。
陈小雨满脸怒气地冲了进来，将手机重重摔在桌上，屏幕正对着苏懒：“苏懒！
你别装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假装睡觉，然后偷偷用什么黑科技放歌，就是为了博关注，对不对？”
她的声音尖锐，带着掩饰不住的嫉妒。
她们这些选手为了一个镜头，没日没夜地练习，嗓子哑了、腿受伤了都不敢停下。
凭什么苏懒睡了一觉，就抢走了所有的风头？
苏懒连眼皮都懒得抬，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累，不想说话。”
内心却在冷笑：卷吧，你们尽管卷生卷死。
我跟你们的目标不一样，我只想赶紧摆烂，兑够积分换一张‘永久退休卡’，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躺平到死。
她屏蔽了陈小雨的叫嚣，意识沉入系统商城。
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她眼花缭乱。
格斗精通·入门：500咸鱼点。
兑换后可轻松应对三五个壮汉，保证咸鱼生活不被打扰。
投资嗅觉MAX：2000咸鱼点。
兑换后可精准预判市场风向，实现财富自由，为高质量躺平提供物质基础。
永久退休卡：100000咸鱼点。
终极奖励，兑换后将获得一笔足以挥霍终生的财富和完美身份，脱离一切世俗纷扰。
看着那一长串的零，苏懒刚燃起的一点热情瞬间被浇灭。
她现在总共就100点，连个入门技能都换不起。
这得摆烂到猴年马月去？
正当她唉声叹气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你还好吗？”
苏懒抬眼望去，只见沈星澜正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瓶电解质水。
沈星澜是所有练习生公认的C位热门，实力顶尖，家境优越，平时待人虽然客气，却总带着一丝疏离感，像她这样主动来找人，还是头一遭。
陈小雨看到沈星澜，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不甘心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沈星澜走到苏懒床边，将水递给她：“你昨晚……是真睡着了？”
苏懒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然后诚实地点点头。
“那唱歌呢？”
沈星澜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梦游。”
苏懒面不改色地眨眨眼，把锅甩给了不可抗力。
沈星澜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最终，他轻声道：“你的声音很有潜力，或许……你可以试着不那么抗拒舞台。”
苏懒心中一动，这熟悉的鸡汤味……果然，系统提示音紧随而至：“叮！
触发周常任务：‘拒绝励志对话’。
请宿主在三分钟内，用言语或行动明确拒绝对方的激励，完成任务可获得咸鱼点数×50。”
还有这种好事？
苏懒几乎是秒速进入状态，她夸张地翻了个白眼，把水瓶往床头柜上一放，重新躺下，拉起被子蒙住半张脸，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别劝我努力，我努力不起，天生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命。”
沈星澜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宿舍。
苏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那最后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她没功夫多想，因为全宿舍楼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是节目组总导演林正南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全体练习生注意，现在发布紧急通知。
鉴于本次公演引发的巨大反响，为了让广大观众更全面地了解练习生的真实面貌，经节目组紧急会议决定……”林正南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刻意营造一种紧张感。
宿舍里，走廊上，所有练习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们预感到，一场足以改变所有人命运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风暴的中心，正是在床上惬意地伸着懒腰的苏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