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医院的走廊在深夜总是格外安静。林小夏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两点十五分。这是她在市立医实习的第三个月，也是她第一次独自值夜班。

护士站的白炽灯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嗡鸣，投下一片惨白的光。

"叮——"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林小夏抬起头，

看见一位穿着藏青色棉袄的老太太从电梯里走出来。老太太的步子很慢，像是拖着什么重物，

棉鞋在地板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林小夏站起身。

老太太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我找我的孙女。""您孙女叫什么名字？

住在哪个病房？我帮您查一下。""她叫小雨，"老太太的声音很轻，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说她在这里等我。"林小夏在电脑上输入"小雨"这个名字，

系统显示查无此人。她正要询问更多信息，突然注意到老太太的棉袄下摆正在滴水，

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暗色的水渍。"老太太，您的衣服......""外面下雨了，

"老太太打断她的话，"我走了很远的路。"林小夏望向窗外，月光皎洁，

根本没有下雨的迹象。她感觉后颈有些发凉，

但还是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要不您先坐一会儿，我帮您再查查？"老太太没有动，

依然直勾勾地看着她："她说在404病房。"林小夏的手指顿住了。

404病房是医院的太平间，从来不住病人。她的喉咙有些发紧："老太太，

您是不是记错了？404病房......""不会错的，"老太太突然激动起来，

"我听见她在叫我！她说她很冷，让我去接她！"林小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她注意到老太太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更让她不安的是，

她发现老太太的影子似乎比正常人要淡一些。"我、我去帮您问问值班医生。"林小夏说着，

快步走向医生办公室。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走廊的灯光似乎变得忽明忽暗。

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林小夏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掏出手机想给带教老师打电话，

却发现没有信号。就在这时，她听见走廊里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医生，

你找到我孙女了吗？"老太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林小夏屏住呼吸，

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脚步声停在了门口，门把手开始缓缓转动。就在这时，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刺耳的***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响亮。"喂？

"她几乎是颤抖着接起电话。"小夏，我是张医生。"电话那头传来带教老师疲惫的声音，

"你那边没什么事吧？我刚接到通知，说有个老太太在找孙女，

但是......""但是什么？"林小夏死死盯着那扇正在被缓缓推开的门。

"那个老太太三天前就去世了，是在医院后面的河里......"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门"吱呀"一声开了。老太太站在门口，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医生，你找到我孙女了吗？

"林小夏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她看见老太太的脚下没有影子，棉袄还在不停地滴水，

但那些水渍在地板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我......"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就在这时，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快步走来，

他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但声音却异常清晰："老太太，您怎么在这里？

您孙女已经出院了。"老太太缓缓转过头："出院了？""是的，

"年轻医生走到老太太身边，"我送您出去吧。"老太太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年轻医生扶着她的胳膊，转身向电梯走去。在进入电梯前，

他回头看了林小夏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林小夏瘫坐在椅子上，

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距离老太太出现只过去了半个小时，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第二天一早，

林小夏就去找了张医生。当她提到昨晚的事时，张医生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你说你看见了一个年轻医生？"张医生皱着眉头，"昨晚除了我，

医院里没有其他值班医生。

"林小夏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可是......""而且，"张医生压低声音，

"你说的那个老太太，确实是三天前去世的。她的孙女，

其实早在半年前就......"他欲言又止。"就怎么了？""就在404病房去世的。

"张医生叹了口气，"那孩子才八岁，是意外坠楼。老太太受不了打击，三天前投河自尽了。

"林小夏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突然想起那个年轻医生最后意味深长的笑容，

还有他扶着老太太离开时，月光下两人重叠在一起的、淡淡的影子。02自从那次夜班之后，

林小夏总觉得医院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每当她走过长长的走廊，

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她，但回头望去，只有惨白的墙壁和晃动的日光灯。一周后的深夜，

林小夏又一次值夜班。这次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另一位实习医生王磊。凌晨三点，

王磊去查房，林小夏独自坐在护士站整理病历。"叮——"电梯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林小夏的心猛地揪紧了，她抬起头，看见那个年轻医生从电梯里走出来。他依然穿着白大褂，

但这次林小夏注意到，他的胸牌上写着"陈默"二字。"晚上好。"陈默微笑着向她点头。

林小夏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你、你好......""上次吓到你了，抱歉。

"陈默走到护士站前，"我本该早点解释的。""解释什么？"林小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解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陈默的笑容带着一丝苦涩，"其实，我和你一样，

都是这里的医生。只不过......"他顿了顿，"我是五年前的那批实习生。

"林小夏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五年前，那场震惊全市的医院火灾。

她记得在医院的荣誉墙上看到过，那场火灾夺走了七名医护人员的生命，

其中就包括一名叫陈默的实习医生。"你是......"她的声音颤抖起来。"是的，

"陈默点点头，"我死在那场火灾里。但有些事还没做完，所以一直留在这里。

"林小夏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她扶着护士站的台面才勉强站稳："你、你要做什么？

""帮助那些和我一样，因为执念而无法离开的灵魂。"陈默的目光变得柔和，

"就像那天晚上的老太太。她一直在找她的孙女，却不知道她的孙女也成了游魂。

我帮她们团聚，送她们离开。"林小夏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陈默扶着老太太离开时，

月光下两人重叠的影子。原来那不是错觉，而是两个灵魂的重叠。"为什么是我？"她问道，

"为什么让我看见这些？"陈默沉默了片刻："因为你很特别。你能看见我们，

这说明你和这个世界有着特殊的联系。而且......"他欲言又止。"而且什么？

""而且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陈默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那场火灾的真相。

"林小夏愣住了："什么意思？""那场火灾不是意外，"陈默的眼神变得锐利，

"是有人故意纵火。我一直在寻找证据，但作为游魂，我无法触碰实物。

我需要一个活人的帮助。"林小夏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你为什么要找真相？

""因为那场火灾不仅夺走了我的生命，"陈默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痛苦，

"还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人。我的未婚妻，她当时是医院的护士，

也在那场火灾中......"他的声音哽咽了。林小夏看见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我答应你，"她听见自己说，"我会帮你找到真相。

"陈默的身影重新变得清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但是要小心，

那个纵火的人可能还在医院里。他一直在监视着这里的一切。"就在这时，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王磊查房回来了。林小夏转头看去，再回头时，陈默已经消失不见，

只在空气中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你在跟谁说话？"王磊走过来，好奇地问。

"没、没什么。"林小夏勉强笑了笑，"可能是太累了，自言自语。

"王磊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没再多问。林小夏却感觉背后发凉，她总觉得，

王磊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什么。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小夏开始暗中调查五年前的那场火灾。

她发现医院的档案室里，关于那场火灾的记录出奇的少。更奇怪的是，

当时的值班医生名单里，赫然写着张医生的名字。一天深夜，林小夏偷偷潜入档案室。

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她翻找着五年前的记录。突然，

她在一本泛黄的病历本里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陈默和一个女护士，

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照片背面写着："永远在一起——陈默、林雪"。林雪？

林小夏愣住了。这个名字让她想起了一些事。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曾经提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