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面的数字刺得人眼疼——327块,可我翻遍了原主这破抽屉,只找出186块零钱,连个整百的都没有。
这不是我的身体。
我本该在工作室里整理太极古籍,熬夜到三点,心脏突然像被一只手攥紧,再睁眼,就成了“云州”老街区这家“砚心馆”的老板,也叫林砚。
原主的记忆碎片往脑子里撞——练了十年太极,却软得像没骨头,隔壁“力健馆”的赵虎天天来挑事,抢他的学员,还放话“太极就是老年人骗钱的把戏”,他不敢还嘴;老街区要拆迁,房东月月涨租,他只会躲在馆里哭;最后积了一身病,昨天蹲在门口算电费时,一头栽在台阶上,就再没醒过来。
我看着馆里的样子,心凉了半截。
墙上的太极图裂了道缝,挂着的太极服洗得发白,领口都磨破了;角落里的盆栽枯了一半,叶子上落满灰;最显眼的是正中间的垫子,边角脱了线,露出里面的棉絮——这哪像个开馆的地方,倒像个快倒闭的废品站。
“砰!
砰!
砰!”
门被砸得震天响,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大嗓门就闯了进来:“林砚!
你房租还交不交了?
再拖三天,你这破馆就给我搬出去!”
是房东张婶,叉着腰站在门口,眼神像刀子似的扫过馆里:“你看看你这破地方,连只苍蝇都不来,还占着我这好地段,不如转给赵虎,人家还能给你点转让费!”
我刚想开口,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带着说不出的阴阳怪气:“张婶说的是,林老板,不是我说你,太极这东西早过时了,你看我那力健馆,跑步机、动感单车,天天满员,你这馆里,除了灰就是你自己,图啥啊?”
赵虎晃了进来,穿着印着力健馆logo的运动服,肚子挺得老高,手里还把玩着一串佛珠,看我的眼神像看块没人要的烂木头:“这样,我再让一步,给你五千块转让费,你把这地方腾出来,也算给你这十年太极一个体面,怎么样?”
我攥紧了手里的电费单,指节泛白——原主的记忆里,每次赵虎来挑衅,他都只会点头哈腰,可我不一样,我练了二十多年太极,从六岁跟着师父扎马步,到后来成了非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