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林家的案子是巡抚赵崇山和盐运使周显联手做的局,他们吞了那批漕粮,再嫁祸给林父,顺便觊觎林家几代积累的藏书和字画。
“想报仇?”
老鬼把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推到她面前,“就得先学会怎么活下去,再学会怎么让别人活不下去。”
林砚之喝着姜汤,辛辣的暖意从喉咙一首烧到胃里。
她抬起头,看着老鬼脸上的疤,一字一句地说:“我学。”
老鬼的“本事”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他带她去鬼市,教她辨认哪些是偷来的赃物,哪些是毒贩子的暗号;教她怎么用一块碎银买到消息,怎么用三言两语挑唆两个帮派火拼;教她认毒草,辨***,甚至教她怎么用一根发簪在瞬间杀死一个人。
她不再是林砚之,老鬼叫她“阿烬”,像灰烬里残存的火星。
她剪掉了长发,换上粗布男装,在鬼市里摸爬滚打。
有次被人识破女儿身,差点被拖进暗巷,是她用老鬼教的法子,把石灰撒进对方眼里,才狼狈逃脱。
“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老鬼在她养伤时说,给她递过一把磨得锋利的短刀,“下次,就该用这个了。”
五年后,阿烬己经成了鬼市有名的“影子”。
她能在三教九流中穿梭自如,能从一个眼神里读出对方的软肋,更能在无声无息中取走目标的性命。
但她从未忘记自己的名字,那枚刻着“砚”字的玉牌,被她贴身戴着,磨得光滑温润。
老鬼在一个雨夜去世了,死前把一张泛黄的纸交给她,上面是赵崇山和周显近年来的勾结证据,还有一个名字——沈知言,吏部侍郎,据说曾是林父的门生。
“沈知言……靠不靠得住?”
阿烬问。
老鬼咳着血,笑了:“靠不靠得住,得你自己试。
但记住,报仇的路,只能一个人走。”
阿烬把泛黄的纸小心收起,安葬好老鬼后,便踏上了寻找沈知言的路。
她来到京城,吏部侍郎府戒备森严。
阿烬趁着夜色潜入,在书房找到了沈知言。
他正对着烛火,眉头紧锁地看着文书。
阿烬突然现身,把纸甩在桌上。
沈知言先是一惊,随即镇定下来,看着纸上内容,脸色变得凝重。
“你是谁?
这证据从何而来?”
沈知言沉声问道。
阿烬冷冷开口:“我是林砚之,我要报仇。”
沈知言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沉默片刻后说:“这证据虽能说明问题,但赵、周二人势力庞大,不可轻举妄动。”
阿烬握紧短刀:“我等这一天很久了,等不了。”
沈知言站起身,走到窗边:“你若冲动行事,只会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不如与我合作,我会帮你,但你要听我安排。”
阿烬犹豫了,她不知能否相信这个林父曾经的门生,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答应下来,一场复仇的棋局,就此悄然展开。
沈知言开始安排阿烬做事,他让阿烬先设法混入赵崇山的府邸,寻找更多能将他们一举扳倒的证据。
阿烬凭借着在鬼市学到的本事,成功潜入赵府。
然而,就在她寻找证据时,意外被赵崇山的亲信发现。
亲信正要呼喊,阿烬眼疾手快,用发簪瞬间接过了他。
但这声响还是惊动了其他人,赵府顿时乱作一团。
阿烬一边躲避着追捕,一边继续寻找关键证据。
就在她以为要功亏一篑时,在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一本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赵崇山和周显***漕粮以及其他罪行的账目。
阿烬带着账本逃出赵府,将其交给沈知言。
沈知言看着账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告诉阿烬,有了这本账本,他们离复仇成功又近了一步。
而此时,赵崇山也发现了有人潜入府邸,开始调查此事,一场更激烈的较量即将来临。
赵崇山怀疑是有人在暗中调查他,便设下陷阱,放出消息说自己要去城郊的别庄商议要事。
沈知言得知消息后,让阿烬去别庄偷取更多证据。
阿烬再次凭借高超本领潜入别庄,却发现这是个圈套。
别庄里埋伏了众多高手,将她团团围住。
就在阿烬陷入绝境时,沈知言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与敌人展开激战。
原来,沈知言早己识破赵崇山的计谋,故意让阿烬前往,自己则暗中部署救援。
经过一番恶战,他们突出重围。
沈知言告诉阿烬,现在是发动总攻的时候了。
他们将账本和之前的证据呈递给皇帝,皇帝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案。
赵崇山和周显很快被抓捕归案,接受审判。
林父的冤屈得以昭雪,阿烬多年的复仇心愿终于达成。
她看着曾经的仇人伏法,心中五味杂陈,而未来的路,也将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