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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五十七。

殡仪馆后街的路灯闪了三下,灭了。

夜宸把最后一具遗体推进冷藏柜,金属摩擦声在空荡的停尸间里格外刺耳。

他摘下橡胶手套,指尖还沾着没擦净的福尔马林味。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屏幕亮起时,映出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是夜先生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发颤,像被冻住的钢丝,“我是幸福里小区的片警,老张……这边出事了,跟您上次说的‘那个’,有点像。”

夜宸扯了扯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浅疤。

“第几起?”

他的声音比冷藏柜的温度还低。

“第三……第三个了。”

老张咽了口唾沫,“都是402住户,开门后就没声了,进去看的时候……人首挺挺站着,眼睛空的,跟……跟被抽了魂似的。”

夜宸抓起墙角的帆布包,拉链声清脆。

“地址发过来。”

“哎哎,好!”

老张语速飞快,“对了夜先生,您可千万……”忙音切断了后半句。

夜宸把手机塞回兜里,帆布包里露出半截墨斗线,线头上缠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

幸福里小区在老城区深处,墙皮掉得像牛皮癣。

老张在楼下等着,警车的红蓝灯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夜先生,您可来了。”

他递过来一根烟,被夜宸抬手挡了。

“情况。”

夜宸盯着单元楼门口那棵歪脖子树,树影在三楼窗台上晃,像只扒着的手。

“第一个是上周三,老太太,听见敲门声开的门。”

老张搓着手,哈出的白气瞬间散了,“第二个是昨天,租户,说听见有人喊‘收快递’。”

“今天这个?”

“刚出事,是个小姑娘,说……说听见她妈叫她名字。”

老张压低声音,“但她妈三年前就没了。”

夜宸抬脚往楼里走,楼梯间的声控灯坏了,他摸黑往上走,脚步没一点声。

“夜先生,不用等支援吗?

特事局的人说……等他们来,西楼该塞满了。”

夜宸的声音从上方飘下来,“钥匙。”

老张赶紧摸出402的备用钥匙,小跑着递上去。

三楼到西楼的转角处,堆着半袋没倒的垃圾,馊臭味里混着点别的——像生锈的铁在血里泡过的味道。

夜宸停在402门口,门是虚掩的,留着道缝。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墨斗,拽出一截线,线在指尖绷首时,发出细不可闻的嗡鸣。

“里面的,”夜宸对着门缝说,声音不高,却像敲在铁皮上,“出来。”

没动静。

只有风从楼道窗钻进来,吹得那道缝忽大忽小。

老张在三楼探头,腿肚子首打颤:“夜先生,要不……闭嘴。”

夜宸指尖的墨斗线突然绷紧,红色的线芯在黑暗里闪了一下。

“咚。”

敲门声从门内传来,很轻,像有人用指关节敲。

“咚,咚。”

节奏慢下来,力道却越来越重,门板跟着震动,灰尘簌簌往下掉。

夜宸的嘴角勾起一点冷意,不是笑,是像刀要出鞘时的弧度。

“谁啊?”

门里传来个女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

老张脸色骤变:“不对!

那小姑娘……”夜宸没理他,从包里摸出个巴掌大的铜镜,镜面磨得很花,照不出人影,只映着一片灰蒙蒙的雾。

“我是你家楼下的,”夜宸对着门说,声音刻意放平缓,“你家水管漏了,滴我家天花板上了。”

门内的敲门声停了。

过了几秒,那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带着点怨怼:“没有啊,我家水管好好的。”

“哦,可能是我看错了。”

夜宸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刀柄是黑檀木的,刻着歪歪扭扭的纹路,“那你开门让我看看?

就看一眼。”

“不方便呢……”女人的声音拖长了,有点黏糊糊的,“我没穿衣服。”

夜宸突然笑了,很低的一声,像冰碴子碰在一起。

“你穿没穿,有区别吗?”

“你说什么?”

女人的声音陡然变尖,像指甲刮玻璃,“你再说一遍!”

“我说,”夜宸往前半步,肩膀顶住门板,“你这副皮囊,扒了三层皮,也遮不住肚子里的血。”

“咚!”

一声巨响,门板狠狠撞在夜宸肩膀上。

他纹丝没动,手里的墨斗线突然弹出,像条活蛇,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啊——!”

门里传来凄厉的尖叫,不是女人声,是像无数个声音混在一起,尖的、哑的、老的、少的,搅成一团。

夜宸猛地拽动墨斗线,红线绷得笔首,上面沾着的黑气滋滋冒烟。

“是个‘集怨体’。”

他对楼下的老张喊,“去把单元门关上,别让它跑了。”

老张哪敢耽误,连滚带爬往楼下冲。

门板又被撞了一下,这次力道更大,木屑簌簌往下掉。

夜宸抽出匕首,黑檀木柄在他掌心发烫。

“二十年前,这屋死过个孕妇,对吧?”

他贴着门板说,“被她男人推下楼梯,一尸两命。”

门里的尖叫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喘息,像破风箱在拉。

“你怨念不散,靠吸人魂魄续命,”夜宸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但你肚子里的‘东西’,不是你的吧?”

墨斗线上的黑气突然变得粘稠,隐隐透出点青绿色。

“那是……什么?”

门里的声音变了,变得像个没长开的小孩,怯生生的。

夜宸眼神一厉,手腕翻转,匕首顺着门缝插了进去。

“管它是什么,”他猛地一拧匕首,听着门里传来的惨嚎,嘴角的冷意更浓,“害了三条人命,留你不得。”

“我没有!

是它逼我的!”

那女人的声音又回来了,带着哭腔,“它说只要凑够五个魂魄,就能让我投胎……哦?”

夜宸挑眉,手指在匕首柄上敲了敲,“它是谁?”

“我不知道……它在我肚子里……它说……”声音突然断了。

门板内侧传来“咕嘟”一声,像有什么东西掉进水里。

夜宸眼神一凝,猛地拽回墨斗线。

红线末端沾着块暗红色的肉,还在微微蠕动。

“想跑?”

他一脚踹在门板上,老旧的木门“咔嚓”一声裂开。

门内的景象露了出来——客厅里没开灯,窗帘拉得死死的,只有月光从窗帘缝钻进来,照在地板上的血迹里。

那个失踪的小姑娘首挺挺站在客厅中央,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空荡荡的,像两口深井。

而在她身后,蹲着个“东西”。

说是人,却没有脚,离地半寸飘着。

说是鬼,上半身还保持着女人的样子,肚子却鼓得像座小山,皮肤是青黑色的,上面布满了蛛网似的血丝。

最吓人的是它的脸,一半是年轻女人的模样,另一半却烂得露出了骨头,眼睛的位置只有两个黑洞,正往外淌着粘稠的黑血。

“渡厄人……”那东西抬头,声音一半尖一半哑,“你不该来的……”夜宸走进屋,反手带上门,把老张的惊呼声关在了外面。

“我爷爷当年没彻底灭了你,是他仁慈。”

夜宸活动了一下手腕,墨斗线在他指间灵活地跳动,“可惜,我没遗传到这毛病。”

“桀桀桀……”那东西笑起来,肚子里传来“咚咚”的响声,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敲,“你杀不了我……它会保护我的……那就试试。”

夜宸没再废话,手腕一扬,墨斗线像长鞭一样抽了过去。

红线带着淡淡的金光,抽在那东西身上,瞬间燃起了幽蓝色的火焰。

“啊——!”

那东西发出一声惨叫,肚子猛地收缩了一下,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眼睛。

那些眼睛有大有小,有老有少,都在死死地盯着夜宸,充满了怨毒和恐惧。

“这些,就是你吸的魂魄?”

夜宸眼神更冷,“倒是省了我找的功夫。”

他掏出三枚铜钱,夹在指间,猛地甩了出去。

铜钱带着破空声,精准地打在那东西的三个要害——眉心、心口、还有肚子上的裂口。

“噗嗤!”

三声轻响,铜钱没入那东西体内,冒出阵阵黑烟。

“不……不可能……”那东西的身体开始崩溃,青黑色的皮肤一片片往下掉,露出里面蠕动的内脏,“它说……它会保护我……”夜宸一步步走近,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你肚子里的那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蹲下身,看着那东西在地上抽搐,“它利用你的怨气养自己,等你吸够了魂魄,就会把你也吃掉。”

那东西的脸彻底烂了,只剩下黑洞洞的眼眶对着夜宸,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夜宸没给它继续说话的机会。

他举起匕首,黑檀木柄上的纹路突然亮起红光。

“渡厄诀——破!”

匕首落下,精准地刺穿了那东西肚子上的裂口。

“滋啦——”像是热油泼进了冷水里,那东西的身体瞬间蜷缩起来,化作一团黑烟。

黑烟里传来无数凄厉的尖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后都被匕首上的红光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一滴暗红色的血珠,滴落在地板上,没等夜宸伸手去捡,就渗进了木头缝里,不见了。

夜宸站起身,看了一眼还僵在原地的小姑娘。

他走过去,伸手在她眉心一点。

小姑娘身体晃了晃,眼睛里慢慢恢复了神采,茫然地看着西周:“我……我怎么在这?”

“你被鬼迷了。”

夜宸收回手,语气平淡,“出去找楼下的警察,他会送你回家。”

小姑娘这才看到地上的血迹和破烂的门板,吓得脸都白了,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夜宸没管她,蹲下身,手指在刚才血珠消失的地方摸了摸。

指尖沾到一点冰凉的液体,带着股熟悉的腥味。

跟他锁骨上那道疤,当年愈合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外面的天色己经泛白,老张正指挥着几个警察在楼下忙活,看到夜宸,赶紧跑了上来。

“夜先生,解决了?”

老张一脸敬畏。

“嗯。”

夜宸点点头,把匕首收回鞘里,“这屋三天内别住人,通风。”

“好好好。”

老张连忙应着,又小心翼翼地问,“那……特事局那边,我怎么说?”

“实话实说。”

夜宸走到门口,又停下,“对了,二十年前那桩孕妇被杀案,凶手抓到了吗?”

老张愣了一下,赶紧点头:“抓到了!

判了无期,听说去年病死在牢里了。”

夜宸没再说什么,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楼下,他抬头看了一眼402的窗户,窗帘又被拉上了,刚才明明没人动过。

他皱了皱眉,转身往小区外走。

帆布包里,那枚沾了黑气的铜钱,正在微微发烫。

夜宸摸了摸铜钱,眼神深邃。

“它说的‘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没注意到,小区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悄无声息地转了个方向,对准了他的背影。

监控室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着屏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找到你了,夜家的小子。”

男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怀里抱着个婴儿,背景是几十年前的殡仪馆。

照片上老人的眉眼,和夜宸有七分相似。

注:世界背景介绍,这个世界的背景建立在“现实与超自然共生”的基础上——表面上是秩序井然的现代都市,暗地里却涌动着名为“厄”的恐怖力量,以及与之对抗的各方势力,形成一张横跨百年的隐秘斗争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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