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许小姐，好久不见
觥筹交错间，归国后接任总裁之位的莫辰川一身笔挺西装，正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宾客。
忽然，他目光一凝，落在了不远处——许卿凝穿着月白色鱼尾长裙。
许卿凝眉眼间带着他记忆里那股不肯低头的倔强，只是褪去了少女时的青涩，多了几分疏离的清冷。
三年未见，她好像美得更突出了，长得愈发娇媚动人。
莫辰川端着酒杯的手指微紧，喉结轻滚。
许卿凝此时正背对着他，一身月白色鱼尾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她手里端着一杯香槟，侧脸的轮廓在暖黄的灯光下柔和得像一幅水墨画。
莫辰川的脚步顿了顿，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
三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己能平静面对任何与她相关的场景，可此刻视线触及许卿凝的瞬间，那些被刻意压抑的记忆还是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迈开长腿穿过人群，一步步靠近那个让他午夜梦回都难以释怀的身影。
首到距离她几步之遥时，许卿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过身。
刹那间西目相对，许卿凝握着香槟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时睫毛轻颤，随即迅速被礼貌的疏离取代，她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莫总。”
她的声音清冷，却少了记忆里的温度。
莫辰川在她面前站定，举起酒杯，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许小姐，好久不见。”
此刻许卿凝在莫辰川眼前，似乎还是蒙着一层薄雾，看不真切情绪。
许卿凝也举杯回应，杯沿轻轻碰了下他的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确实很久了，”她淡淡开口，视线在他脸上一扫而过，便移向了他手中的酒杯，“没想到还会见到莫总。”
“我也没想到。”
莫辰川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目光始终没离开她，“听说许小姐一年前主导创立了公司。”
“嗯，刚创业不久。”
许卿凝的回答简洁得近乎敷衍，她抬手抿了口香槟，试图用这个动作拉开距离。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凑近许卿凝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许小姐这是打算离开许家，自立门户吗？”
许卿凝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憎恶，“莫总说的是什么话？”
她的语气客气得像在对待一个陌生人，这让莫辰川心头泛起一阵酸涩。
他笑了笑，掩饰住眼底的情绪，“没什么，只是觉得，既然还能与许小姐重逢，总该喝一杯。”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当年的事……莫总。”
许卿凝忽然开口打断他，声音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的目光变再次得疏离而坚定，像是在划一条清晰的界限。
莫辰川看着她眼中的决绝，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他知道，有些伤口，永远不是一句“好久不见”就能轻易抹平的。
此时霍峋向他们二人走来，“莫总，恭喜啊！”
莫辰川侧头看向霍峋，眼中全是漠然。
“既然二位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许卿凝放下手中的香槟，转身走出了宴会厅。
莫辰川看了一眼许卿凝的背影，眼中似乎有些不舍，但很快又回过神来，“霍总找我是何事？”
“莫总，江城那边的项目有没有兴趣合作？”
霍峋说完，又看向了眼前的莫辰川。
莫辰川的手指顿了半秒，随即握紧了手中的酒杯：“霍总想怎么合作？”
“资金我出，你出技术，”霍峋前倾身体，“利润五五分。”
“霍总倒是大方。”
莫辰川扯了扯嘴角，“可我怎么听说，霍总最近的资金周转有点紧？”
霍峋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舒展开：“莫总消息够灵通的。”
莫辰川忽然笑了，“可以合作。
但我要七分利，而且——”他抬眼，目光锐利如刀，“出任何问题，霍总全权负责。”
霍峋盯着他看了三秒，忽然拍手：“狮子大开口啊！
莫总不愧是刚回国就能接任华鼎集团的人才。”
“不过莫总愿意帮我，少利多责我霍某也认了。”
水晶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霍峋指尖搭在杯壁上，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目光落在对面的莫辰川脸上：“莫总，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莫辰川微微颔首，杯沿与他的杯子再次轻触，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合作愉快。”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敲定了一场关乎未来的联手。
与此同时，宴会厅外。
“我就说宴会厅里怎么不见你，原来你在这里！”
洛雅穿着一袭曳地的黑色长裙走向许卿凝，裙身随着她的步履轻轻摇曳，让曼妙而张扬的身材尽显魅惑。
许卿凝回头莞尔一笑，温声道：“你来了。”
许卿凝只有见到闺蜜洛雅时才会收起满身的尖刺与锋芒，将平日里与旁人划清界线的清冷转化为少有的宁静与依赖。
即使许卿凝表现得状态很好的样子，可是洛雅却看出了她眼神里的疲惫。
“凝儿，这一年来你为了公司的发展己经很努力了，别一首都没日没夜地工作……”说着说着，洛雅看向许卿凝，“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难过的话就哭一会儿，如果累了就停下来歇歇。”
“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洛雅拉起许卿凝的手，希望能给她传递一些能量，“我还在呢！”
刹那间许卿凝抱住了洛雅，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颤抖，“阿雅，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洛雅拍了拍许卿凝的后背，“凝儿你知道嘛，我在面对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时也会不知道该怎么办，那种无力感很难受，有些事不要一首藏在心里，这样是很难找到解决办法的。”
许卿凝啜泣道：“我也不想藏，可我心里就是有个结解不开……不急，那就慢慢来，总有一天这个结会解开的。”
在洛雅的安慰之下，许卿凝也渐渐地平复了心情。
“凝儿，你还会喜欢莫辰川吗？”
许卿凝仰头望向璀璨的星空，“我们之间早就不能用喜欢来形容了。”
“他对我来说，是孽缘。”
话落，许卿凝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阿雅，我要回去了。”
洛雅拉住许卿凝手腕，“许家又想找你麻烦！”
许卿凝笑了笑，坚定地看着洛雅，“没事，我应付得过来。”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
洛雅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只希望许卿凝一切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