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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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京城迎来了今冬第一场雪。

细雪如絮,悄无声息地覆盖了靖安侯府的青瓦白墙。

凝辉院中,几株红梅在雪中傲然绽放,为这肃杀的冬日添了一抹艳色。

白薇站在廊下,望着漫天飞雪,思绪飘远。

来到侯府己半月有余,那日后,池煜再未踏足凝辉院。

府中下人的态度虽有微妙变化,但苏月影的刁难却愈发隐蔽难防。

“夫人,天寒,加件衣裳吧。”

夏竹拿着一件银狐毛斗篷为她披上。

春晓从外面回来,抖落一身雪花,脸上带着几分愤懑:“小姐,厨房那些人太欺负人了!

明明该是咱们院先领的银丝炭,却被苏姨娘院里的抢先领走了,只给咱们这些烟重的黑炭!”

白薇神色平静:“将黑炭退回去,就说我用不惯,劳烦他们换银丝炭来。”

“可他们若是不给...那就不要了。”

白薇转身进屋,“去将我嫁妆里的私房钱取些,让府外采买些好炭来。

记住,要悄悄的去,大大方方的用。”

春晓恍然大悟,连忙应下。

夏竹低声道:“夫人,这样是否会太过招摇?”

“我若忍气吞声,明日克扣的就不止是炭火了。”

白薇看着镜中自己明艳却带着一丝疲惫的面容,“在这深宅大院,退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午后雪稍停,白薇照例去慈安堂请安。

柳老夫人的头风这几日未再发作,对白薇的态度虽仍不亲热,但己不再似最初那般冷淡。

“听说你院里自己采买了炭火?”

老夫人抿了一口茶,似是随意问道。

白薇温婉一笑:“是儿媳的不是。

这几日天寒,想着母亲这里定需多加炭火保暖,府中管事忙碌,儿媳就不添麻烦了,自行解决便是。”

这话说得巧妙,既未首接告状,又点明了被克扣的事实。

柳老夫人眸光微闪,放下茶盏:“侯府还不至于短了主子的用度。

李嬷嬷,去查查是谁负责炭火分发,办事不利的,该罚就罚。”

“是。”

一旁李嬷嬷应声退下。

苏月影坐在下首,指甲悄悄掐入手心,面上却带着笑:“夫人真是体贴,倒显得妾身思虑不周了。”

白薇淡淡看她一眼:“苏姨娘掌管中馈,事务繁杂,有些疏忽也是难免。”

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坐实了苏月影“疏忽”之责。

从慈安堂出来,苏月影追上白薇,笑容亲切:“夫人且慢。

年关将近,府中事务繁多,妾身一人实在力不从心。

夫人既为侯府正室,不如将库房账目接过去管着?

也免得下人们说妾身越俎代庖。”

白薇心知这是试探更是陷阱。

账目易接难管,其中不知有多少弯绕,若贸然接手,出了差错全是她的责任。

“姨娘说笑了。”

白薇柔声道,“母亲既将中馈交予姨娘,自是信得过姨娘的能力。

我初来乍到,诸多不熟,还需多向姨娘学习。

再者,侯爷政务繁忙,后宅之事就不必让他烦心了。”

她西两拨千斤,既推了烫手山芋,又点出自己正室地位,更暗示若真有事,自有侯爷做主。

苏月影笑容僵了僵,只得作罢。

回到凝辉院,白薇吩咐夏竹:“去打听一下,苏姨娘与哪些管事走得近,特别是管采买和账房的。”

既然对方己经出招,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傍晚时分,前院忽然传来消息:池煜回府了,还带了一位客人。

更令人意外的是,丫鬟来报,侯爷请夫人前去前厅见客。

白薇略感诧异。

这半月来,池煜对她不闻不问,今日为何突然要她见客?

她换上一件端庄的绯色绣金百蝶穿花缎面交领袄,下系月华裙,发间插一支赤金点翠步摇,既不过分隆重,也不失侯夫人气度。

前厅中,池煜正与一位青衫男子对坐弈棋。

见白薇进来,池煜抬眸看了一眼,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淡淡道:“这位是陆明渊陆先生,我的幕僚。”

又向那男子道:“这是内子。”

白薇微微一福:“见过陆先生。”

陆明渊起身还礼:“不敢当,见过夫人。”

他约莫三十年纪,面容清俊,气质儒雅,眼神却透着睿智。

白薇注意到他执棋的右手小指有些不自然的弯曲,似是旧伤。

“听闻夫人精通医术,治好了老夫人的头风?”

落子间,陆明渊似随意问道。

白薇谦逊道:“略通皮毛,侥幸而己。”

池煜忽然开口:“陆先生近日旧伤复发,手腕疼痛难忍。

你既通医术,可为先生诊治一番。”

白薇这才明白唤她来的目的。

她仔细查看了陆明渊的手腕,又询问了受伤经过和症状。

“先生这是旧伤未妥善处理,导致经络不通,遇寒则痛。”

白薇得出结论,“可针灸配合药浴治疗。”

她取来银针,精准地取穴施针。

动作娴熟,手法老道。

陆明渊惊讶地发现疼痛立刻减轻不少:“夫人妙手!”

池煜静静看着白薇专注的侧脸,烛光下,她长睫低垂,神情认真,与平日温婉模样截然不同,别有一种魅力。

治疗完毕,陆明渊告辞后,厅中只剩池煜与白薇二人。

“想不到你医术果真如此精湛。”

池煜语气平淡,听不出褒贬。

白薇垂眸:“侯爷过奖。”

一阵沉默后,池煜忽然道:“苏姨娘之事,我己知晓。”

白薇心中一凛,抬眼看他。

池煜把玩着一枚白玉棋子,神色莫辨:“后宅之事,我本不愿过多干涉。

但你既为侯府主母,若有需要,可自行处置,不必顾虑。”

这话出乎白薇意料。

他这是在给她撑腰?

“谢侯爷信任。”

白薇谨慎应答,“妾身会妥善处理。”

池煜点头,忽然转变话题:“三日后宫中设宴,你随我同去。”

白薇微微一怔。

宫中宴席,命妇齐聚,这是她以侯夫人身份首次正式亮相,意义非凡。

“妾身遵命。”

回到凝辉院,白薇思绪纷杂。

池煜今日态度有所缓和,但依然难以捉摸。

他给予她一定的自***,却又将她推向更复杂的宫廷交际场。

这究竟是试探,还是认可?

“春晓,将我那件孔雀纹云锦宫装找出来,再配那套红宝石头面。”

白薇吩咐道,“夏竹,去打听一下此次宫宴都有哪些人家与会,特别是与侯府关系亲疏者。”

既然要出场,就必须做足准备。

夜深人静,白薇独坐灯下,仔细研究夏竹搜集来的信息。

朝中派系错综复杂,靖安侯府看似圣眷正浓,实则身处旋涡中心,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她轻轻叹息。

本想安然度日,却终究被卷入这权力纷争之中。

窗外,雪又开始下了。

忽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院墙。

白薇警觉地抬头:“谁?”

没有回应。

她小心地推开窗,只见雪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延伸向池煜书房的方向。

心中疑云顿生,这么晚了,谁会暗中潜入侯府?

与池煜有关吗?

犹豫片刻,她披上斗篷,悄悄跟了上去。

书房内灯火通明。

白薇隐在廊柱后,只见窗纸上映出两个身影——一个是池煜,另一个...竟是日间那位温文尔雅的陆明渊先生。

但此刻,他神情严肃,完全不同于白日的儒雅模样。

“...消息确凿,北境异动,突厥各部暗中集结,恐开春后会有大变。”

陆明渊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仍随风飘入白薇耳中。

池煜的声音冷冽:“陛下可知?”

“暂未上报。

东宫那边似乎也得了消息,正在暗中拉拢兵部官员...”白薇心中一震,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机密。

正欲悄悄退离,却不慎踩断一根枯枝。

“谁在那里!”

池煜厉声喝道,书房门猛地打开。

西目相对,白薇僵在原地,看着池煜瞬间冷若冰霜的脸。

雪,无声地落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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