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东宫贺寿的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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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萧景琰的生辰宴设在东宫的澄瑞殿,来的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勋贵子弟和世家小姐。

沈知意跟着柳姨娘和沈青青到的时候,殿里己经坐了不少人,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襦裙,上面绣着淡淡的兰草花纹,是柳姨娘让人送来的,料子不算顶级,但胜在素雅合身。

头上只插了一支银质的梅花簪,是王伯偷偷从苏婉以前的首饰盒里找出来的,虽不华贵,却干净剔透。

比起沈青青一身粉色的绫罗绸缎,满头的珠翠环绕,沈知意显得有些素净,但她身姿挺拔,眼神清亮,站在那里,自有一股沉静的气质,竟也没被沈青青比下去。

“姐姐,你看那边,太子殿下在呢!”

沈青青拉着她的手,故作兴奋地指向殿上主位。

沈知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明黄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坐在那里,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贵气,只是眼神有些疏离,正漫不经心地听着旁边一位大臣说话。

那就是太子萧景琰。

原主的记忆里,太子对她总是淡淡的,甚至有些不耐烦。

沈知意看着他,心里没什么波澜,只当是在观察一个实验对象。

“走吧,咱们过去给太子殿下请安。”

柳姨娘整理了一下衣襟,带着她们走上前。

“臣妇柳氏,携小女青青、知意,恭祝太子殿下生辰安康,福寿绵长。”

柳姨娘福了一礼,语气恭敬。

沈青青也跟着行礼,声音娇俏:“臣女沈青青,祝太子殿下生辰快乐!”

沈知意跟着屈膝,动作标准,声音平稳:“臣女沈知意,祝太子殿下生辰安康。”

萧景琰的目光扫过她们,在沈青青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随即落到沈知意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起来吧。”

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沈知意站起身,安静地站在一旁,没说话。

沈青青却像是没看到太子的冷淡,笑着开口:“殿下,臣女给您带了礼物呢!

是臣女亲手绣的荷包,希望殿下喜欢。”

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粉色的荷包,递了过去。

荷包绣得还算精致,上面绣着一对鸳鸯。

萧景琰接过,随意地放在了桌上,淡淡道:“有心了。”

沈青青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柳姨娘见状,连忙打圆场:“殿下,知意也给您带了礼物呢。”

她转头看向沈知意,眼神里带着警告,显然是怕她拿不出像样的礼物丢了人。

沈知意从随身的小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递了过去:“殿下,这是臣女的一点心意。”

萧景琰挑眉,示意身边的内侍接过。

内侍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枚小小的铜制齿轮,齿轮上刻着细密的纹路,看起来很精巧。

殿里的人都看了过来,脸上带着疑惑。

这是什么礼物?

既不名贵,也不风雅,一个女孩子家送这个给太子?

沈青青忍不住嗤笑一声:“姐姐,你这是送的什么呀?

跟个小玩意儿似的,也太寒酸了吧?”

柳姨娘也脸色发白,拉了拉沈知意的衣袖,想让她赶紧收起来。

沈知意却没动,看着萧景琰,平静地解释:“殿下,这不是普通的玩意儿,是一个计时工具的核心部件。

臣女偶然得到一张古图,照着上面的样子做了这个齿轮,配上其他部件,就能做成一个‘自鸣钟’,不用滴水,不用燃香,就能准确地显示时辰。”

“自鸣钟?”

萧景琰来了兴趣,拿起齿轮仔细看了看,“不用滴水燃香就能计时?”

“是的。”

沈知意点头,“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齿轮的咬合传动,带动指针转动。

臣女己经做了个雏形,只是还没完工,所以先把这个核心齿轮送来给殿下当礼物。

等完工了,再把完整的自鸣钟送给殿下。”

她没说这是她根据现代钟表原理做的,只说是“古图”,这样既解释了来源,又不会引人怀疑。

她知道萧景琰对这些新奇的玩意儿感兴趣——原主的记忆里有提到过,太子曾让人搜罗过各地的奇巧淫技。

果然,萧景琰越看越觉得有趣,看向沈知意的眼神也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冷淡,多了几分探究:“你还懂这些?”

“略懂一些皮毛罢了。”

沈知意谦虚道,“只是觉得有趣,便试着做了做。”

“不错。”

萧景琰把齿轮放回木盒,递给内侍收好,“这个礼物,本王很喜欢。”

沈青青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她精心准备的荷包被弃之如敝履,而沈知意一个破齿轮却得到了太子的夸赞,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她咬了咬牙,故意说道:“姐姐真是心灵手巧,不像臣女,只会绣些花草。

对了姐姐,你落水刚好,身体还没好吧?

刚才一路走来,我看你脸色都不太好,要不要去偏殿歇歇?”

她这话是故意提醒众人沈知意刚落水的事,暗示她身体孱弱,配不上太子。

柳姨娘也连忙附和:“是啊知意,你要是不舒服就去歇歇,别硬撑着。”

萧景琰的目光也落到沈知意脸上,似乎在打量她的脸色。

沈知意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虚弱的神色:“多谢妹妹和姨娘关心,我没事,只是刚才进来的时候人多,有些闷。”

她知道沈青青想让她出丑,她偏不让她如愿。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内侍匆匆跑进来禀报:“殿下,靖王殿下到了!”

靖王萧景渊,是当今圣上的弟弟,手握兵权,性情桀骜,在朝中威望很高,连太子都要让他三分。

众人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墨色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一进来,殿里的喧闹声顿时小了不少。

萧景琰连忙起身相迎:“皇叔。”

靖王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殿内,当落到沈知意身上时,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移开了。

沈知意也在看靖王,她从原主的记忆里找不到关于靖王的太多信息,只知道他常年在外领兵,很少回京,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靖王没多停留,找了个位置坐下。

宴席继续进行,沈知意没再说话,安静地吃着东西,观察着殿里的人。

她发现沈青青时不时地看向太子,眼神里的爱慕几乎藏不住,而太子虽然对沈青青还算温和,但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靖王,似乎有些忌惮。

吃到一半,沈青青突然提议:“殿下,今日是您的生辰,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就玩‘飞花令’怎么样?

输了的人要罚酒哦。”

飞花令是文人雅士常玩的游戏,沈青青自幼跟着柳姨娘请的先生读书,对这个还算擅长,她想借此机会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同时也想让不怎么读书的沈知意出丑。

萧景琰觉得无聊,但也没反对:“可以。”

众人都表示赞同。

沈青青立刻看向沈知意,笑容得意:“姐姐,你也一起来玩吧?”

沈知意知道她的心思,淡淡道:“我不太会玩,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哎呀姐姐,玩玩嘛,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心呀。”

沈青青拉着她的手不放,“再说了,有太子殿下在,就算输了,殿下也不会真罚你的。”

她故意把太子搬出来,让沈知意不好拒绝。

萧景琰也看向沈知意,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既然青青都这么说了,沈小姐就一起来吧。”

沈知意没办法,只能点头:“那臣女就献丑了。”

飞花令开始,由萧景琰出题,第一个字是“月”。

众人纷纷接句,沈青青抢着说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萧景琰点点头:“不错。”

接着又有人说:“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轮到沈知意时,她略一沉吟,说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句词不算冷门,但意境优美,众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能接上来。

萧景琰也有些意外,看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不一样。

沈青青脸色一沉,心里更不服气了。

接下来几轮,沈知意都应对自如,她虽不是什么才女,但现代背过的古诗词也不少,应付这种飞花令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青青渐渐落了下风,她看着沈知意,眼神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轮到沈知意接“花”字时,沈青青突然“不小心”撞到了沈知意,手里的酒盏一晃,酒液全都洒在了沈知意的裙摆上。

“哎呀!

姐姐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沈青青连忙道歉,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沈知意的裙摆湿了一大片,酒液还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

柳姨娘也连忙假意斥责沈青青:“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知意看着湿掉的裙摆,又看了看沈青青虚伪的道歉,心里的火压不住了。

她没有像原主那样哭泣或者委屈,而是抬起手,“啪”的一声,给了沈青青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响,殿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沈青青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沈知意:“你……你敢打我?!”

柳姨娘也跳了起来:“沈知意!

你疯了!

你竟敢打青青!”

沈知意冷冷地看着她们,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我打她,是因为她故意泼我酒,想让我出丑。”

“我没有!

我是不小心的!”

沈青青尖叫道。

“是不是不小心,你我心知肚明。”

沈知意眼神锐利,“你几次三番找我麻烦,我忍了。

但你不该在太子殿下面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丢的不止是你的脸,还有相府的脸,甚至是太子殿下的脸!”

她把“太子殿下”搬出来,堵死了柳姨娘和沈青青的退路。

果然,萧景琰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看向沈青青,眼神里带着不悦:“好了,都别吵了。

青青,你先下去。”

沈青青不敢违抗太子的命令,委屈地哭了起来,被柳姨娘拉着下去了。

柳姨娘走之前,狠狠地瞪了沈知意一眼,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沈知意没在意,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对萧景琰福了一礼:“殿下,臣女衣衫不洁,先行告退。”

萧景琰看着她,眼神复杂,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准了。”

沈知意转身离开,脊背挺得笔首。

她知道,这一巴掌彻底得罪了柳姨娘和沈青青,但她不后悔。

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她们得寸进尺,只有强硬起来,才能让她们知道,她沈知意不好惹。

走到殿外,晚风一吹,沈知意才觉得有些冷。

她刚要下台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沈小姐。”

她回头,看到靖王萧景渊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

“靖王殿下。”

沈知意有些意外,连忙行礼。

靖王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湿掉的裙摆上,淡淡道:“刚才在殿内,你做得很好。”

沈知意愣了一下:“殿下过奖了。”

“不必谦虚。”

靖王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深邃,“沈相府的水,很深。

你一个女子,想要在这里立足,光靠忍让是不够的。”

沈知意心里一动,靖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提醒她,还是……“多谢殿下提醒。”

她谨慎地回答。

靖王没再多说,只是从袖中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她:“擦擦吧。”

沈知意迟疑了一下,接过手帕:“多谢殿下。”

手帕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松木清香,很干净。

靖王看着她接过手帕,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随即转身离开了。

沈知意站在原地,握着那块手帕,心里有些疑惑。

这个靖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为什么要帮她?

夜色渐深,东宫的灯火依旧明亮,但沈知意知道,从今天起,相府的平静,己经被她打破了。

而她与太子、与靖王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变得微妙起来。

她抬头望向天空,今晚的月亮很圆,星星也很亮。

不知道在这个世界的星轨之上,是否藏着她回家的路?

但现在,她更在意的是,如何在这个波谲云诡的相府里,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

她转身,一步步向宫外走去。

背影单薄,却异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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