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曾经想过，既然我的家人不爱我，那我应该生一个像自己的孩子，再重新把自己好好爱一次、养一遍。
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对不起。”
3
单位的同事找到我，面露难色。
“小李出车祸了，枝意，你看能不能帮忙送下外卖？”
我没有拒绝。
可我没有想到，开门的会是‘枕月’。
我戴着头盔，包间里的人没有认出我，依旧自顾自的调侃。
“陆少，我今天在医院医院看见乔枝意了，你说，她脸色那么难看，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别胡说。”
“哈哈哈哈！”
人群爆出一阵大笑，朋友们继续调笑着：“要是真怀了，你爸不得打断你的腿？找个乡下妹生孩子，陆家可丢不起这人。”
我攥紧手指，指甲狠狠嵌入掌心。
‘枕月’的机械眼亮了亮：“检测到您情绪低落，根据服务协议第三条，枕月要为您播放开心小笑话～”
不等我反应，机器人就已经自顾自开始：
“有个外卖员赶时间超速，警察拦住他问‘你老婆要生了？’，外卖员说‘不，是客人要饿死了’，哈、哈、哈～”
“闭、嘴！”
“噢，您开口了，这说明互动疗法生效了！来听第二个开心小笑话，有个孕妇点外卖……”
“闭嘴！闭嘴！！”
我忍无可忍，摘下头盔，一下接着一下重重砸在机器人的头上，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电火花，机器人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阵，很快就没了动静。
失控的头盔余势不减，直接撞上走廊墙壁上的一副艺术画作。
玻璃破碎，画布上留下明显的刻痕。
酒店警报尖锐响起，红光闪烁。
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很久。
陆元珩走到我面前：“乔枝意！你跟个机器人也要计较？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腹部的绞痛翻天覆地，我没有力气回应他的话，只是淡淡抬起头：“陆元珩，骗我好玩吗？”
“看我这样鞍前马后为你劳碌，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回家再说，别在外面丢人！”
他作势要拉我，却被我一把扯开：“陆元珩，我们离婚吧！”
“什么？”
没等我回应，酒店经理大步走了过来：“这位小姐，您损坏我们酒店的设备，应该……”
我勉强直起身体：“多少钱？我赔。”
“你拿什么赔？”
陆元珩有些气息不稳，他指着地上的机器人：“只要你现在跟‘枕月’说句对不起，这个钱我帮你出。”
跟机器人说对不起？
我有些好笑，又问了一遍经理：“多少钱？”
经理的冷汗都流了出来：“这副是西班画家萨尔瓦多的原作，售价180万，您……”
“好。”
我掏出自己的银行卡：“画作180万，地板维护、人员工资给你10万，还有10万给你凑个整，就当是给这帮畜牲的精神损失费，够吗？”
“够就刷卡。”
4
“你疯了！这些钱明明是……”
是啊，攒了三年，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早上喝水，中午吃两个馒头，晚上一个，饿了就喝水。
最穷的那段时间，我连卫生巾也不舍得用，一张卫生巾叠卫生纸，从经期开始用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