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畜生系统
栖乐脖子上的木牌被擦得发亮，胡桃刻的那个小兽图案。
倒越看越像她自己——瞪着眼时有点凶，垂着眼时又软乎乎的。
这天午后，日头正好，栖乐蹲在往生堂后院的老槐树下。
看着不远处胡桃蹲在石磨旁鼓捣东西，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树皮。
十岁的少年己经懂了不少事——比如他不是这世界的人。
比如眼前这个扎着红绳、鼻尖沾了点草木灰的女孩。
未来会是璃月港大名鼎鼎的往生堂堂主，会拿着护摩之杖蹦蹦跳跳地“送”人往生。
这些事他不能说，只能看着日子按“剧本”似的往前淌。
“栖乐！
快过来！”
胡桃突然回头喊他，手里举着个用草绳捆着的小布包。
“你看我带啥了！”
栖乐应了声，刚站起身，脑子里突然“嗡”一声，炸响个没感情的电子音：检测到宿主自我认知清晰，世界线锚定完成——“畜生系统”己绑定。
系统规则：宿主行为越“畜生”含但不限于恶作剧、拆台、故意逗弄等，需针对特定对象且不造成实质性伤害。
奖励越丰厚。
新手任务触发：捉弄胡桃，让其呈现“气鼓鼓但未真正生气”状态。
任务奖励：体力小幅提升，“小范围滑溜粉”x1。
栖乐：“……”他脚步顿在原地，怀疑自己是蹲太久蹲出了幻听。
畜生系统？
这什么鬼名字？
还捉弄胡桃？
他跟这小丫头片子穿一条裤子长大。
从小她闯祸他兜底，他饿了她分他半块杏仁豆腐，哪好意思干这缺德事？
“发什么呆呀！”
胡桃见他不动，干脆拎着布包跑过来，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
“我攒了仨月的琉璃袋花蜜！
跟陈婆婆换了点麦芽糖，混着杏仁粉捏的，你尝尝！”
布包解开，里面是几个圆滚滚的糖球，裹着层薄粉。
甜香混着花蜜的清冽，一看就费了不少心思。
胡桃向来馋，兜里的糖从没留过超过三天。
能攒仨月的花蜜，指不定偷偷咽了多少回口水。
栖乐捏起一颗，指尖刚碰到糖球，脑子里的电子音又响了：新手任务倒计时：10，9，8……他：“……” 这系统还带催命的？
胡桃正仰着脸等他夸：“好吃不？
我试了好几次呢，上次放多了盐，差点把自己齁死……”少年喉结滚了滚，看着女孩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天人交战。
一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一边是系统奖励。
体力提升倒还好，那滑溜粉听着就像胡桃会喜欢的恶作剧道具，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好吃。”
栖乐含糊应着，趁胡桃低头去拍衣服上的灰。
飞快地把手里的糖球往旁边槐树根的缝隙里塞了颗——没全塞，就藏了一颗，不算太过分吧？
他嚼着剩下的糖，故意皱了皱眉：“嗯？
这糖怎么有点苦？”
胡桃猛地抬头：“苦？
不可能！
我尝过的！”
她伸手就要拿他手里的布包，“给我看看！”
栖乐往后退了半步，把布包往身后一藏，憋着笑瞎扯：“真苦，说不定是你采的琉璃袋不对，是不是采着伴生的苦蕊了？
你看，我刚咽下去，舌根还发涩呢。”
他故意把舌头伸出来晃了晃，表情装得像模像样。
胡桃果然急了，踮脚要够他身后的布包：“不可能！
我特意挑的全开的花！
你给我看看，是不是你偷偷换了？”
“没换啊。”
栖乐绕着槐树躲，故意把布包举得高高的。
“说不定是你手艺不行，糖没熬好？
上次你煮杏仁豆腐，还把糖霜撒成盐了呢。”
“那是意外！”
胡桃气鼓鼓地叉腰，腮帮子鼓起。
“你肯定骗我！
把糖给我！”
她追着栖乐跑，红绳在脑后甩得像小旗子。
“栖乐你站住！
不然我拿往生堂的符纸贴你衣服上了！”
她嘴上喊得凶，眼里却没真生气，倒有点“你居然敢逗我”的嗔怪。
跑的时候还特意收着脚，怕踩脏了他刚换的布鞋。
检测到目标状态：气鼓鼓（程度30%），未真正生气。
新手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体力提升（小幅），“小范围滑溜粉”己存入系统空间（使用方式：意念触发，可让一平方米内地面变滑，持续10秒）。
栖乐脚下一顿，真就站住了。
胡桃没防备，差点撞他背上，踉跄着站稳，伸手就去抢布包：“抓到你了！”
她把布包抱在怀里，倒没急着看糖，先伸手戳了戳栖乐的胳膊：“你真觉得苦？”
语气软了点，带点不确定，“是不是我真弄错了……”栖乐见她真有点慌，心里那点“做了坏事”的愧疚涌上来。
赶紧从槐树根下把藏的那颗糖摸出来，塞回布包里：“骗你的。”
“啊？”
胡桃愣了愣。
“糖是甜的，”栖乐忍着笑，指了指她鼻尖的灰。
“就是想逗逗你——谁让你上次拿草蜢放我书里。”
胡桃反应过来，“嗷”一声就扑过来拧他胳膊：“栖乐你个坏蛋！
居然骗我！
我攒了仨月的花蜜呢！”
她拧得不算用力，嘴上却不饶人，“我要告诉先生！
说你欺负同门！”
“别别别，”栖乐笑着躲。
“给你赔罪还不行？
下次陈婆婆的杏仁豆腐，我那份分你一半。”
“两半！”
“……行，两半。”
两人闹了会儿，又蹲回石磨旁分糖吃。
胡桃咬着糖球，含糊不清地说：“下次再骗我，我就把你名字写在往生堂的‘待办清单’上，让你提前体验‘往生服务’。”
栖乐没接话，指尖碰了碰系统空间里的“滑溜粉”，心里有点复杂。
这系统来得莫名其妙，规矩也透着股不正经。
可看着怀里剩下的糖球，又觉得……好像也不算太坏？
至少没让他去干伤天害理的事，只是逗逗胡桃而己。
触发日常任务：在胡桃给先生送茶时，偷偷往她鞋里塞片软叶，让她走路打滑（需确保不摔倒）。
任务奖励：“初级风元素亲和”（小幅提升对风元素的感知力）。
栖乐：“……”他低头看了眼胡桃那双沾了点泥的布鞋。
又看了眼不远处先生书房的方向，默默叹了口气。
看来往后的往生堂日子，要比他想的“热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