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里的“凑数小队”

磐石城校的废弃操场总飘着一股铁锈和霉味。江柯蹲在铁丝网下，手指捏着块生锈的自行车链条，指尖的薄茧蹭过链节上的污垢——这是他今早从教学楼后墙根捡的，打算给滑轮盾牌加层防滑纹。

头顶的铁丝网缠满断钢筋，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喷着行字：“23队=废物”。江柯的目光顿了顿，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决策日志”，硬壳封面被手指磨出几道白痕，封面上他自己写的“不做让队友后悔的选择”，此刻像根刺扎着掌心。

“队长，”身后传来怯生生的声音，林小满攥着本封皮卷边的笔记本，低马尾上还沾着片枯草，“我整理了操场东侧的丧尸分布，普通丧尸大概5只，都躲在一楼教室……就是我体能可能跟不上，跑不快。”她手腕上贴着块旧创可贴，边角卷了起来，露出下面淡粉色的疤痕——那是上周被其他小队排挤时，被丧尸擦到留下的。

江柯回头时，正看见赵磊在拆弩弦。少年的手指很粗，却在捏着细弦时微微发颤，断了的弦被他揉成一团攥在手心，耳根有点红：“我……我昨晚练了半宿瞄准，就是上次考核手抖的毛病还没好。不过你放心，你定好方案，我肯定能架住弩。”他的弩是学校发的基础款，弩身有个凹痕，是之前被原小队成员摔的。

江柯喉结动了动。三个月前的考核画面突然冒出来：原队友王浩被丧尸按在墙上，魔核就在三步外的地上，他当时攥着盾犹豫了——是先救王浩，还是先抢魔核？最后王浩胳膊被抓出深伤，魔核被别的小队捡走，王浩骂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当什么队长”，然后把他踢出了队。

从那以后，没人愿意跟他组队。林小满是因为总“记太多没用的数据”被嫌拖慢节奏，赵磊是因为“手抖误事”被排挤，三个被剩下的人，凑成了现在的23队。

“叮——”校广播的电流声划破废墟的寂静，刺得人耳朵疼：“23队江柯、林小满、赵磊，即刻启动考核任务：1小时内击杀操场东侧5只普通丧尸，任务超时或小队成员重伤，取消小队资格。重复，取消小队资格。”

江柯猛地站起来，口袋里的“坚甲魔核”滑出来，滚到林小满脚边。那是他上周唯一一次单独击杀丧尸得到的，魔核泛着淡灰色的光，能暂时强化防御。他没等林小满弯腰，快步捡起来攥在手心，指节泛白：“走，先去东侧楼梯口——小满说的位置，丧尸少，我们逐个解决。”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见林小满正把笔记本抱在怀里，赵磊把断弦塞进兜里，正用袖子擦弩身的凹痕。江柯放慢脚步，等两人跟上来，声音比刚才沉了点：“别怕，我改的盾牌能扛。”

刚拐过教学楼拐角，就听见身后传来嗤笑声。周野领着原小队的人走过来，他手里转着颗蛮力魔核，目光扫过江柯三人，最后停在江柯攥着盾牌的手上：“哟，废物队长还真敢接任务？上次让队友受伤，这次想让这俩也挂彩？”

周野的队友跟着笑：“野哥，咱们别跟他们浪费时间，校领导说了，咱们再掉排名，魔核配额就没了。”

周野“啧”了一声，踢开脚边的碎砖：“也是，跟废物比，掉价。”说完带着人往西侧走，故意撞了赵磊一下，赵磊的弩差点掉在地上。

江柯攥紧了盾牌，指腹蹭过盾牌边缘自己焊的滑轮——那是用旧旱冰鞋的轮子改的，能省不少力。他没回头，只是对赵磊和小满说：“别理他们，我们先完成任务。”

东侧教学楼的走廊弥漫着一股腐臭味。阳光从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光影里躺着几本发霉的课本，风一吹，纸页碎成渣。

“队长，第一个教室门没关，里面有1只丧尸。”林小满凑到江柯身边，小声翻开笔记本，上面画着简易的教室平面图，“我昨天观察过，它的右眼腐坏得厉害，应该是弱点。”

江柯点点头，示意赵磊架弩。赵磊蹲在走廊尽头，弩箭对准教室门，手指却在扳机上顿着，喉结不停动——上次他就是在这种窄走廊里射偏，让队友被丧尸抓伤的。

江柯深吸一口气，举起滑轮盾牌往前走。盾牌上的预警铃是他今早刚装的，用细钢丝拴着旧自行车铃铛，只要有东西碰门，铃铛就会响。他慢慢推开门，铃铛没响，教室里的丧尸背对着门，正趴在课桌上啃着什么。

“就是现在！”江柯心里喊着，却突然卡了壳——是让赵磊直接射右眼？还是自己先冲进去用盾牌顶住？万一赵磊射偏，丧尸扑过来，小满还在后面……

他的犹豫只持续了两秒，却足够让丧尸回头。那只丧尸的半边脸已经烂了，右眼只剩下个黑洞，它嘶吼着朝离门最近的林小满扑过去！

“小满！”江柯喊出声，手先摸向腰间的短刀，又猛地顿住——短刀砍普通丧尸要两三下，不如盾牌快！可他离小满还有两步，赵磊的弩还没响！

林小满没反应过来，被丧尸的爪子擦过胳膊，校服瞬间被血浸透，她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笔记本掉在地上。

“操！”赵磊慌了，手指一抖，弩箭擦着丧尸的耳朵射进墙里，箭尾嗡嗡直颤。

江柯的脑子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上次王浩受伤的画面突然闪出来：王浩的胳膊流着血，骂他“犹豫个屁”；现在小满的血也渗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滴，滴在发霉的课本上。

“别愣着！”江柯突然嘶吼起来，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他往前冲了两步，把滑轮盾牌狠狠推出去，顶住丧尸的胸口。滑轮在地上滑出两道划痕，他手臂青筋爆起，死死抵着：“赵磊！小满说它右眼腐坏！射右眼！”

这是他第一次没犹豫，没纠结“保护”和“攻击”哪个更重要——先把队友护在后面，就是对的。

赵磊听见指令，像是突然找回了准头。他深吸一口气，手指稳住扳机，弩箭“咻”地射出去，精准扎进丧尸的右眼！

丧尸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动作慢了下来。江柯趁机腾出一只手，捡起地上的短刀，狠狠扎进丧尸的太阳穴。丧尸晃了晃，倒在地上，身体慢慢变成灰。

江柯喘着气，没顾上擦脸上的汗，先回头看小满：“伤得重不重？我这里有绷带。”他从背包里翻出绷带，才发现自己的掌心被盾牌边缘磨破了，血沾在绷带包装上。

小满摇摇头，捡起地上的笔记本，指尖有点抖，却还是翻开：“队长，你刚才喊得好清楚……比我记的还快。”她顿了顿，又说：“下一个教室，我离近点记，肯定能看清丧尸的弱点。”

赵磊走过来，把弩背在肩上，拍了拍江柯的胳膊：“刚才……谢谢你。我下次肯定不抖了。”他的手还是有点凉，却比刚才稳了不少。

江柯看着两人，突然觉得手里的盾牌轻了点。他把绷带递给小满，又捡起地上的滑轮盾牌：“走，下一个。这次我们按分工来：小满记弱点，赵磊架弩，我用盾牌控住丧尸，没问题吧？”

“没问题！”这次，林小满和赵磊的声音都没了刚才的怯生生。

2 第三章 歪扭的“柯”字

接下来的三只丧尸，比第一只顺利多了。

第二只藏在讲台后面，江柯推开门时，预警铃响了，他立刻用盾牌挡住门口，喊：“小满，看它有没有跛腿？”

林小满凑到门边，快速扫了一眼：“左腿！左腿有点跛！”

“赵磊，射它左腿膝盖！”江柯话音刚落，弩箭就射了出去，正好扎在丧尸的膝盖上。丧尸跪倒在地，江柯趁机冲进去，用盾牌压住它的脖子，短刀扎进太阳穴。

第三只丧尸在走廊尽头，速度比前两只快。江柯刚推开门，它就扑了过来。江柯用盾牌顶住它，却感觉手臂一沉——这只丧尸比前两只壮，他有点扛不住。

“队长，我来帮你！”小满跑过来，想伸手推丧尸，却被江柯拦住：“别过来！你体能不够，会被伤到的。”他看了眼小满手里的笔记本，又看了看盾牌上的尖刺——那是他今早用自行车链条焊的，还没来得及固定。

江柯咬咬牙，腾出一只手，猛地拆下盾牌上的尖刺，塞给小满：“用这个，扎它的弱点，省劲！”

“那你怎么办？”小满接过尖刺，有点慌。

“我没事！”江柯说完，用肩膀顶住盾牌，把丧尸往墙上推。丧尸的爪子挠在盾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的胳膊被盾牌边缘磨得生疼，却没敢松劲——他得给赵磊争取瞄准的时间。

“赵磊！射它的右眼！”江柯喊。

这次，赵磊没手抖。弩箭稳稳扎进丧尸的右眼，丧尸的动作顿了顿。小满趁机冲上去，把尖刺扎进丧尸的太阳穴。

丧尸倒在地上，变成灰。江柯喘着气，靠在墙上，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被磨出了血，校服袖子粘在皮肤上，有点疼。

“队长，你受伤了！”小满跑过来，拿出刚才没来得及用的绷带，想给江柯包扎。

江柯却摆摆手，指了指地上的三只丧尸灰：“先找魔核，还有最后一只，别耽误时间。”

最后一只丧尸在顶楼的天台。江柯让小满留在楼梯口记数据，自己和赵磊上去。天台的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那只丧尸正趴在栏杆上，背对着他们。

“这次我先架弩，你等我射完再上。”赵磊说，他蹲在地上，弩箭对准丧尸的后脑勺，手指稳稳的。

江柯点点头，举着盾牌，慢慢往前走。

“咻！”弩箭射出去，扎进丧尸的后脑勺。丧尸晃了晃，转过身来，嘶吼着朝江柯扑过去。

江柯没犹豫，用盾牌顶住丧尸，把它往栏杆边推。丧尸的力气很大，江柯差点被推得后退，他咬着牙，用脚勾住栏杆，猛地发力，把丧尸推下了天台！

丧尸掉在楼下，变成灰。

校广播的声音再次响起：“23队江柯、林小满、赵磊，考核任务完成，用时48分钟，击杀5只普通丧尸，小队成员轻伤。排名更新：23队升至15名。”

江柯松了口气，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小满跑上来，手里拿着三颗泛着黄色光的蛮力魔核——那是击杀丧尸得到的。

“队长，我们做到了！”小满笑着说，眼睛亮晶晶的。

赵磊也走过来，拍了拍江柯的肩：“你改的弩真好用，比学校的基础款稳多了。”

江柯接过小满递来的魔核，想了想，把三颗都递了回去：“小满，你拿1颗，补体能；赵磊，你拿2颗，练稳定性。我的坚甲魔核能扛，不用这个。”

“那你……”小满还想说什么，被江柯打断了：“没事，我皮糙肉厚。”

回去的路上，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江柯走在中间，左手帮小满拎着笔记本，右手搭在赵磊的弩上——帮他扛着，省点劲。

回到宿舍，江柯拿出决策日志，翻开新的一页，写下：“犹豫时先做‘保护队友’的事，先看队友状态，再定方案。”他刚写完，小满凑过来，用铅笔在日志边角画了个歪扭的小盾牌，跟他的盾牌很像。

江柯笑了笑，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滑轮盾牌边缘，慢慢刻了个“柯”字。字有点歪，却很用力。

他把盾牌放在床头，又从枕头下翻出父母遗留的“机械手册”。手册的封面有点旧，第一页上写着：“保护别人，先得让自己的装备够可靠。”江柯摸了摸那行字，心里突然有点暖。

窗外，周野的声音传来：“15名？等着吧，下次任务，我让你们回原形。”

江柯没在意，他看着手里的决策日志，又看了看床头的盾牌，心里第一次有了“队长”的实感。

明天，还要跟小满、赵磊一起，改更多装备，闯更多关。

他在日志的最后，又加了一句话：“下次，我不会让你们等太久。”

3 毒雾里的“提前量”

绿洲城校的晨雾是淡绿色的。江柯站在城校入口的检查站，口罩里塞着两层浸过消毒水的纱布，还是能闻到一股甜腻的腐味——那是毒雾特有的味道，吸多了会头晕，溅到皮肤会红肿。

他手里攥着块巴掌大的抗毒蕨类，叶子上的露珠滑进掌心，凉丝丝的。这是昨天和林小满在城校外围找的，手册里说，这种蕨类的汁液能防轻度腐蚀，正好用来处理装备。

“队长，你看这个。”林小满跑过来，笔记本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图，一页是毒丧尸的弱点标注“毒液从口腔喷出，射程3米”“关节处皮肤薄，易破防”，另一页是转移路线草图，用红笔圈出了几处积水区，“绿洲城的小巷多积水，毒丧尸踩水时会留痕迹，我们能顺着找；但积水里可能溶了毒液，得绕着走。”

江柯低头时，瞥见她背包侧袋里露出来的防刺护臂——那是他昨天改到半夜的。原本是学校发的基础款，他拆了废弃医疗箱的防水布，把蕨类汁液熬成的糊均匀涂在布上，再缝到护臂内侧，最后用细铁丝加固边缘，既能防刺，又能挡毒液溅落。

“护臂别蹭到硬物，蕨类涂层还没完全干。”江柯提醒道，目光转向旁边的赵磊。少年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塑料瓶，瓶里装着黑色的活性炭——那是江柯教他做的“毒液过滤瓶”，瓶口接了根细管，能套在口罩上。

“我试了下，吸着挺顺畅。”赵磊抬起头，脸上沾了点炭灰，却没像上次那样局促，“昨晚我用你改的弩练了10次瞄准，这次肯定不抖。”他的弩斜背在肩上，弩身的凹痕被江柯用金属片补好了，还加了个简易的握把，更趁手。

江柯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装置——那是用旧手机的震动模块改的“震动传感器”，下面焊了根细针，能***土里。“等下我们把这个埋在转移路线的转角，只要有丧尸踩过附近，模块就会震动，提前预警。”他顿了顿，翻开父母的机械手册，指着其中一页草图，“这是我爸妈画的破甲弩设计，铁壁城校有重甲丧尸，我们这次任务结束，得提前准备。”

手册的纸页有点脆，林小满凑过来看时，指尖轻轻碰了碰上面的铅笔痕迹：“叔叔阿姨以前也是做装备的吗？”

“嗯，他们是末日初期的防御工程师。”江柯的声音低了点，“这本手册里记了很多实用的改造方法，这次的护臂和传感器，都是照着上面的思路改的。”

正说着，校广播的电流声穿透毒雾：“23队江柯、林小满、赵磊，绿洲城校考核任务启动：1. 2小时内击杀3只毒丧尸；2. 护送1名模拟伤员腿部骨折至北区安全点；任务失败，取消跨城考核资格。”

江柯把手册收好，拿起盾牌——这次他给滑轮盾牌加了层薄铁皮，边缘刻的“柯”字被磨得有点亮。“走，先去伤员***点，路上把传感器埋了。”

模拟伤员是个叫陈叔的中年教官，左腿绑着厚厚的夹板，靠在墙边，手里攥着个急救包。“你们的任务是把我送到北区安全点，别让‘毒液’溅到我的‘伤口’——不然就算失败。”他指了指腿上贴的红色标记，那是“模拟伤口”的位置。

江柯蹲下来，帮陈叔调整了下夹板的松紧：“陈叔，您能走吗？或者我背您？”

“能走，就是慢。”陈叔笑了笑，“我看你们带了不少装备，比上次来考核的小队细心多了。”

江柯没接话，转头问林小满：“路线选好了吗？”

林小满立刻翻开笔记本：“有两条路：一条是东区小巷，毒雾淡，只有1只毒丧尸，但要绕12分钟；另一条是南区大路，毒雾浓，有2只毒丧尸，却能省4分钟——不过大路的积水多，怕溅到陈叔的伤口。”

江柯的目光落在路线图上，脑子飞快转着：陈叔腿部骨折，大路颠簸，万一积水溅到“伤口”，任务直接失败；小巷虽然绕，但毒丧尸少，赵磊10米内的准头能应对，而且毒雾淡，小满记录数据时也安全。

他抬头时，正好对上赵磊的目光——少年正架着弩，盯着小巷的方向，手指在扳机上轻轻搭着，却没像以前那样发颤。“队长，你定路线，我能架住弩。”

“小满，小巷里有没有侧门或者躲人的地方？万一遇到突***况，我们得有退路。”江柯没直接下决定，而是先问林小满的意见。

林小满快速翻着笔记本：“有！小巷中段有个旧药店，门没锁，里面有消毒水，还能暂时躲一躲。”

“好，就走小巷。”江柯的声音很稳，没有丝毫犹豫，“我扛陈叔走前面，用盾牌挡毒雾和丧尸；小满跟在我旁边，记毒丧尸的位置和弱点；赵磊断后，注意观察身后，有情况立刻喊。”

从决定到分工，总共用了30秒——比在磐石城校第一次任务时，快了整整1分钟。

刚走进小巷，江柯就让赵磊把震动传感器埋在入口处，细针***土里，模块的指示灯闪了下，进入工作状态。毒雾在巷子里绕着圈，贴在墙上的苔藓泛着诡异的绿光，脚下的积水没过脚踝，凉得刺骨。

走了大概5分钟，震动传感器突然“嗡”地响了一下——很轻，但江柯立刻停住脚步：“有情况，赵磊，架弩。”

赵磊瞬间蹲下身，弩箭对准前方的拐角。林小满攥紧笔记本，往江柯身后缩了缩，却还是努力往前看：“队长，拐角后面有影子，像是……毒丧尸！”

话音刚落，一只毒丧尸从拐角冲了出来。它的皮肤是青黑色的，口腔里流着黄绿色的毒液，嘶吼着朝江柯扑过来！

“陈叔，您扶着我！”江柯把陈叔往身后护了护，举起盾牌顶住丧尸的胸口。毒液溅在盾牌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蕨类涂层虽然能防腐蚀，但还是被融出了几个小坑。

“小满，看它的弱点！”江柯喊。

林小满往前凑了凑，快速扫了一眼：“关节！左关节处皮肤破了！”

“赵磊，射它左关节！”

这次，赵磊没手抖。他深吸一口气，扣下扳机，弩箭“咻”地射出去，精准扎进毒丧尸的左关节！丧尸发出一声惨叫，动作慢了下来。江柯趁机腾出一只手，抽出短刀，狠狠扎进它的太阳穴。

丧尸倒在地上，身体慢慢变成灰，只留下一滩黄绿色的毒液，在积水里扩散开。

“呼……”赵磊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口罩歪了，一缕毒雾吸了进去。他突然咳嗽起来，手指开始发颤，弩差点掉在地上。

“你怎么样？”江柯赶紧走过去，帮他把口罩戴好，又递过毒液过滤瓶，“快戴上，吸两口。”

赵磊接过过滤瓶，套在口罩上，吸了几口，咳嗽才停下来。他摇摇头：“没事，就是刚才没注意，吸了点毒雾。队长，我还能继续。”

江柯看着他发白的脸，皱了皱眉：“先去前面的旧药店歇会儿，处理下再走。”

5 药店裡的“战术会”

旧药店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药味混着毒雾的味道飘出来。货架上的药盒大多空了，只有角落里放着几瓶没开封的消毒水，落满了灰。

江柯扶陈叔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林小满立刻拿出急救包，帮赵磊检查有没有毒液溅到皮肤。“还好，只是吸了点毒雾，没沾到毒液。”她松了口气，把消毒水递给江柯，“队长，你盾牌上的涂层被融了，得补一补。”

江柯接过消毒水，看了眼盾牌上的小坑——刚才的毒液确实融掉了一小块蕨类涂层。他从背包里掏出剩下的蕨类汁液，又拆了块防水布，仔细补在坑洼处。

赵磊靠在货架上，看着江柯的动作，突然说：“队长，刚才你让我射关节的时候，我其实有点慌，但听到你喊指令，就不抖了。”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刀片，走到自己的弩旁，在弩把的“柯”字旁边，又刻了个小小的盾牌图案，“这个是你的盾牌，以后咱们的弩和盾牌，就是一对儿。”

江柯抬头看过去，弩把上的“柯”字和小盾牌挨在一起，虽然刻得不算工整，却透着一股认真。他心里暖了一下，刚想说话，就被林小满打断：“队长，我刚才看了下路线，前面还有2只毒丧尸，而且离安全点还有20分钟的路，我们得加快速度。”

她把笔记本摊在货架上，指着上面的标记：“我刚才记录的时候发现，毒丧尸喷毒液的间隔大概是10秒，我们可以利用这个间隙进攻；还有，前面的巷子口有个垃圾桶，我们可以用它挡一下，减少被毒液溅到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