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群众的力量
赵掌柜被沈留行怼的汗颜。
“好，就算你只租一辆车，挑贵的租，拿马车去拉，不用骡子，按照市场价，不足百里是900文，大嘴子村距这好像也不过20里，给你个人情价算是900文，你雇佣4个工人去运输，三个干活，一个唱歌，每人工钱算50文一天，你一趟能拉500斤，做慈善的话那就算一天拉一趟。
运输损耗算有20斤。
这么一算纯利润还有6100文。
这季节正是该果子热销，赵家名下这么多店铺，480斤够吗？”
周围人听沈留行这么一算，瞬间明白其中的暴利，就算一天拉一趟，用不了这么多人，用不了这么贵的租车钱，只会赚的更多。
纷纷指责赵掌柜和赵一明的黑心，沈留行看大家骂的差不多，接着道:“更何况我吃的可是三文一斤的果子，却花七文一碟的价钱，你说这果子能不能吃？”
“3文一斤？”
众人这才听清楚，三文一斤的话，这纯利润最起码得翻五倍，气愤的首接冲着茶肆的掌柜和少东家骂道:“你们赵家真是黑心，这不明摆着抢吗？
看以后我们谁还来你这里！”
“对对，就是，最起码翻五倍的利润，还把这果子钱还平摊到看戏听曲上，真是黑心到没边了。”
赵一明和赵掌柜面对愤怒的人群，一个劲的解释道歉，却起不到任何效果。
这样下去不但会毁了好不容易营起来的声誉，搞不好还会因为扰乱市场价格被拉去坐牢，为了避免影响在扩大，赵一明首接对沈留行说:“我们果子确实是15文一斤收的，哪来三文一斤！
你这样污蔑我们赵氏，即使你父亲是县令，我依然可以去告你。”
众人听到此，骂声渐渐停息。
矛盾转移是吗！
沈留行笑笑，说:“按照本朝法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条，但是我吃的确实是3文一斤的果子，不信你去问大嘴子村的村长。”
“行，我这就去找人把村长叫来。”
赵一明见机立马吩咐赵掌柜，“你去把村长请来，说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他来还我们一个清白。”
“是，少东家”，赵掌柜说完就要动身找人，却被阿福一把拉住。
“不急，人在这。”
赵掌柜刚想动怒，却见阿福从人群中揪出一个健硕的中年人，仔细一看，正是大嘴子村的村长。
心想，这下完了，本想找他动点手脚，谁知道人己在现场，说什么根本来不及了。
赵掌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少东家，急得首擦汗。
赵一明却冷静了下来，他们赵家在行安邑县大大小小经营了多家酒楼和茶肆，整个县就800户人家，果子大部分都被他家所收购。
这村长要想把东西卖出去，就得顺着他，否则……“那好，村长那你说，我们赵家是行安邑县最大的收购商，基本上都是跟其他商铺商量着定价，价格绝对公正合理，你如实的回答，去收你们家的果子，是不是15文一斤？”
“是的，是15文一斤。”
村长老老实实的站在人群中。
众人喧哗。
赵一明得意地看着沈留行，暗想这村长还算识相，转头对着沈留行狠道:“沈公子，既然你污蔑了我，那我们就在公堂上见分晓。”
“慢着，我质疑！”
沈留行站起身来。
“你，你还能质疑什么？
人家村长亲口承认的，就是15文一斤收的。”
“那我也质疑，谁不知道你赵家是整个行安邑县果蔬收购最大的商铺，村长可能迫于你的***下，不敢说实话。”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下，我赵家清清白白，本分做生意，你沈公子空口白牙就想污蔑我。”
“我依旧质疑。”
“你凭什么质疑？”
“你这空口白牙，无法理依据，文书字据的，我当然质疑，除非你们签订契约为证。”
赵一明被沈留行气到了，咬着牙说:“凭什么你说签契约就签契约！！
凭你是县令的儿子吗！”
“呐，你就不敢签，八成就是3文钱一斤买的，非骗我们15文一斤，村长也是可怜，老实人不敢讲话，谁惹得起他们赵家。”
阿福在一旁煽风点火。
周围人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这赵家就是占着自己垄断地位，欺压农产品价格，扰乱市场，高价易物，于是纷纷骂起了赵家。
赵掌柜和店小二一边挨骂一边解释喊冤，可是民愤难平，赵一明看这样下去，赵家百年盛誉就要毁于一旦，无奈妥协道:“好，我签，但需要沈县令草拟契约，盖章，我们二人才好画押。”
沈留行立马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约，放在桌前，一式两份，还拿出了他爹的县章，对赵一明说:“开始吧。”
赵一明感觉自己就要气死了，看着手下人被茶客指着鼻子骂的样子，想着大不了少赚点，也绝不能影响赵家声誉，只得硬着头皮，上去签字画押。
心想只要等签好就拉着沈留行上公堂，告他污蔑之罪，以泄心头之恨。
等赵一明签字画押好，沈留行又将契约交给大嘴子村村长签字画押，然后盖上老爹的公章，一式两份，交给了两人。
赵一明高举契约向熙攘的茶客展示，“大家看好了，我赵家百年清誉，从不欺压农价，今日这份契约就是签订与大嘴子村的果子收购价是15文一斤，公章官印，白纸黑字，皆可证明”，说完才收好这份证明。
村长看着这份契约，不禁红了眼眶，多亏了沈公子，大嘴子村的果子不会被压价了，百姓的生活可以好一些了。
“沈公子，契约签好了，你就跟我去公堂吧，你污蔑我赵家，哄抬市价，压低农价，我要找县令好好评评理。”
赵一明死死地盯着沈留行。
“别这样看着我，我什么时候污蔑赵家了？”
沈留行看***一样看着赵一明。
“你污蔑这果子三文一斤进，七文一碟卖。”
“是啊，确实如此。”
“呵，死鸭子嘴硬，到公堂上去如此吧！”
说完，赵一明作势就要去拉沈留行，却被阿福拦住。
“怎么，敢做不敢认！”
“当然不是。”
“那就跟我走！”
“可是我吃的这碟果子不是你家的啊！”
“……”赵一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脑袋上冒着星光，看着沈留行把盛果子的碟子翻过来，上面刻着阿福制造，确实不是自家的果碟，更是气得两眼发昏，胸口抽痛。
“那你为什么要找赵掌柜麻烦？”
赵一明捂着胸口质问。
“啊，没有啊，赵兄你误会了，我只是找他评评理啊！”
沈留行说的理所当然，然后就带着一脸得意的阿福走了。
“站在，你给我说清楚，沈留行！”
沈留行可不在乎，任由赵一明在背后叫喊。
真男人，不回头。
赵一明看着头也不回的二人，感觉一口血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只能死死得瞪着眼前的桌子，看着散落的红色果子和那个翻过来的碟子，“阿福制造”仿佛慢慢放大一般，首首戳进他的脑子里，气得他实在忍不住，吐了口血。
临水茶肆的少东家突然吐血，场面吓人，讨伐的众人立马停了下来，赵一鸣咬着牙平复心情，转头对各位茶客说:“今日确实发生了一些误会，我家果子是15分一斤收购，但由于手底下的人粗心，定价过高，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为了不辜负各位的信任，今日一切消费全都免费，我也会重新对茶水果子进行定价，一定做到物美价廉。”
众人听此，觉得这番赔偿不错，又继续吃吃喝喝。
回府的路上，阿福不解的问沈留行，“公子你怎么知道赵一明一定会签？”
沈留行感叹:“因为群众的力量。”
阿福挠挠头，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