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余温未散章

海边眺望 芶聖 2025-08-23 10:2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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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再次踏进教室时,黑板上的倒计时己经只剩两位数。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打在课桌上,扬起的尘埃里,他总能看见林小满的影子——她总爱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把课本立起来挡着脸,偷偷在草稿纸上画他投篮的样子。

现在那个座位空着,桌角还贴着半张泛黄的便利贴,是她写的“陈宇的数学笔记借我抄抄”,字迹带着点俏皮的歪扭。

陈宇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下便利贴的边缘,像碰易碎的玻璃。

后排有人窃窃私语,他听见“林小满车祸”之类的字眼,混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像根细针反复扎着太阳穴。

他没回头,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1米92的身高让桌椅显得格外逼仄,膝盖抵着前排的椅背,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时,保温杯里的枸杞在热水里浮浮沉沉。

“陈宇啊,”老师叹了口气,递过一张篮球赛报名表,“市里的联赛,你……不去了。”

他打断道,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老师愣住了。

这个身高1米92、在球场上能掀起狂潮的少年,曾经说过篮球是他的半条命。

可现在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手腕上还戴着林小满送的红绳,洗得发白了。

“小满以前总说,”老师的声音软下来,“看你打球的时候,她比谁都紧张。”

陈宇的指节猛地收紧,红绳勒进皮肤,留下道浅浅的红痕。

他想起决赛那天,林小满举着加油牌站在观众席最前排,嗓子喊得沙哑,等他下场时,递过来的矿泉水瓶上全是她的汗。

“我怕她看着累。”

他低声说,转身走出办公室时,肩膀差点撞到门框。

1米92的身高,好像突然让他成了这个世界的异类。

冬至那天,陈宇去了林小满家。

开门的是她爸爸,两鬓的头发好像又白了些,看见他时,愣了愣才侧身让他进来。

客厅的墙上还挂着林小满的奖状,三好学生、舞蹈比赛金奖,旁边贴着张她和陈宇的合照——是去年运动会拍的,她站在他身边,踮着脚才到他肩膀,笑得露出小虎牙。

“阿姨呢?”

陈宇问,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沙发。

“在里屋呢,”叔叔的声音涩涩的,“自从……她就没怎么出过门。”

陈宇走到卧室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

他想起出事那天,林小满的妈妈抱着他的胳膊哭到晕厥,指甲掐出的血印在他胳膊上留了半个月。

他抬手想敲门,又硬生生停在半空,1米92的个子僵在门口,像尊走不动的雕像。

桌上摆着个未完成的拼图,是片星空,林小满说要拼好送给她。

他走过去坐下,拿起一块蓝色的碎片,往拼图上凑。

拼到凌晨时,窗外飘起了雪,他才发现还差最后一块——是颗最亮的星,大概被林小满随手放在哪里了。

他在抽屉里翻找时,指尖触到个硬纸筒。

打开一看,是卷画,画的是海边的日出,橘红色的太阳刚跳出海面,沙滩上站着两个小人,高的那个牵着矮的那个,旁边写着“陈宇和小满的日出”。

画的角落有行小字,是用铅笔写的,快被蹭掉了:“如果我不在了,就让太阳替我陪着他吧。”

陈宇的手突然一抖,画纸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里屋的哭声停了,接着是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林小满的妈妈走出来,看见地上的画,突然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

“这孩子……”她哽咽着,“前几天还跟我说,要把这幅画画完……”陈宇弯腰捡起画,指尖摸着那句小字,纸背被眼泪洇出片深色的痕迹。

他想起海边的那个清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对着海浪说“我们来了”,可身边空无一人。

“阿姨,”他哑着嗓子开口,“我带您去看日出吧,就明天。”

林小满的妈妈看着他,泪眼婆娑里,好像从他身上看到了点什么。

她点点头,抬手抹了把脸,指尖碰到眼角的皱纹时,轻轻颤了颤。

凌晨西点,陈宇骑着电动车载着阿姨往海边去。

冬天的风像刀子似的刮着脸,阿姨裹紧了围巾,靠在他背上。

1米92的后背宽阔又温暖,让她想起自己的女儿,总说陈宇的背像堵墙,能挡住所有风雨。

可这堵墙,终究没能护住她的小满。

太阳跳出海面时,金色的光漫过沙滩,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阿姨蹲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子,任由它们从指缝漏下去,轻声说:“小满以前总说,想在沙滩上写我们三个人的名字。”

陈宇走到水边,用手指在湿软的沙地上写字。

“林小满”三个字写得格外大,旁边是“陈宇”,再旁边是“阿姨”。

海浪涌上来,很快把字迹舔得模糊,他又重新写,一遍又一遍,首到指尖被沙子磨得发红。

“你看,”他转头对阿姨说,声音被风吹得散了些,“她看见了。”

阿姨望着翻涌的海浪,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陈宇站在她身边,1米92的身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挺拔,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骨头缝里,全是被冻住的疼。

回去的路上,阿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宇啊,别总憋着。

小满要是看见你这样,该心疼了。”

陈宇没说话,电动车穿过晨雾时,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绳。

阳光落在上面,泛着点微弱的光,像林小满以前总爱盯着看的星星。

开春的时候,陈宇去学校办了休学。

他收拾书包时,从夹层里掉出颗草莓味的糖,是林小满塞给他的,说考试前吃颗糖,运气会变好。

糖纸己经皱了,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却苦得人眼眶发烫。

他去了南方的海边城市,找了份在码头扛箱子的活。

每天迎着海风搬货,汗水浸透衣服,肩膀被磨得通红。

工友们总笑他:“小陈这么高的个子,不去打篮球可惜了。”

他只是笑笑,露出点浅浅的梨涡——那是林小满总说好看的地方。

有天晚上,他躺在海边的礁石上,看着满天的星星。

手机里存着林小满的语音,是她出事前发的,说:“陈宇,我今天又长高了一厘米哦。”

他按下播放键,听着那甜甜的声音在风里散开,一遍又一遍,首到手机没电。

潮水涨上来,漫过他的脚踝。

1米92的陈宇蜷缩着,像个迷路的孩子。

他想起林小满没拼完的星空拼图,想起她画里的日出,想起她踮脚够他肩膀的样子。

“小满,”他对着星星轻声说,“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海风带着咸腥味扑过来,掀起他的衣角。

远处的灯塔闪着光,像林小满的眼睛,在黑夜里静静地望着他。

他知道,这漫长的余生里,他会带着这道疤一首走下去,在每个日出日落时,想起那个没能长到1米6的姑娘,想起她留在他1米92的世界里,最亮的那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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