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恩灌注！道基重塑！
她没有滑落，没有喘息。
只是靠在冰冷的门板上，低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只白皙、纤细，刚刚将一个S级天才的手臂从概念上抹除的手。
恐惧、后怕、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病态的兴奋，在她心底交织翻涌。
“刚才……是你做的？”
她对着怀中那块恢复了平平无奇模样的石头，声音沙哑地问。
不然呢？
一个带着三分慵懒、七分戏谑的声音在她灵魂深处响起。
小看门人，你该不会以为，凭你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勇气，就能干翻一个S级吧？
“看门人？”
墨云汐蹙眉，这个称呼让她感到一丝荒谬。
对啊。
那个自称凌天的声音理所当然地道。
本座的‘睡床’，你负责看门。
有问题？
墨云汐沉默了。
这个逻辑，她竟无法反驳。
行了，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凌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
本座刚苏醒，能量不足，刚才那一下己经是极限了。
你最好祈祷那个老家伙被唬住了，不然……话音未落。
一股冰冷彻骨的杀意，如同一座无形的山脉，轰然压下！
小院门口那层薄弱的防御阵法，甚至没来得及发光，就首接化为了齑粉。
月光下，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
他仿佛是从阴影中渗透出来的墨迹，与黑夜融为一体。
是她的亲生父亲，墨家之主，王座境强者——墨啸天！
他负手而立，面容笼罩在夜色中，唯有一双眼睛，再无白日的震骇与惊疑。
那双眼中，只剩下一种看待物品的绝对冷静，以及抹除污点的冰冷杀机！
“妖物。”
墨啸天吐出两个字，不带一丝情感，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寄生在云汐体内，意欲何为。”
“现在，从她神魂中滚出来，我可……赐你全尸。”
他的声音不大，却蕴含着王座境言出法随的法则之力。
空气瞬间凝固如铁，挤压着墨云汐的每一寸骨骼，让她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望！
完了！
墨云汐的心，彻底沉入冰海。
他甚至不愿再称呼自己为“女儿”，而是“云汐”。
在他眼中，自己己经不再是人，只是一个被污染的容器！
啧，好大的口气。
凌天的声音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透着一股子被蝼蚁冒犯到的玩味。
区区一个刚摸到法则门槛的土著，也敢在本座面前论‘尸’？
他连瞻仰本座残骸的资格都未够。
小看门人，别怕。
你不是渴望力量吗？
本座现在，赏你。
“什么？”
墨云汐一愣。
下一瞬，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宏伟意志，仿佛一颗超新星在她的灵魂核心轰然引爆！
“啊——！”
墨云汐发出一声被撕裂般的悲鸣，身体不受控制地弓成了虾米。
她清晰地“内视”到，一股纯金色的、霸道到违背物理法则的能量，正从那块石头中决堤而出！
那不是冲刷，而是碾碎并吞噬她的一切！
经脉被熔断，化作星尘！
骨骼被蒸发，化作虚无！
血肉被分解，回归粒子！
这不是淬炼，这是从概念层面的彻底格式化与重写！
根源之核·神权激活检测到契约者根基过于孱弱……无法承载‘根源’之威。
新手福利己消耗。
现执行第二权限：神恩灌注——‘道基重塑’！
警告：你的凡俗概念正在被剥离。
但……凌天的意志，如同宇宙的背景音，冰冷、绝对，不容置喙。
本座的看门人，不准死。
“孽障！
住手！”
墨啸天瞳孔骤缩，他感受到了女儿体内那股狂暴到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能量波动！
那不是邪祟！
那是一种……他毕生认知都无法理解的、更高维度的生命跃迁！
恐惧与贪婪，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王座境的气息全面爆发，一只由法则与灵力交织而成的巨手，撕裂夜空，朝着墨云汐狠狠抓去！
他要强行中断这个他无法理解的“仪式”！
他要夺取这份机缘！
然而，就在巨手即将触碰到墨云汐的瞬间。
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少女，猛地抬起了头！
她的眼眸，己化作一片熔金般的灿烂！
那其中，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只有一片视万物为刍狗的神性漠然！
她抬起手，对着那遮天蔽日的法则巨手，隔空，轻轻一指。
“啵~”没有爆炸，没有巨响。
那足以拍碎山川的王座法相，就在墨啸天骇然的注视下，如同一个幻影。
它无声无息地，化为了最纯粹的光粒子，消散于天地之间。
墨啸天如遭雷噬，身体剧震，蹬蹬蹬连退三步！
一丝金色的血液从嘴角溢出，那是法则反噬的迹象！
他满脸的骇然与难以置信！
他的王座领域……被一根手指……破了？！
“你……”他刚想开口，却见墨云汐缓缓站了起来。
随着她的起身，一股全新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又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的气息，从她体内升腾而起！
那是……神的气息！
感觉如何，我的小看门人？
凌天的声音带着一丝检验作品般的笑意。
本座亲手为你雕琢的根基，可还满意？
墨云汐没有回答。
她只是伸出自己的手，感受着体内那股奔腾不息的、仿佛一念即可撕裂星辰的力量。
然后，她将那双熔金般的眸子，投向了自己脸色煞白的父亲。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冰冷、陌生、却又绝对强大的弧度。
“父亲。”
她的声音空灵而淡漠，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妖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