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林嚎。
蚂蚁虫子在身上爬得好痒啊。
头顶那根被风吹得只剩一层皮挂着的树枝就要掉下来了。
感觉自己马上又要再死一次?
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是世家贵女。
就她穿到一个被扔掉的小女婴身上?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要再穿一回游戏重启?
还是就地腐烂滋养这棵把她砸死的树?
襁褓里的小婴儿虽有着成年人的思考能力。
却没有相应的行动力。
“死了死了......我又要死了......真的掉下来了。”
“啪塔......”树枝狠狠砸地的声音。
“好险好险。”
听到树枝砸地的同时感觉自己被一股神秘力量往旁边一甩。
好痛好痛。
额头痛鼻子痛脸蛋也痛。
不知这张稚嫩的脸经得起这么一砸不?
背朝天脸埋地快要窒息了。
一只手伸过来将襁褓提离地面,同时给翻了个面。
“哎呦,谁放个娃娃在这儿?”
“活的,可惜了。”
“这娃娃长的真是丑,没见过这么丑的娃娃。”
“死老头你说人丑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下个人卫生啊,这酸臭味能熏两里地了。”
只可惜发不出声音,只能狠狠瞪着老头。
在老头看来是更丑了。
“罢了罢了,今日你我有缘救你一命,先带你回去再做打算,留你在此地势必活不下来。”
老头身上味道着实难闻,隐隐一股死老鼠的味儿。
“熏得脑袋好晕啊......”两眼一闭真的晕过去了。
“哦呦,就这么睡着了,真是个乖娃娃。”
*“好安逸,好温暖,好有安全感,像妈妈的怀抱。”
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脸圆乎乎慈眉善目的女人对着她笑。
“娃娃醒了哦,喝点米汤。”
一手抱她一手用勺子舀了浓稠的米汤往她嘴里放。
小婴儿的原始本能让她不断吸吮。
妇人见了更是笑得慈祥。
熟练的拿着勺子在她嘴边一刮。
嘴角流出来的米汤又回到了嘴中。
“这是什么地方?
这人是谁?”
边吞咽边思考这些问题。
“真乖,以后你就是我女儿了。”
“罗玉霜你别太过分,我什么时候说把她给你了。
我捡来的,那当然是我的。”
哦,原来老头在旁边。
洗了澡闻不到臭味,都认不出来了。
“你的?
我不要你就不要,我从小就看穿你是这种狗东西。
给你你咋养,整天带她钻死人堆?
老臭小臭一家子,嫌就你一个臭气熏天不够招人烦?
我警告你,以后你再一身腐烂味回来我毒死你。”
“你你你......我我我怎么了,没大没小,首呼我名不打你算好了。”
慈祥妇人瞬间变悍妇。
小老头节节败退。
“跟了你,娃娃就只有你这一个不靠谱的爹,跟了我,娃娃有爹有娘。”
“就我养着,跟我相公姓。”
女霸王一锤定音。
“再不同意我一包毒药药死你。”
小老头诺诺不敢言。
想想再三鼓足勇气梗着脖子大喊道:“那姓了姜,名字总得我来取吧。”
见女霸王一个眼神扫过来。
马上态度恭敬。
“师姐,我不是跟你争,我一辈子没结亲,跟这娃娃有缘,取个名不过分。”
“什么,老头子是妇人的师弟??
人不可貌相啊,老头子应该不是老头子吧??”
邋遢催人老。
“好吧。”
老头仰头看天,久久才道:“林下,姜林下。”
笼中看走马,林下恣闲游。
守株林下头添雪,掩卷灯前泪滴衣。
析析林下雨,十指牵逐去。
渐闻林下飞泉鸣,未到己觉神骨清。
......“不错不错,就是不知道小老头是从哪句诗词选取的。”
“怎么样师姐,我取的还成吧。
当时我就是在一片林子里捡到她的,她就躺在那林子下面。”
姜林下来不及在心里***老头的浅薄无知。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眼一闭睡着了。
*再次醒来。
发现自己被换了个怀抱。
这个怀抱坚实,强壮。
抬起头用小婴儿不太好使的眼睛看了看。
油灯下模模糊糊的是个中年男子的脸庞。
“相公,这是阿乐捡来给我们的。
我们无儿无女,以后她就是我们女儿了。”
手摸摸姜林下被砸得青紫的小脸。
“相公你高不高兴呀,欢不欢喜?”
说着还往男人身上靠了靠。
姜林下没忍住一哆嗦。
她这个便宜娘堪称变脸大师吧。
这嗲嗲的声音是早时候喊着要把自己师弟毒死的人吗?
“霜娘欢喜我自是欢喜的。”
若不是看到他偷偷伸手勾了一下罗玉霜的手指。
这表情,这声音。
姜林下都要怀疑明天趁人不注意这便宜爹要将她偷偷扔了。
*大清早的姜林下趴在便宜爹爹的肩上。
在院子里西处转悠。
娘在换被子清洗衣服。
说来有点羞耻。
天微亮时她憋不住了又说不出来话。
“咿呀咿呀”半天没人搭理。
爹娘还在熟睡。
所以......嗐,不管了,谁会跟一个小婴儿计较啊。
姜林下眼睛滴溜溜转地打量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
三间正房,中间的是正厅,平时吃饭用。
东西各一间,分别是夫妻两个和小老头的房间。
西面厢房应该是小老头的药房。
姜林下吸了吸鼻子,中药味儿太浓了。
看不出来小老头还懂医。
懂医怎么还怕被娘下毒?
药房旁边是厨房。
东面厢房第一间看上去是闲置的。
堆放一些常用的用具和杂物。
旁边紧接着是净房。
简单的青砖黑瓦。
屋里不简陋也不奢华。
简单普通的人家。
好像还有个带井的后院。
目前她还没去过。
爹先是轻轻拍拍她的背。
听她不时发出一两声“呀”。
抱着她来到院子的树下。
姜林下努力抬头往上看。
郁郁葱葱。
兴奋得手舞足蹈。
指间缠着爹的头发使劲挥舞。
“嗬...”痛呼出声。
赶紧把肩头长发顺到另一边。
抓起小手细细打量。
摸摸指间关节。
“不错,是个练武奇才,再大点就跟着爹爹练吧。”
“姜时言你要不要脸?”
“我捡来的小女娃,以后是要跟我学医的,凭什么要跟你学武?”
“我就说你这人阴险狡诈,也就师姐性子单纯一首受你蒙骗。”
小老头突然蹦出来。
不复在罗玉霜跟前的鹌鹑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