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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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公司茶水间永远摆满零食的透明人。>直到高烧40度那天,

听见同事打趣:“他该不会想装病逃避项目吧?”>群里请假消息被周末聚餐讨论刷屏。

>我退群、删光所有人联系方式。>凌晨五点烧退时,

看着童年讨好型人格的照片突然清醒:>原来人不是突然消失的,而是慢慢溶解的。

---办公室的空气永远带着一种恒温的倦怠。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的天际线被晨曦染上薄薄一层暖金色,像一块没完全烤透的面包。我总是第一个到的,

指纹解锁的“滴”声在过分空旷的楼层里,显得格外突兀,又迅速被寂静吞没。开门,开灯,

惨白的光线瞬间铺满每一个工位格间,

照亮那些昨夜残留的、微小的生活痕迹——键盘缝隙里的饼干屑,显示器边缘贴着的便利贴,

半杯隔夜咖啡。我的脚步很轻,径直走向茶水间。那里有一张铺着米白色塑料桌布的小圆桌,

旁边立着那个属于我的、浅蓝色的储物柜。打开柜门,里面塞得满满当当,

像一个微型杂货铺。

立包装的进口饼干、花花绿绿的糖果、坚果小袋、速溶咖啡、花茶包……它们规整地排列着,

散发出混合的、微甜的工业香气。我一样一样往外拿,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这个小小的仪式,是我一天真正的开始。薯片袋子被我小心地撕开,

倒进一个敞口的玻璃罐里,发出沙沙的细响。焦糖味的小饼干被摆放在一个素净的瓷碟中央。

坚果袋剪开,哗啦啦倒入另一个玻璃碗。速溶咖啡条、茶包,分门别类码好。最后,

我拿出那个印着卡通小熊的马克杯,接满滚烫的开水,

放在桌布最靠近饮水机的位置——那是给运营部的林薇准备的,

她总抱怨早上没热水冲她的黑咖啡。一切都井井有条,色彩缤纷,

充满了人工制造的、廉价但确凿的“友好”。七点半过后,

寂静被脚步声、说笑声、背包甩在椅子上的声音打破。空气重新流动起来,带着匆忙的气息。

“哟,陈默,又是你最早啊!” 产品经理张峰的大嗓门率先响起,

他风风火火地冲进茶水间,目标明确地直奔那个薯片玻璃罐,大手一抄就是满满一把,

塞进嘴里嚼得嘎嘣响,碎屑簌簌往下掉,“谢了啊!正好垫垫,昨晚加班饿死我了。

”他含糊地说着,眼神都没在我脸上停留一秒,又旋风般地刮了出去。“哇,小熊饼干!

”前台的小姑娘李莉眼睛一亮,蹦跳着过来,捏起碟子里最大的一块焦糖饼干,

咔嚓咬了一大口,“陈默哥,你真是宝藏男孩!这个超好吃!”她鼓着腮帮子,笑容甜美,

但也仅此而已。她的注意力很快被手机上的新消息吸引,边吃边低头走了出去。

人渐渐多起来。有人沉默地取走一包坚果,有人顺手撕开一袋速溶咖啡。

茶水间像一个被短暂激活的补给站,人来人往,短暂的“谢谢”或者点头示意之后,

各自迅速回到自己的轨道上,留下空气中漂浮的***和零食碎屑的味道。我的存在,

就像那个提供食物的蓝色柜子,是背景的一部分,必要,但无需过多关注。偶尔,

也会有细微的涟漪。比如,当设计部的赵倩走进来,目光扫过摆满零食的桌子时,

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她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指,带着一丝嫌弃,

轻轻拨开我特意放在显眼处的、新买的蔓越莓干包装袋,去够后面一罐更贵的进口坚果。

她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那细微的动作,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了我一下。

喉咙口有点发紧,我下意识地低头,假装整理旁边有些凌乱的茶包盒子。“陈默,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是项目组的王浩。我立刻转过身,脸上习惯性地堆起询问的笑容。

“那个……你上次买的那个牌子的苏打水,还有吗?今天特别想喝点带气的。”他语气随意。

“有有有!在下面一层,我这就给你拿!”我忙不迭地蹲下身,在柜子底层翻找。

冰凉的易拉罐握在手里,我赶紧递过去。“谢了。”他接过,指尖冰凉,拉开拉环,

气泡涌出的声音很响。他喝了一口,像是才想起什么,“对了,下午那个项目碰头会,

你记得把前期用户调研的数据再梳理一遍,可能要过一下。”“好的好的,没问题,

我上午就弄好!”我连连点头,笑容更深了些。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那点被赵倩刺出的不适感,似乎又被这小小的“被需要”填平了一些。也许,

我并非完全透明?至少,他们记得我的零食,记得需要我做的事。日子就这样,

在零食的消耗与补充、在那些转瞬即逝的“谢谢”和“好的”中,一天天滑过。

像一杯不断被续上的温吞水,不凉,但也永远不会沸腾。我熟悉茶水间咖啡机咕嘟的声音,

熟悉打印机卡纸时的嗡鸣,熟悉同事们讨论项目时激昂或抱怨的语调,

熟悉他们每一个人对零食的偏好——张峰嗜咸,李莉爱甜,赵倩挑剔,王浩喜欢清爽的饮品。

我甚至能精准地预测,当项目进展不顺时,哪几样零食会消耗得特别快。我的世界,

就安稳地构筑在这个小小的角落,用源源不断的食物和及时的响应,

小心翼翼地维系着一种脆弱的、单向的联结。我告诉自己,这样很好,很安全。

直到那个周四,那场突如其来的、滚烫的侵袭。周四的早晨,空气仿佛凝固了。

身体像被塞进了一个沉重的、不断加热的沙袋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喉咙深处干裂的疼痛,

像有粗糙的砂纸在反复摩擦。脑袋里像是灌满了烧红的铅水,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敲打着太阳穴,带来一阵阵尖锐的钝痛。骨头缝里都透出寒意,

可皮肤却烫得吓人,汗水无声地浸透了贴身的棉质T恤,黏腻冰冷地贴在背上,

带来一阵阵恶寒。强撑着走进办公室,那熟悉的明亮灯光此刻竟刺得眼睛生疼。

我几乎是挪到自己的工位,瘫倒在椅子上,指尖冰凉,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电脑屏幕的光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进我混沌的视线里。眼前的文档字迹模糊,扭曲跳动。

“陈默,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跟纸一样白。” 隔壁工位的刘姐端着保温杯路过,探过头,

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我努力牵动嘴角,想挤出一个惯常的、表示“没事”的笑容,

却感觉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如同石膏。“有点……有点不舒服。”声音嘶哑得厉害,

像破旧风箱发出的摩擦声。“哎呀,最近流感挺凶的,你可小心点。”刘姐皱着眉,

语气带着一点过来人的关切,但脚步并未停留,“多喝热水啊。”她说着,

已经端着杯子走向了茶水间。那杯热水,终究是没给我倒。我趴在桌子上,

冰冷的桌面贴在滚烫的额头,带来一丝短暂的、虚幻的清凉。身体的重量压得胸腔发闷,

每一次咳嗽都撕心裂肺,震得整个上半身都在颤抖。世界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

只剩下自己粗重艰难的喘息和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不知过了多久,

混沌的意识被一种更强烈的生理需求唤醒。膀胱胀得发痛。

我挣扎着撑起仿佛有千斤重的身体,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

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每一步都耗费巨大的力气,走廊似乎被无限拉长,

墙壁在视野里微微晃动。终于挪到洗手间门口,里面隐约传来谈话声和哗哗的水声。

我扶着冰凉的金属门框,大口喘着气,积聚着推门进去的力气。就在这时,

几个熟悉的声音清晰地穿透门板,钻进我嗡嗡作响的耳朵里。“你们看见陈默没?

早上来的时候那脸白的,吓死人。”是张峰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带着惯常的、略显夸张的语气。“看见了,趴那儿一动不动,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另一个声音接话,是开发组的小吴,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水龙头被拧开又关上,

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接着是赵倩那带着点刻薄腔调的声音响起,清晰得如同冰锥:“呵,

装得挺像。该不会是看项目快到关键节点了,想躲活儿吧?上周那个需求文档拖拖拉拉,

最后交上来一堆什么玩意儿。”一阵短促的、心照不宣的低笑响起。“就是,

”小吴的声音带着点附和,“平时闷葫芦一个,这种时候倒是会‘生病’了。真会挑时候。

”“管他呢,”张峰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所谓的轻快,“他爱趴着就趴着呗,反正他那点活儿,

有没有都一样。别耽误我们进度就行。走了走了,赶紧把那个接口对完。

”脚步声和水声再次响起,混杂着他们逐渐远去的、关于技术问题的零星讨论。门外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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