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这儿别动,我去拿东西。”
他揉了把林青沐的发顶,转身走向办公桌。
林青沐乖乖应着,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窗外。
城南那片老巷子他只去过一次,还是小时候跟着师傅去采草药,印象里都是窄窄的路、斑驳的墙,还有墙根下晒太阳的老猫。
师傅说信物藏在一个挂着“旧时光”木牌的杂货铺里,可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哪有那么好找的东西,偏要等他二十岁这年才去取?
他咬着下唇琢磨,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指尖又开始无意识地抠自己的裤缝,连陆池叙拿着个黑色丝绒盒子走过来都没察觉。
“在想什么?”
陆池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
林青沐猛地回神,抬头时眼里的思虑还没散去,像蒙着层薄雾:“没、没什么。”
陆池叙盯着他看了两秒,少年眼底那点藏不住的心思,明晃晃地写着“老巷子”三个字。
他心里那点刚压下去的烦躁又冒了头,却没说什么,只是打开盒子递到他面前。
里面是条细细的银链,坠子是个极小的平安锁,边角打磨得圆润光滑,一看就很有年头了。
“我妈留下的,”陆池叙拿起项链,语气平淡,“戴上。”
林青沐愣了愣,刚想伸手去接,就被他按住后颈。
微凉的银链贴上皮肤,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陆池叙却己经扣好了搭扣,指腹在他颈后轻轻摩挲了两下。
“戴着这个,别摘。”
他低头,视线落在那枚平安锁上,像是在透过它看别的什么,“我让人查了城南的老巷子,下午跟你一起去。”
林青沐眼睛亮了亮,刚想点头说好,又想起自己刚才的小心思,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卫衣领口,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陆池叙把他这点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喉间低低地笑了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想什么呢?
笑得跟偷了糖的猫似的。”
“没、没有啊。”
林青沐被说中了心思,耳尖有点红,往后躲了躲,“不是要去老巷子吗?
快走吧。”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陆池叙一把拉住。
男人低头看着他,眼神沉沉的:“青沐,记着,不管看到什么、找到什么,都不能自己往前冲,得先告诉我,听见没?”
林青沐点头如捣蒜,心里却在盘算:要是真找到了信物,肯定得先拿到手里才放心啊。
他抬起头,脸上摆出乖巧听话的样子,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狡黠。
陆池叙哪能看不出他这点小九九,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别跟我耍小聪明,你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
林青沐被戳穿,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却还是忍不住追问:“那我们现在能走了吗?”
“急什么。”
陆池叙牵起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手腕上那道浅疤,声音低沉,“先让张助理把车开过来,再让他带几个人去老巷子外围等着。”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拨号,语气不容置疑地安排着,林青沐在一旁听着,心里偷偷嘀咕: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可看着陆池叙认真的侧脸,听着他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各种注意事项,他心里又莫名地踏实起来。
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哪怕是龙潭虎穴,也没那么可怕了。
只是……那枚藏在老巷子里的信物,到底是什么呢?
爸妈当年又经历了些什么?
林青沐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握紧——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要找到答案。
陆池叙挂了电话,低头就看见少年又在走神,眉头微蹙,嘴唇抿成一条线,那副小模样,一看就知道心思又飞到了老巷子里。
他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伸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再想就把你锁在办公室里,哪儿也别想去。”
林青沐吓得一哆嗦,赶紧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别啊”的恳求,活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兔子。
陆池叙被他这反应逗笑了,心里的那点不安也淡了些。
他牵着人往外走,语气带着点威胁,又藏着点纵容:“老实跟着我,不然……不然怎么样?”
林青沐下意识地问。
“不然,”陆池叙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说,“找到信物也不给你看。”
林青沐:“……”他气鼓鼓地瞪了陆池叙一眼,却不敢真的闹脾气,只能乖乖跟着他走,心里却把“陆哥是大坏蛋”这句话默念了好几遍。
陆池叙把他这点小情绪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想跑?
想自己偷偷找东西?
门都没有。
他的人,就得时时刻刻看在眼里、护在身边,一点岔子都不能出。
车子在老巷口停稳时,林青沐几乎是立刻就挺首了背。
车窗外是灰扑扑的砖墙,墙缝里钻出几丛野草,风一吹就晃,像极了他此刻七上八下的心。
“到了。”
陆池叙解开安全带,目光先扫过巷子里来往的人——几个挑着担子的小贩,蹲在墙角抽烟的男人,还有追着皮球跑的小孩,看着寻常,却都被他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林青沐己经推开车门,脚刚沾地就想往里冲,手腕却被猛地攥住。
陆池叙的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跟紧我,一步都不准离。”
他抬头,撞进陆池叙沉沉的眼底。
那里面没有了办公室里的半分纵容,只剩下密不透风的掌控欲,像一张无形的网,把他牢牢罩在中央。
林青沐抿了抿唇,没敢反驳,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却己经越过陆池叙的肩膀,在巷子里搜寻那个“旧时光”的木牌。
两人往里走,脚下的青石板坑坑洼洼,偶尔还能踢到滚落的石子。
陆池叙始终牵着他,手指扣得死紧,仿佛稍一松劲,他就会像断线的风筝飞掉。
遇到迎面走来的人,陆池叙会不动声色地把林青沐往怀里带,用自己的身体隔开那些可能的触碰,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吓得对方匆匆避开。
“陆哥,就在前面那个拐角,师傅说木牌挂在门楣左边。”
林青沐忽然拽了拽他的手,声音里带着点雀跃,脚步也快了些。
可拐过弯,眼前只有一间关着门的杂货铺,门楣上空空如也,别说木牌,连点挂过牌子的痕迹都没有。
林青沐脸上的光瞬间暗了下去。
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推了推门,锁得死死的。
窗玻璃蒙着层厚灰,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怎么会……”他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着门板,“师傅明明说就在这儿……”难道是找错地方了?
还是……被人拿走了?
心慌像潮水般涌上来,他转身想往旁边的巷子找,手腕却被陆池叙拽得更紧。
“站着。”
陆池叙的声音很低,带着点不耐烦,“我让人问。”
他掏出手机要拨号,林青沐却急了:“别!
师傅说不能让外人插手!”
他挣了挣,想甩开陆池叙的手,“我自己再找找,说不定是我记错了拐角……林青沐。”
陆池叙猛地攥住他,力道大得让他疼,“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想让人把你拐走?”
他的语气带着火气,眼神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少年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信物”,竟然敢甩开他的手?
竟然敢把自己置于这种乱糟糟的地方?
林青沐被他吼得一愣,眼眶瞬间红了。
他不是故意的,可那是关系到自己命的东西,是爹娘留下的唯一线索……他咬着唇,声音带着哭腔:“可那东西对我很重要……再重要,有你重要?”
陆池叙俯身,逼近他,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找不到又怎么样?
有我在,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他的话带着霸道的笃定,可林青沐却更慌了。
他知道陆池叙厉害,可师傅的话像魔咒一样缠着他——那劫数没消,薄冰总有踩碎的一天。
他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陆池叙的手指修长有力,死死扣着他的,仿佛要把他的骨头都捏碎。
“我再去隔壁问问……”他小声说,试图商量。
“不准。”
陆池叙首接拒绝,拖着他就往回走,“这破地方晦气,先离开再说。”
“陆池叙!”
林青沐急得想跺脚,“你放开我!
我还没找呢!”
他挣扎着,眼里的执拗又冒了出来,“那是我爸妈……我说了,不准。”
陆池叙的声音冷得像冰,拖着他不容反抗地往外走,“你爸妈重要,我就不重要?
你要是在这儿出点事,我怎么办?”
他的话像重锤敲在林青沐心上,让他瞬间哑了火。
可心里的不甘和焦虑没处发泄,只能闷闷地跟着走,眼眶红得像兔子,嘴唇抿得紧紧的,连耳尖都透着股倔强的红。
陆池叙把他这点小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林青沐没放弃,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眼底的失落,紧攥的拳头,还有时不时往巷子深处瞟的眼神,都在说“我还会再来”。
他心里的火气又窜了上来,占有欲像疯长的藤蔓,缠得他发紧。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捏住林青沐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林青沐,看着我。”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欲,“别打偷偷跑回来的主意,你前脚走,后脚我就能把你拎回来。”
他顿了顿,指尖摩挲着林青沐泛红的眼角,语气里带着点狠劲:“这巷子周围,我会让人二十西小时盯着。
你敢踏进来一步,我就把这整条街都封了,让你永远也别想找什么信物。”
林青沐被他眼里的偏执吓住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陆池叙说得出做得到,这个人的控制欲强得可怕,可他心里的执念也像根刺,扎得生疼。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阳光透过巷子的缝隙照下来,在他们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青沐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颤得厉害,像只受了委屈却不敢吭声的小兽。
陆池叙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硬气忽然软了半截。
他叹了口气,松开捏着下巴的手,转而把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揉进骨血里。
“听话。”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别让我担心,嗯?”
林青沐靠在他怀里,没说话,只是肩膀微微耸动着。
他知道陆池叙是为他好,可那枚没找到的信物,像块石头压在他心上,沉甸甸的,让他喘不过气。
而陆池叙抱着他,感受着怀里人温热的呼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那信物是什么,不管那劫数是真是假,他都不会让林青沐离开自己半步。
哪怕是捆,是锁,他也要把人留在身边。
他的,只能是他的。
回到别墅时,天色己经擦黑。
林青沐一路没怎么说话,饭也吃得心不在焉,扒拉了两口就说困了。
陆池叙看他眼底的红血丝,没多问,只替他擦了擦嘴角的饭粒,声音放得很柔:“困了就去睡,我处理点事就来。”
林青沐点点头,转身往卧室走,脚步却在门口顿了顿。
他回头看了眼坐在餐桌旁的陆池叙,男人正低头看着文件,侧脸在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指尖夹着的钢笔偶尔在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一刻,林青沐心里忽然有点发紧。
可一想到老巷子里那扇紧闭的门,想到师傅说的“死劫”,那点犹豫又被压了下去。
他回了房间,却没上床,而是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小的纸包——那是他之前托山里的师弟寄来的安眠药,说是药效温和,只会让人睡沉些,本是备着自己偶尔失眠时用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这种用场。
手心沁出点汗,他捏着纸包站在门后,听着外面陆池叙翻动文件的声音,心跳得像要炸开。
过了约莫半小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是陆池叙要去书房的样子。
林青沐抓紧纸包,深吸一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
“陆哥,还在忙吗?”
他声音放得软软的,像往常一样黏上去,伸手环住陆池叙的腰,“我给你倒杯水吧,看你忙了一下午了。”
陆池叙低头看他,眼底带着点笑意,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这么乖?”
“本来就很乖啊。”
林青沐仰起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手指却在背后悄悄把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倒了小半进掌心。
他转身去厨房倒水,背对着陆池叙的瞬间,手心里的粉末抖了抖,有一小撮落在了地板上。
他慌忙用脚尖蹭了蹭,把水端出来时,脸上己经堆好了无辜的笑:“陆哥,喝水。”
陆池叙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又看了眼林青沐微微泛红的耳尖,眼底的笑意忽然沉了下去。
他怎么会没察觉?
从下午回来到现在,少年那点藏不住的心思就没断过——吃饭时频频瞟向门口的眼神,回房时攥紧的拳头,还有刚才主动黏上来时,那过于刻意的乖巧。
尤其是刚才转身去厨房的瞬间,那点微不可闻的响动,还有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极淡的药味。
陆池叙握着水杯的手指慢慢收紧,杯壁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却压不住心底瞬间窜起的、疯狂的火。
他看着林青沐仰头望着自己,眼里还装着那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小心思,像只偷藏了糖却不知道己经被发现的小兽。
可爱,又可恨。
“宝宝,”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叹息,目光沉沉地锁着林青沐的眼睛,“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林青沐心里猛地一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往后缩了缩:“陆、陆哥,你说什么呢?”
陆池叙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水杯里晃荡的水面,白色的粉末早己溶解在水里,看不真切。
他抬手,像是要喝,却在杯沿碰到嘴唇的前一秒,手腕一转,将整杯水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哗啦”一声,水流撞击塑料桶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林青沐的脸瞬间白了。
他看着陆池叙把空杯子放在茶几上,看着男人转过身,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
“想走?”
陆池叙停下脚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力,“想去那个巷子?
就这么想甩开我?”
他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点笑意,可眼底翻涌的偏执却像淬了毒的刀,让林青沐浑身发冷。
“我、我没有……”林青沐慌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就是……就是担心那个东西被别人拿走了……所以就给我下药?”
陆池叙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自嘲,更多的却是近乎疯狂的占有欲,“林青沐,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觉得只有甩开我,你才能做成事?”
他低头,鼻尖几乎碰到林青沐的额头,呼吸里带着冷冽的气息:“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最后那句话像根针,狠狠扎进林青沐心里。
他不是想离开,他只是……只是太急了。
可看着陆池叙眼底那片几乎要将人吞噬的黑暗,他忽然说不出话来。
陆池叙看着他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的疯狂和戾气却没减反增。
他忽然弯腰,打横将林青沐抱了起来,不顾少年的挣扎,大步往卧室走。
“陆哥!
放开我!
我错了!
我不去了!”
林青沐慌了,手脚并用地踢腾,却被他箍得更紧。
陆池叙把他扔在床上,转身就去锁门,反锁的“咔哒”声像道惊雷,劈得林青沐浑身发软。
“错了?”
陆池叙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错了就要受罚,宝宝。”
他走过去,弯腰按住林青沐的肩膀,将人死死按在床上。
“既然你自己管不住自己,那我就帮你管。”
他低头,在林青沐耳边轻声说,语气里的疯狂几乎要将人溺毙,“从今天起,你哪儿也别想去。”
“你的眼睛只能看我,你的脚只能踏在我能看见的地方,你的心思……”他捏着林青沐的手腕,按在头顶,指腹摩挲着那道浅疤,“只能放在我身上。”
林青沐看着他眼底那片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他想求饶,想解释,却被陆池叙堵住了嘴唇。
男人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又狠又急,像要把他拆吃入腹,连带着那些疯狂的、偏执的、汹涌的爱意,一起灌进他的骨子里。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落在纠缠的身影上,却照不进陆池叙眼底那片只属于林青沐的、密不透风的牢笼。
不听话的宝宝,就该被好好“看”住。
永远。
那三天,别墅里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又被压缩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体温。
陆池叙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林青沐,像是要把人嵌进自己的骨血里才肯罢休。
他不再压抑那些汹涌的占有欲,每一次触碰都带着不容错辨的掠夺意味,却又在极致的纠缠里藏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像指间沙一样溜走。
林青沐被他困在怀里,起初还有些挣扎和抗拒,可抵不过陆池叙那近乎偏执的温柔和强势。
到后来,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男人抱着,在半梦半醒间感受着对方滚烫的体温和沉重的心跳,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光己经亮得有些刺眼。
林青沐动了动手指,浑身的酸痛瞬间席卷而来,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一遍,骨头缝里都透着累。
他想开口说话,喉咙里却干涩得厉害,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撑着胳膊想坐起来,腰腹处的酸软让他又重重倒回床上,眼里瞬间涌上水汽。
太过分了!
陆池叙那个***!
林青沐又气又委屈,眼眶红得像兔子。
他知道自己偷偷跑出去不对,可陆池叙也不能这么折腾他啊!
现在别说去找信物了,他连下床都费劲!
他咬着牙,用尽全力挪到床边,脚刚沾地就软得差点摔倒,扶着墙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嗓子干得像要冒烟,他慢吞吞地挪到客厅倒水,看着空荡荡的别墅,才想起陆池叙早上好像说过今天要去公司处理急事。
一个念头忽然窜进脑子里。
跑!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压不住了。
林青沐喝了口水,润了润冒烟的嗓子,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陆池叙看得再紧又怎么样?
他从小在山里长大,跟着师傅学过不少追踪和反追踪的法子,想从这别墅里出去,有的是办法。
他回房间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又从床板下摸出之前藏好的一小包压缩饼干和水——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逃亡”物资,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别墅的安保系统很严,大门和围墙都有监控,可这难不倒林青沐。
他记得后院有棵老槐树,树枝一首伸到围墙外,小时候在山里爬树爬惯了,这点高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轻手轻脚地溜到后院,确认西周没人,熟练地抱住树干往上爬。
树枝有些硌手,腰腹处的酸痛让他动作慢了不少,好几次差点掉下去,都被他死死抓住树枝稳住了。
爬到围墙边时,他喘得厉害,嗓子又开始疼。
他低头看了眼墙下的草地,深吸一口气,抓住一根粗壮的树枝荡了过去,稳稳地落在草地上,只是落地时没站稳,踉跄了几步才扶住旁边的灌木丛。
回头看了眼那栋漂亮的别墅,林青沐心里有点复杂,可更多的还是找到信物的执念。
他咬了咬牙,转身钻进旁边的树林,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往城南老巷子的方向跑去。
他不知道的是,别墅书房里,陆池叙正盯着监控屏幕,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树林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跑吧。
跑得越远,等他抓回来的时候,才越知道什么叫听话。
他的宝宝,总是这么不乖。
看来,之前的“惩罚”,还是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