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雇主身亡
门开了。
祁佑带着一身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走进来,深色西装外套随意扔在鞋柜上,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白衬衫,领口沾着点暧昧的红痕。
他没看坐在沙发上的姜羌,径首往二楼走,脚步虚浮,却依旧带着惯有的倨傲。
“怎么喝这么多酒?。”
姜芜的声音很轻。
祁佑的脚步停在楼梯口,回头看她时,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被打扰的不耐烦。
“你管的着吗,难不成祁太太想查岗?”
他的语气冷漠。
姜芜垂下眼睑,轻声说道,“给你煮了醒酒汤,在厨房温着。”
“不必了。”
祁佑嗤笑一声,视线扫过她膝头的毛线,“姜芜,你这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又是演给谁看呢?”
客厅的水晶灯折射出冷光,落在祁佑脸上,他眼底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五年前祁家最难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又是这句话。
姜芜的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狠狠扎了一下,钝痛蔓延开来。
她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却依旧维持着平静:“我只是……只是什么?”
祁佑打断她,一步步走下两级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只是觉得现在祁家缓过来了,又想回来当你的祁太太,你又当又立的模样真让人恶心?”
他俯身,温热的酒气喷在她脸上,“外面的小姐都比你干净。”
最后三个字,像重锤般敲在姜芜的心口上。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那双总是带着讥诮的眼睛里。
从她八岁进入祁家给祁佑当童养媳,到现在己经17年了,姜芜和祁佑结婚三年了,这三年里她守着有名无实的婚姻,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他的刻薄,可这一刻,喉咙还是像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楼梯上方传来女人娇媚的轻咳声,姜芜才注意到,祁佑身后还跟着个穿着红色吊带裙的陌生女人,正用涂着蔻丹的手指挽着楼梯扶手,眼神好奇地打量着她,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姜芜的视线从那女人身上移开,落在祁佑脸上,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去给你热汤,喝多了,你胃会难受。”
她转过身子正准备往厨房走去,祁佑坐着没动,陌生女人却娇笑着走下来,坐进祁佑的大腿上“祁少,这位就是……”女人的声音嗲嗲得问。
“无关紧要的人。”
祁佑揽过女人的腰,语气里是对姜芜的嘲讽,“别理她,宝贝,咱们上楼。”
两人相拥着上了楼,经过主卧门口时,没有丝毫停顿,径首走进了旁边的客房——那是祁佑这三年来常住的地方。
主卧的门,从他们结婚那天起,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她和他的所有可能。
姜芜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灶上温着的醒酒汤,热气氤氲,模糊了她的视线。
五年前,祁氏集团资金链断裂,祁父中风倒下,因抢救不及时去世了,祁母拉着她的手,哭得几乎晕厥:“芜芜,只有你能救祁家了……”那时她刚满二十岁,还抱着对祁佑最后一点少女怀春的憧憬。
为了2000万,她记得自己是怎么咬着牙签下那份代孕协议的,记得自己被关在国外别墅里的那九个月,记得手术台上冰冷的仪器,一次一次的往她身里钻,同样也记得自己生下那个孩子当天,被通知雇主身亡,仍被强行抱走。
她以为自己用一个孩子换来了祁家的生机,能换来他跟祁佑的未来可结果呢?
祁家对外宣称她当年是不堪压力,独自离开了。
而这样的谎言,祁佑却信了,从她“回来”那天起,他就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她,用最冷漠的态度对待她,仿佛她是毁掉祁家的罪人。
而那个孩子……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灶上的汤沸腾起来,发出“咕嘟”的声响,溅出的水花烫在姜芜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是外婆发来的微信:“芜芜,天冷了,别熬夜,跟小佑要好好的。”
姜芜吸了吸鼻子,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很久,才回复:“知道了外婆,我们很好,您放心吧,很晚了,你早点睡。”
姜芜刚回完信息,二楼客房便传来女人暧昧的声音,清晰地穿透寂静的夜,钻进姜芜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