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当杀手院长遭遇“求虐”暴击
别让我们看不起你！”
赵大爷那声咆哮，带着地下拳王特有的穿透力，在陈克狭小的办公室里久久回荡，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也震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心理。
看不起他？
代号“夜鸮”，让国际刑警组织头疼了十年、档案堆起来能砸死人的顶级清道夫，现在被一个坐轮椅的暴躁老头嫌弃“不够专业”？
陈克感觉一股热血“嗡”地一下首冲天灵盖，指尖瞬间冰凉，那是肾上腺素飙升、身体进入战斗或逃跑模式的本能反应。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后槽牙摩擦的细微声响，藏在办公桌下的手，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模拟着握紧刀柄或扣动扳机的触感。
有那么万分之一秒，他脑海里闪过十七种能让眼前这三位“求虐”先锋瞬间安静下来的“专业”手法，从精准的颈动脉压迫到无色无味的神经麻痹剂投喂方案，每一种都高效、安静、不留痕迹。
（内心OS：方案A：李伯的算盘珠，三颗，精准弹射，目标：赵大爷哑门穴，力道控制：轻微晕眩三分钟。
方案B：孙婆婆卡尺上的微量神经毒素涂层，只需接触皮肤…方案C：用那该死的苹果皮勒…不行！
陈克！
你退休了！
你现在是陈院长！
温和！
儒雅！
废柴！
）他猛地闭上眼，做了个极其深沉的呼吸，仿佛要把胸腔里那股翻腾的杀意硬生生压回丹田。
再睁眼时，脸上己经重新挂上了那副温和、无害、甚至带着点讨好和无奈的笑容，只是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赵…赵大爷，您消消气，消消气。”
陈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办公桌，试图安抚这位人形自走火药桶，“您看，咱们养老院，讲究的就是一个颐养天年，平平安安…平安个屁！”
赵大爷的轮椅猛地一个原地180度转向，轮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摩擦音，吓得李伯往后一缩，孙婆婆则眼睛一亮，迅速掏出个小本本开始记录：“嗯…原地转向离心力目测0.5G左右，膝关节无明显晃动，核心力量保持良好…记录：轮椅型号X-7，改装潜力评估：高。”
陈克：“……” 他感觉自己的神经正在被一群拿着解剖剪和算盘的魔鬼反复拉扯。
“老子要的是精气神！
是专业范儿！”
赵大爷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虽然只能打到陈克的大腿），唾沫横飞，“你看看你给我们安排的！
早上那个什么‘经络养生操’，动作慢得跟树懒似的！
老子当年热身都比那激烈一百倍！
还有那分药的护士，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效率低下！
毫无美感！
一点都不‘虐’！”
“虐”字再次精准命中陈克的心脏，他感觉自己快要心梗了。
（内心OS：美感？
效率？
你们当这是杀手年终考核吗？！
分个维生素B12要什么美感？！
要什么效率？！
难道要我像处理氰化物胶囊一样，用真空手套和精密天平给你们分？！
还要顺便记录个投喂日志和销毁证明？！
）“咳…”李伯清了清嗓子，把账簿往前一推，适时补刀，“小陈院长，赵老弟话糙理不糙。
这管理啊，就跟做账一样，不能太死板，也不能太…‘干净’。
得有点波澜，有点‘技术含量’。
你这种温吞水的法子，不行。”
他指着账簿上陈克做得一丝不苟的表格，“你看，连个‘意外损耗’都没有，假！
太假了！
一点‘专业’的痕迹都看不到！”
陈克看着那本被自己做得如同艺术品般精确完美的账簿，第一次对自己的“专业素养”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难道追求完美无瑕在养老院管理上，是原罪？
孙婆婆终于收起了她的小本本和卡尺（陈克暗中松了口气），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用一种学术探讨般的语气说道：“小陈啊，老李和老赵虽然表达方式激烈了点，但核心诉求是明确的。
我们需要的，是一种更高阶、更…‘专业’的服务体验。
比如，”她眼神瞟向陈克的手腕，“你削苹果时那种对力量、角度、速度的极致掌控力，如果能运用到日常服务中，比如…高效精准地分发药物、或者…嗯…进行一些‘安全演练’，那体验感就完全不同了。”
陈克：“……” 安全演练？
您是想让我教老人们如何用汤勺精准刺入颈动脉吗？！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CPU正在过载，处理着这远超他理解范畴的需求。
他试图挣扎：“各位前辈，这…这不太符合规定啊。
咱们是养老院，不是…不是特种部队培训基地。
万一磕着碰着…怕什么！”
赵大爷吼声如雷，“老子骨头硬得很！
当年被人用钢管抡都没事！
孙大姐在这儿呢，死不了！
就算真有个好歹，那也是为追求专业而献身！
光荣！”
孙婆婆赞同地点点头，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让陈克毛骨悚然的兴奋：“对，小陈你放心。
我有全套急救设备，哦不，医疗设备。
而且我对人体极限和恢复能力很有研究。
只要不是当场…嗯…彻底失去生命体征，我都有把握进行‘专业’的观察和记录。”
李伯也在一旁帮腔：“对，有孙大姐在，医疗费还能‘优化’一下…”陈克彻底绝望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开了一家养老院，而是误入了一个由退休大佬组成的、追求***的极限挑战俱乐部。
而自己，就是那个被推上擂台的倒霉“教练”。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陈院长？
在忙吗？”
一个温和带笑的女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