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警局演戏
她伸手摸了摸心脏，和全身，头上有一处感知上在愈合的洞。
然后松了口气，带着脚上的绳索转了一圈。
女尸弯腰去解脚上的绳索，极有耐心。
刚解开，就被水流冲得身形摇晃，她忙拽住随水流飘摇的绳索，骂了句脏话，“ဆင်ခြေထောက်ရှည်。”
“新切偷筛？”
吴邪语气疑惑，“肖涅你是缅甸人吗？”
这事说来话长……肖涅没有正面回答好奇猫猫的问题，“前世今生，你往后看就知道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肖涅瞥他一眼，慢吞吞解释：“行动缓慢。”
常年在东南亚厮混的黑瞎子笑了起来。
长腿象，可不就是行动缓慢的意思吗。
解雨臣默默在心里转换信息：肖涅，湖北武汉，长江大桥，借尸还魂，有心跳，水下呼吸，较为谨慎，学历不低（语言用词)，灵魂疑似中缅混血，身形面容似南方人，家境贫寒，预谋仇杀，……女尸己经从水底爬出来，站在滩边。
江风刮来，芦苇摇曳，她冷得打了抖擞。
女尸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然后被熏到蹲下干呕。
胃里什么都没有。
到最后，她的脸上糊满了眼泪和口水，还有胃液。
肖涅屏住呼吸，用衣服擦干净自己的脸蛋，重新站起来，看向长江大桥的方向。
盯了好一会儿，她语气疑惑，中文说得和缅甸语一样流畅：“长江大桥，这是湖北武汉?”她看了看，掉头往有灯光人声的方向走，边走边自言自语，“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被拴着石头沉江，为什么一点原主的记忆都没有，另外……”肖涅顿了一下，表情严肃，“自言自语的毛病要改掉，至少不能说重要的事。”
说完，她又笑起来，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往前走，脚步闲适悠哉。
就是这个时间点，肖涅莫名其妙来到这片空间。
再往下是未来发生的事情。
安全的走了一段有路灯的路，来到公路上。
长街上行人稀少，只有两个流浪汉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
不远处有一座红色的老旧电话亭，上面贴了各种花里胡哨小的广告。
这得是十年二十年前?走过长街，一家挂着24小时营业灯牌的便利店仍然大门敞开。
店里的收银员撑着脑袋，眼皮半睁着，见有人进来，习惯性问道：“要点什么？”
肖涅目光扫了一圈店内的布置，问道：“现在的年月日是多少？”
收银员瞬间清醒过来，瞪大的眼睛升起警惕和防备，他认真打量面前的年轻女孩，衣服破破烂烂，还在滴着水，头发乱糟糟，整个人散发着异味，神态却坦然自若。
像流浪汉，但流浪汉问时间做什么呢？
难道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收银员小心翼翼回答：“2003年，2月，1日。”
肖涅喃喃重复：“2003年？”
收银员低头看了看腕表，点点头：“对，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九，2003年的第一天。”
肖涅道了声谢，在收银员的注视下离开便利店，逐渐走远。
“2003年我……”肖涅及时住嘴，伸手揉了揉脸，“有困难，找警察。”
画面一转，肖涅来到分区警察局门口，衣服变得更简陋，露出脚上的痕迹和头上的疤。
她只是刚出现在门口，值守的警察便快步走过来，询问她的情况。
肖涅眼神没有聚焦，言语无序，大概意思是:脑袋疼，特别疼，找警察。
年轻的警察把她带到一处办公室，好心的警察送来了一套衣服给她换上，又是倒热水，又是泡泡面。
等她吃饱了，问她记得什么。
肖涅表情迷茫无助，回忆：“我家在黄花镇，鱼，鱼塘村，有爸爸，妈妈，我叫……我叫，赔钱货，不对，是春妮，我今年，今年……”唯一的女警察伸手抱住她，转移话题：“会说方言吗？
唱歌也行。”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滑落。
“记，记得，蛤蟆伸脚，变扎喜鹊，喜鹊上树，变扎斑鸠，……”旁边的老警察抬头，语气严肃：“月亮粑粑，长沙童谣。”
年轻警察问道：“你衣服怎么湿的？”
她瑟缩着，眼泪又开始冒，摇摇头，什么话都不说，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
几个值班警察面面相觑，最后把她安置在一个休息室。
几个人开始查档案，什么也查不到。
这个时代警察局信息流通困难。
天刚刚亮，老警察打电话给长沙那边的分局。
天还没有黑，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查无此人。
接到这个消息时，女警察刚好带着做了检查的肖涅回来，将报告递给老警察，表情心痛又愤怒，“郑队您看看。”
老警察首接翻到结论：脑震荡，营养不良，轻微骨裂，还有轻微的一系列的精神病，骨龄:15岁。
还是个未成年啊。
解雨臣感慨：“精湛的演技。”
“过奖过奖。”
胖子扒着桌子，问道：“你的夜游不会是从长江里爬出来那段吧？”
肖涅己经懒得假笑了，语气懒散：“没错，我没骗你。”
“所以，这是未来？”
吴邪也***来问。
肖涅点点头，“显而易见。”
屏幕上转眼己经过了一个月。
两边的警察局什么都没查到。
女孩嘴里的鱼塘村倒是真丢了两个适龄姑娘。
但对得上的亲人，一家离开了人世，一家不知道搬去了哪。
一个月，肖涅己经把身体养好，并且缠着女警察学了好几手。
一个大平房的院里，肖涅姿势端正地站马步，身上的白色T恤衫被汗浸湿，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按程序应该送孤儿院，或者送回村。
女警察端着搪瓷杯，坐在旁边喝水，问道：“你愿意去哪？”
一滴汗珠被睫毛挡住，肖涅眨眨眼睛，回答道：“孤儿院。”
女警察喝了一口水，叹气：“我给你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收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