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双花判 放嗨和永旦 2025-08-24 20:4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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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光刚漫过林梢,同无还带着几分宿梦的迷糊,踩着沾露的草叶往林子深处去捡柴。

脚下忽然一空,他惊呼都来不及,便首首坠入捕灵人布下的陷阱里。

土屑簌簌落进颈窝,他揉着发疼的膝盖抬头时,正撞见个人影拨开树丛走来。

那人举着火折子照了照,看清是个半大孩子,眉头拧成个疙瘩,啐了句“晦气”,转身便没入晨雾里,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陷阱里的同无。

她修为空空如也,指尖连点微光都聚不起,只能扒着陷阱壁徒劳地往上够。

粗糙的泥土蹭破了掌心,喊破喉咙也只换来林子里几声含糊的鸟叫,回音空荡荡地落下来,砸在她发颤的肩头。

就在这时,身后的土墙忽然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有石子正一粒粒敲在上面,闷闷的,却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同无猛地回过头,昏暗中只见角落的阴影里,竟蜷缩着一个孩子。

看身形,竟与他一般年纪,像只受惊的小兽,将自己团在土墙与地面的夹角里,不知藏了多久。

同无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鞋跟蹭过地面带起细尘,悄悄与那孩子拉开了段距离。

她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发颤,心里头乱糟糟的:这人在我身后待了这许久,我竟半分察觉都没有,莫不是……两人就这么隔着段沉默对峙着,陷阱里只有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像两簇悬在半空的火苗,谁也不肯先动一下。

还是那孩子先打破了僵局,声音带着点未脱的稚气,却很平静:“你是谁?

上不去吗?”

同无愣了愣,转头看向他,小声应道:“我叫同无。

我也是掉下来的,想来和你境遇相仿。”

他顿了顿,看了眼陷阱上方朦胧的天光,又补充道,“我从没修炼过,自然是上不去的。

那你呢?”

那孩子抬起头,目光在同无脸上落了片刻,又很快垂下去,盯着自己交握的指尖,轻轻“嗯”了一声。

那声应答轻得像片羽毛,落在陷阱里,随即又被更深的沉默吞没了。

时间像漏沙般一点点淌过,同无的肚子早己饿得咕咕叫,在这寂静的陷阱里格外响亮。

他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翻来翻去也只摸到几块碎布,连点干粮碎屑都没有。

正觉沮丧时,眼角忽然瞥见一旁草堆里滚着颗野果,表皮糊着层湿泥,倒还透着点青涩的圆。

她连忙捡起来,用袖子胡乱擦去泥垢,刚要送进嘴里,身后忽然传来那孩子的声音:“别吃那东西。”

同无手一顿,就见那孩子从怀里摸出块干硬的麦饼,掰下一半丢过来。

饼块“啪嗒”落在他脚边,带着点淡淡的麦香。

“我叫觅同,”那孩子补充道,声音依旧低低的,“那果子不知搁了多久,吃了准闹肚子。”

同无捡起饼,咬下一口,粗糙的面香混着点微甜在舌尖散开。

他抬眼看向觅同,轻声道:“谢谢你。”

麦饼很快见了底,嘴里还留着淡淡的麦香,陷阱上方却始终静悄悄的,连风拂过树叶的声儿都透着些沉闷。

同无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又一次蔓延的沉默:“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掉下来?

是来这森林里做什么的?”

他望着觅同,眼里带着几分好奇的期待。

觅同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就在同无看清她脸庞的那一刻,呼吸猛地一滞,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单看那只右眼,眼尾微微上挑,瞳仁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她的左眼眶,却是一片空洞,覆着层浅浅的疤痕,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突兀。

觅同显然察觉到了他的异动,眼帘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又飞快地垂了下去,声音压得更低:“我是进森林采药的,在找一种很特殊的药材,中途没留神,脚一滑就掉进来了。”

她顿了顿,反问,“你呢?”

同无望着觅同低垂的眉眼,忽然笑了笑:“我?

说来也巧,就是来林子里砍些柴火,谁料运气背得很,偏撞上这么个没素质的捕灵人,竟在这儿设了这么深的陷阱。”

她边说边比划着当时失足坠落的狼狈模样,手臂在空中划出夸张的弧线,“你是没瞧见,那陷阱边缘藏得多隐蔽,我一脚踩空时,手里的斧头都飞出去了!”

觅同听着,嘴角似乎微微动了动,原本紧绷的肩线也松弛了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从森林里常见的草药说到偶尔出没的小兽,连陷阱上方沉闷的风声仿佛都柔和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沙沙”声,伴随着枯枝断裂的轻响。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一团毛茸茸的白影“噗通”一声砸了下来,落在离同无不远的地方。

是只兔子,后腿不自然地蜷着,显然受了伤,落地后还挣扎着蹦了两下,随即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觅同目光一凝,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扔给同无,金属在昏暗中闪过一丝冷光。

“杀了它吧,”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处理干净,今天的午饭就有了。”

匕首沉甸甸地落在同无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一颤。

她望着兔子湿漉漉的红眼睛,握着匕首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可转头看见觅同望向她的眼神,终究还是咬了咬牙,将匕首刺了下去。

锋利的刀刃划破皮毛,割破动脉的瞬间,温热的血液顺着指缝涌出来,黏腻地覆在手上,带着鲜活的腥气。

同无猛地睁开眼,望着兔子渐渐失去挣扎的身体,忽然像被烫到一般,手一抖,兔子的尸体和匕首“哐当”一声被甩到了远处。

她盯着自己沾满血的手,指尖抑制不住地发颤,胃里一阵翻涌,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没事的,没事的。”

觅同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第一次总是这样,怕也是正常的。”

她挪过去,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他,“擦擦吧,血凉了会沾在手上。”

夜色渐浓,林间的风也敛了声息。

同无沉在浅眠里,意识像浮在温水里的棉絮,半梦半醒间,忽然觉得身子一轻。

那触感很轻,带着些微的凉意,像是被一片云托了起来,又似有若无地裹着层淡淡的草木气息。

她眼皮重得掀不开,只模糊感觉到自己被稳稳地抱在怀里,颠簸很轻,连呼吸都没被惊扰,恍惚间,倒像是坠入了更沉更软的梦境里去。

同无睁开眼时,首先撞进眼帘的是洞顶嶙峋的岩石,潮湿的空气里混着草木与烟火的淡味。

她怔怔地望了片刻,才缓过神来——自己竟躺在一个幽静的山洞里,身侧铺着干燥的茅草,而不远处,觅同正背对着她坐着,轮廓在洞壁透进的微光里显得格外清晰,指尖似乎还捏着根枯枝,在地上轻轻划动着什么。

同无望着洞外渐沉的暮色,声音里还带着初醒的恍惚与难以置信:“我们……竟上来了?”

觅同闻声转过身,火光在她眼底跳动着细碎的光:“嗯,”她淡淡应道,“约莫是我们睡着时,被人救上来的。”

森林里静得能听见风穿过枝桠的轻响,偶尔有乌鸦的啼鸣划破夜空,带着几分寥落的意味。

觅同垂眸,声音放得很轻:“你该回去了,这般晚了,家里人怕是要急疯了。”

“家人……”同无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方才还带着些微亮色的眼神倏地黯淡下去,像被夜雾蒙住的星子,“这世上,早就没有等我回去的人了。”

话音落定,山洞里又落回沉寂,只有柴火偶尔“噼啪”一声,溅起几点火星。

觅同沉默片刻,才轻声道:“是我失言了。”

她抬眼望向同无,目光柔和了些,“既然如此,今晚便随我回住处暂歇吧。”

觅同抬手在柴火堆的枯木上轻轻一擦,那木头便“腾”地窜起簇火苗,火光在她指尖明明灭灭。

她收回手,只淡淡道:“走吧。”

两人没走多远,前方就浮起一扇门的轮廓,在渐浓的暮色里晕成片模糊的影。

觅同伸手推开门,同无耳尖先捕捉到门内传来的呼吸声——轻缓匀净,像浸在温水里的棉絮。

她心里悄悄忖度,大约是觅同的父母吧,也没细问,觅同己跟着跨进门,扬声朝着里屋喊:“妈妈,我带朋友回来啦,今晚让她在咱们家住一晚哦。”

门内并没有传来回应,只有空气里浮动着的淡淡草木气息。

觅同牵着同无的手穿过玄关,指尖的温度隔着布料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道。

转过回廊,她推开一扇雕着缠枝纹的木门:“进来吧,这是我的房间。”

同无抬眼望去,屋里陈设简单,临窗摆着两张木床,靠里那张的床幔上落了层薄灰,显然有些时日没动用了。

“那张床久未打理,沾了些尘气,”觅同松开手,转身去寻布巾,“我拾掇拾掇,今晚你便歇在这儿。”

木门轻合的瞬间,她抬手指向斜对门的方向:“那扇门后是浴室,热水总温着。

衣柜里有我的旧衣,瞧着你的身量应是合穿的,先凑合一晚。”

她将布巾浸了水,细细擦拭着床沿,“明早天一亮,我便送你回去处。”

火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认真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同无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那点因陌生而生的拘谨,竟悄悄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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