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受伤的师父
细微的动作让大背头得寸进尺,竟然伸出手朝着峰峦拍了过来。
一旁的陈实眼皮微沉,刚准备出手,就见周雯静瞥了他一眼,两人两小无猜,一个眼神,陈实就懂了。
就在大背头戏谑的眼神中,将要碰到周雯静的时候,她陡然出手。
“啊……”大背头压根就没看清,只觉得手腕一僵,接着就是痛入骨髓的疼痛,整个人就栽倒在地,捂着手腕。
陈实却瞧的分明,刚刚静姐用的正是拳法中的撕手,火候颇深,至少能让对方疼上半个月。
周雯静轻哼一声,然后单手将行李袋放到自行车的三角架,然后示意陈实坐在后座上。
陈实坐在后面,手也不敢乱扶,不过周雯静技术不错,骑的很稳。
阵阵香味飘入鼻端,比自己用的舒肤佳好闻多了,忍不住多吸了两口。
再看向师姐,碎花裙子很合身,也很薄,离得这么近,仔细一看,都能模糊的看到里面内衣的颜色。
刚看了两眼,陈实就脸红挪开了视线。
“你来深圳,琴姨知道吗?”
“嗯,我妈知道的。”
陈实小声的回着。
“来深圳那就好好做事挣钱,不要像在老家一样打架,不愿念书的话,回头找个厂子好好上班。”
周雯静显然也很了解陈实,他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憨厚。
“知道了,师姐。”
陈实点点头,他就是为了挣钱才来的,等赚了大钱,也把母亲接到大城市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来到了罗湖村,武馆就在村口的位置。
地方不大,一楼是武馆,二楼就是周淮安的家。
“师娘!”
从自行车上下来,陈实看到师娘田晓月站在门口迎接,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师娘有些宠溺的看着陈实,一年多不见,陈实都蹿到一米八多,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头,中途又放了下来。
陈实贴心的将头侧了过去,小时候师娘就常常抚着他头,如今他变高了,师娘反而够不着了。
田晓月笑了笑,“饿了吧?
等会让小静带你出去吃。”
陈实一边从行李袋中拿着老家的土特产,一边回道:“师娘,不用,我不饿。”
“对了,我师父呢,怎么没看到他?”
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
陈实抬头这才发觉,本该热闹的武馆,如今除了师母两人,几乎没有其他人,一丝不安涌上心头,难道……“唉,你师父受伤了,还在床上躺着。”
“什么人干的?”
陈实霍然起身,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就好似换了一个人。
师父周淮安的是他的禁忌,如今他早就青出于蓝,也听说过开武馆常常会遇到上门踢馆之辈。
要是师父因此而受伤,那他必然要代师出战。
“凶什么凶?
我爸教你练武,不是让你打架斗殴的。”
一旁的周雯静没好气的打了陈实一下。
陈实顿时变脸,陪着着:“师姐,我这是想替师父出头。”
“你师父没事,只不过年纪大了,需要将养些时日。”
师娘开口道。
但是眉宇间的愁绪怎么也散不掉,似乎有些事瞒着陈实没有说出来。
武馆二楼。
陈实见到了师父周淮安,一进房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脸上没什么血色,精神也不大好,形如枯槁。
一时间,陈实明白了,怪不得师姐在该念书的时间,没有去念书。
眼泪涌出眼眶。
“师父!”
陈实跪坐在床边,握住周淮安有些干枯的手。
躺在床上的周淮安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是陈实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这个徒弟是他这辈子的骄傲。
“小六啊……”门口的田晓月和周雯静慢慢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亦父亦子的两人。
“妈,爸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周雯静眼圈有点红。
她回来照顾了父亲半个月,但是父母对于如何受伤只字不提,不管她怎么追问。
“这件事你不要管,小六也不要管。”
田晓月摇摇头。
看着自家倔强的女儿,那件事就让它到丈夫身上为止吧。
首到吃晚饭的时候,陈实才从房间出来,眼眶也是红红的,但显然周淮安也没有告诉他真相。
饭桌上。
田晓月不断的给陈实夹菜,并叮嘱道:“小六,我联系了一家电子厂,明天就让小静带你过去上班。”
陈实脑中还想着师父的事,心不在焉应着:“师娘……小六!
连你也不听话了吗?”
田晓月重重的放下碗筷,静静的看着陈实。
我浪浪村之辈岂能去工厂打螺丝,不过陈实看到师娘生气了,这话终究还是没吐出来。
“师娘,我去好好做工,你不要担心。”
田晓月这才缓了脸色。
吃完后,陈实就忙着收拾了碗筷,又在一楼的武馆清理出一块地方,在上面铺了一张凉席,准备当作床。
深圳也不冷,二楼又是女眷,虽然她们不在意,但是陈实依然坚持在一楼打地铺。
空荡荡的武馆,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在右边武器架子上摆放着钯、齐眉棍、大刀、齐龙棍、双刀等一些常用兵器。
陈实三两步走了过去,脚尖一点,一根齐眉棍飞出,探手一抓。
紧接着一招一式演练起来,势大力沉,大开大阖,搅动着馆内的空气,呜呜作响。
陈实看的出来,师父是被人所伤,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竟然招此毒手,对方的用心险恶,明显是奔着性命去的。
但师父师娘不说,陈实也猜不到下手之人是谁。
心中烦闷,手中的棍法越发凌厉,大有一种将拳法融入棍法之势。
若是前面有一木人桩,就能发现这棍法招招奔着要害。
功夫就是杀人技!
当年师父就曾告诫陈实,不得随意出手,在老家打架斗殴的时候,陈实也都仗着身强体壮的优势,不怎么用手上的招式。
嘭!
一声沉闷的响声。
狂风骤雨般的招式停歇,陈实单手持棍,一头点着在了水泥地上,特质的水泥地板竟然都被点出裂痕。
陈实呼出一口气,心中的烦闷消减了不少。
将齐眉棍丢回架子上,拎着水桶来到水井旁,冰凉的井水让陈实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不知是不是错觉,陈实总感觉有几道窥视的在暗处看着武馆,但是抬眼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