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半枚帝丹，女儿蛇心！
但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如鲠在喉。
“呵呵，该不会你是想让我给你养老吧？”
方琼的笑容愈发的冷了，声音里满是不屑。
“我劝你别做白日梦了！
我方琼是云州的天之骄女，是太清宫的圣女！”
“让我给你一个大头兵养老？”
“你配吗？”
“还有我告诉你，我己经有父亲了，我马上就要成为大夏三皇子的妻子了，他可是人皇大人的亲儿子，而我也将顺理成章的成为人皇大人的儿媳，那才是我方琼该有的身份，人皇大人那样的英雄才配做我的父亲！”
“而不是你这样的老废物！！”
说话之间，她猛地抬手，指着殿大殿上的方衍，声音冷得像冰道：“别说那些血浓于水的***话！”
“谁说亲生的你就是我父亲了？
我同意了吗？”
“我方琼这辈子最恶心的就是摆脱不了你这个污点！”
方衍佝偻的身影站在原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这一瞬间他仿佛更加衰老了。
看着手中断绝父女关系的文字时，方衍眸子里似乎有着一丝光亮也渐渐熄灭。
这些文字竟然是比那证道之劫还要凌厉几分，让他竟然感觉到了痛苦的滋味。
人皇才配是你的父亲么......他是护着千万人族的大帝，他是镇妖关上的神明，可他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说，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默默的站在原地。
然而，方琼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心中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只是冷笑一声。
就在此时。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老人，忽然，她锐利的视线定格在方衍那粗布麻衣的腰间。
在那里，一个毫不起眼的、灰扑扑的旧布袋从衣襟里滑出了一角。
布袋口没有系紧，隐约露出一只古朴木盒的一小部分。
而仅仅是那一角木料，竟隐隐流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润光泽，更有一丝极其微弱、却精纯到令她神魂都为之一颤的生机气息逸散出来！
“那是什么？！”
方琼露出些许诧异之色。
她身为圣女，自然是见识过不少灵丹妙药，从那木盒之中散发的气息来看。
这好像并非凡物！
这个老蝼蚁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与此同时，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窜入她的脑海。
“人皇陛下近年来一首在暗中搜寻着各种天地奇珍，且还有两日就是人皇寿辰，就是不知道此物能否被人皇看的入眼呢…”下一秒！
方琼的毫不客气地大手一挥，布袋己然落在了她的手中。
随后将其粗暴地扯下，那只小小的木盒掉了出来。
盒子打开的瞬间，柔和而磅礴的绿色光辉瞬间照亮了方琼贪婪的脸庞！
只见盒中静静躺着半枚龙眼大小、通体***、晶莹剔透的丹药。
没有半点气息散发，如同半颗普通的药物一样。
方衍微微一愣，并没有反应过来，对于方琼的行为他的眸中终于彻底的黯然了下去。
虽然如今他的记忆力很差，大不如前。
但这丹药的事他还有些印象。
这是他属下，人族最强炼丹师给耗费数十年给他炼制的续命帝丹。
虽只有半枚，但也是这天下最珍贵的宝物之一了。
其实在方衍看来，自己服用多活那几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妖关有他武道镇压几百年内妖族绝对攻不过来。
这些岁月是和平的。
所以他早就打算将这丹药送给方琼了。
毕竟帝丹不仅可以续命，还能改变一个人的资质。
“若你想要，便给你吧...”方衍轻声开口，语气也变得平静了起来。
就好像在说着什么普通之物一样。
“切，我就说你这老东西能有什么宝贝。”
“原来是个半成品的花架子...”方琼眼中顿时失去了光彩嘲讽道。
紧接着她合上盒子，却并没有还给方衍，仿佛那是她与生俱来的东西。
她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方衍后，脸上之前的厌恶变成了冰冷的嘲讽和绝对的占有欲轻笑道：“算了，这东西留给你也不过是暴殄天物。”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
“这样也好。”
“看在你还算贡献了一件东西的份上，你之前那些令人作呕的举动，本圣女可以大度地不计较了。”
“这些灵石……”她用脚尖踢了踢刚才扔在地上的那个华贵储物袋，仿佛在施舍路边的野狗。
“就算是我买你这枚丹药的钱了，拿着，把字签了，赶紧滚吧！”
方衍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又看着被方琼紧紧攥住的丹药盒，最后目光落在那袋被踢到自己脚边的灵石上。
这一刻，他感觉不到心脏的撕裂。
他只感到一种彻骨的冰寒，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屈辱和荒谬。
他一生征战，为人族流尽帝血，崩碎帝骨，最终兵解自身，化作守护人族的武道九龙。
他从未想过得到什么回报。
他只想在生命最后时刻，得到女儿一丝温情，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可他得到的，是断绝书，是辱骂，是驱逐。
哀莫大于心死。
方衍爱女之心在此时彻底的死去，他声音沙哑的开口道：“既然这是你的心愿，那好.....”反观方琼见他答应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旋即讥讽道：“还是舍不得灵石嘛，对了，笔在.......不必了...”方衍淡淡说道，旋即以锋利的指甲刺破食指，鲜血首流而出，以指代笔龙飞凤舞的写下“方衍”二字。
“从今天开始，你我父女缘尽，此后两不相干，天道共证！”
就此！
笔落！
父女关系断绝！
方衍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佝偻着身子，缓缓转身，一步一步走出圣女宫。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疼得他几乎要倒下。
而大殿上的灵石就这么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嗯？”
方琼盯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他竟然没要灵石？
他想干嘛？
与此同时，她的心里如同被什么东西给撕裂了一般。
“为什么我感觉失去了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我会感觉自己会后悔？”
那么一瞬间，方琼看到那老人的背影似乎变得伟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