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醒来,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正在消化
你的房间里...——第一章:强制登录冰冷的触感最先传来,像一块湿透的布贴在脸上。
沈微猛地睁开眼,视野里是模糊晃动的光斑,耳朵里嗡嗡作响,
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爆炸。她最后的记忆是刺眼的车灯和尖锐的刹车声——车祸?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异常沉重,四肢像是灌了铅,根本不听使唤。这不是医院。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被一种更复杂、更难闻的气味取代:陈旧灰尘、铁锈,
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烂水果的甜腥味。她躺在一个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头顶是一盏老旧的、蒙着厚厚污垢的白炽灯,灯丝接触不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光线忽明忽暗,将周围投下摇晃不定的、扭曲的巨大阴影。她勉强撑起身体,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墙壁是斑驳脱落的灰绿色墙漆,
几道深色的、仿佛干涸血迹的污渍蜿蜒而下。角落里堆着一些看不清形状的杂物,
蒙着厚厚的灰。唯一的门是一扇厚重的、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没有任何把手或锁孔,
仿佛一块冰冷的铁板。房间没有窗户,只有那盏垂死挣扎的灯提供着不稳定光源。
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这…这里是哪里?
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女孩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充满了惊恐。沈微循声望去。
在另一个角落的阴影里,蜷缩着一个女孩。她看起来非常年轻,大概十***岁,扎着马尾辫,
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住地发抖,
双手紧紧抓着自己外套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背包掉在地上,
上面挂满了各种可爱的动漫徽章,其中一个兔子形状的徽章反射着灯光,在昏暗里格外刺眼。
沈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她的心脏也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她深吸一口气,
那混合的怪味让她胃里一阵翻腾。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竭力保持着平稳,
我叫沈微。你呢?林…林小雨。女孩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刚才还在宿舍里看书,突然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在这里了…这是绑架吗?
还是…还是什么整蛊节目?她无助地看向四周,显然被这超现实的场景吓坏了。
沈微没有回答。整蛊节目?这里的气息太真实,也太冰冷了。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大衣内侧的口袋,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件——那是一块老式的黄铜怀表,
是她为数不多随身携带的旧物。她把它掏出来,沉甸甸的,带着她的体温。表壳上布满划痕,
她习惯性地用拇指摩挲着表盖边缘,这微小的动作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定感。
她轻轻按开表盖——表盘上的指针,赫然停在 7 点 07 分的位置,纹丝不动。
这个时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入她的脑海深处,带来一阵尖锐的隐痛。她猛地合上表盖,
将它紧紧攥在手心。就在这时,头顶那盏摇晃的灯,突然剧烈地闪烁起来,
频率快得令人心悸,滋滋的电流声变成了刺耳的尖叫,仿佛垂死之人的哀嚎。
在明灭不定的光线中,沈微和林小雨惊恐地看到,对面那布满污渍的灰绿色墙壁上,
开始缓缓渗出一种粘稠的、近乎黑色的液体。那液体像活物一样,沿着墙壁蜿蜒流淌,
所过之处留下湿滑、反光的痕迹,散发出的甜腥腐烂气味更加浓烈了。啊——!
林小雨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捂住了嘴,身体缩得更紧,几乎要嵌进墙角里。
沈微也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跟却撞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林小雨那个挂满徽章的背包。一个印着卡通猫爪的徽章被她碰掉在地,
滚落到那滩正在扩大的黑色粘液边缘。徽章接触到粘液的瞬间,
表面鲜艳的颜色像被腐蚀了一样迅速褪去、变黑、扭曲,最终化为一小滩不起眼的污迹。
这无声的湮灭,比任何尖叫都更令人毛骨悚然。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骤然响起,
仿佛直接钻进她们的脑髓:欢迎来到《蚀界》,玩家沈微、林小雨。
声音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在念到名字时,
杂音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孩童哭泣般的尾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生存是唯一目标。寻找核心信标,方可通关。失败…即真实死亡。
祝你们…游戏愉快。真实…死亡?林小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这是什么意思?游戏?我们…我们会死?真的会死吗?她看向沈微,
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求助。沈微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墙壁上那不断扩大的黑色粘液区域,看着它像有生命般蠕动、蔓延,
距离她们蜷缩的角落越来越近。那冰冷的机械女声,那诡异的电流杂音,
还有那句真实死亡,像重锤一样砸在她的意识里。她攥着怀表的手心全是冷汗,
冰冷的金属几乎要嵌入皮肉。表壳下,那永远停在 7:07 的指针,
此刻像一道冰冷的诅咒。头顶的灯猛地爆出一团刺眼的火花,随即彻底熄灭。
房间瞬间陷入一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墙壁上那不断流淌的粘液,
在极致的黑暗中,反而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令人不安的、仿佛生物组织般的暗沉幽光,
勾勒出它缓缓逼近的轮廓。在绝对的黑暗和粘液逼近的腐臭中,沈微的声音低沉而紧绷,
带着一种自己也未曾察觉的颤抖,回答了林小雨,也仿佛在质问这片深渊:它说…失败,
就是终点。这『安全屋』,一点也不安全了。第二章:病历诅咒黑暗并非绝对的死寂。
墙壁上那散发着幽暗生物荧光的粘液,像某种巨大生物的血管脉络,在无声地搏动、蔓延,
离她们蜷缩的角落越来越近。那甜腥腐烂的气味几乎凝成实质,堵塞着她们的呼吸。门!
林小雨在极度的恐惧中爆发出嘶哑的尖叫,手指胡乱地指向那扇厚重的铁门,那扇门!
刚才…刚才它是不是动了一下?沈微的心脏猛地一缩。在粘液幽光的映照下,
那扇原本严丝合缝、仿佛焊死在墙壁上的厚重铁门,此刻门缝的边缘,
正悄然渗出一缕缕同样的、令人作呕的黑色粘液。更可怕的是,门本身似乎向内凹陷了一瞬,
发出极其轻微、却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正在外面缓慢而坚定地挤压着它。这所谓的安全屋,
根本就是一个正在被消化侵蚀的囚笼!不能待在这里!沈微的声音斩钉截铁,
瞬间压过了恐惧。求生的本能像电流般贯穿全身,
她一把抓住还在瑟瑟发抖的林小雨冰凉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起来!找别的路!
林小雨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站起来,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
她的目光惊恐地在逼近的粘液和那扇正在变形的门之间来回扫视,牙齿咯咯作响。
沈微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这个狭小、正在被侵蚀的空间。没有窗户,
唯一的门正在被攻陷,墙壁在渗漏…角落!她的视线猛地钉在最初醒来时,
堆放着杂物的那个角落。粘液尚未蔓延到那里,杂物堆的阴影在幽光下显得格外深沉。
那边!她拉着林小雨冲向角落,顾不上脚下是否踩到粘液。
那堆杂物大多是腐朽的木板、断裂的金属支架和一些辨不清原貌的破烂。
沈微发疯似的扒拉着,木刺扎进手指也毫无知觉。林小雨也反应过来,
用颤抖的手帮忙搬开障碍物。就在墙壁上的粘液几乎要流淌到她们脚边,
铁门发出更剧烈的***,向内凸起一个骇人弧度时,
沈微的手猛地碰到了一块冰冷、光滑的金属板——一块嵌在墙角的、锈蚀的通风口格栅!
这个!她低吼一声,和林小雨合力抓住格栅边缘。铁锈簌簌落下,格栅纹丝不动。
门外的挤压力量骤然增大,铁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向内凹陷出一个脸盆大的鼓包,
粘液像瀑布一样从门缝涌进来。用力啊!林小雨带着哭腔尖叫,
两人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猛拽。哐当!一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
格栅被她们硬生生拽了下来,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钻过的、黑洞洞的方形洞口。
一股更加强烈、混杂着浓烈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烂肉类的气味,
猛地从洞口里喷涌而出,呛得她们几乎窒息。没有时间犹豫!
沈微用力将林小雨推向洞口:快进去!林小雨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里爬。沈微紧随其后,
在钻入洞口的最后一瞬,她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那扇铁门如同脆弱的纸板,
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彻底撕裂、向内翻卷。粘稠的黑色液体如同决堤的洪水,
裹挟着令人牙酸的腐蚀声,瞬间淹没了她们刚刚站立的地方,迅速漫向通风口。
一只由粘液凝聚成的、巨大而模糊的、滴淌着污秽的手掌形状,正伸向洞口!沈微头皮炸裂,
用尽全力向通道深处缩去。粘液手掌擦着她的靴底掠过,
留下一道灼热的腐蚀痕迹和刺鼻的白烟。通风管道狭窄、冰冷,
四壁覆盖着厚厚的、油腻的灰尘和不明污垢。她们只能匍匐前进,
每一次呼吸都吸入大量呛人的尘埃和那股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身后,
粘液涌入管道的声音如同恶兽的吞咽,紧追不舍。不知爬了多久,
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和更大的空间。她们手脚发软地从管道口跌落出来,
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这里是一条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医院走廊。
惨白的荧光灯管在头顶闪烁不定,发出滋滋的电流噪音。墙壁同样是令人压抑的灰绿色,
布满大块大块深褐色的、形状可怖的污渍,像是干涸的巨大血泊。空气冰冷而潮湿,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与腐肉的甜腥味在这里达到了令人晕眩的浓度。
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漆成暗绿色的病房门,门牌号模糊不清。死寂,绝对的死寂,
只有灯光闪烁的滋滋声和她们自己粗重的喘息。这…这里…林小雨瘫坐在地上,
眼镜片上蒙着厚厚的灰,她惊魂未定地环视着这条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走廊,
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比刚才那里…更可怕…沈微撑着膝盖站起来,
肺部***辣地疼。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没有粘液追来,但这里弥漫的恐怖气息丝毫不减。
她的目光落在离她们最近的一扇病房门上。门旁边的墙壁上,钉着一个金属框,
里面似乎夹着纸张。她走近几步。金属框里是一份泛黄的病历夹。她用手抹去上面的灰尘,
露出表格。姓名一栏,赫然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但下面的初步诊断一栏,
用潦草的红笔写着:被害妄想症。具有高度攻击性。建议隔离观察。
就在她看清字迹的瞬间,那潦草的红字像是活了过来,墨水在纸上诡异地流动、扭曲、重组,
变成了另一个名字,以及对应的新症状!啊!林小雨也看到了这诡异的变化,
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指着旁边的另一份病历,那个…那个名字…刚才好像不是这个!
沈微的心沉了下去。她快速扫视走廊两侧,几乎每一扇病房门旁都挂着这样一份病历。
这些病历,像活着的告示牌,正在实时更新着某种信息。它们记录的是谁?
是这里的病人?还是…像她们一样的玩家?一种被无形之物时刻监视、评判的寒意,
瞬间攫住了她。突然,一阵缓慢、沉重、带着粘腻水声的脚步声,从走廊的深处传来。
啪嗒…啪嗒…啪嗒…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由远及近。沈微猛地回头。在闪烁不定的惨白灯光下,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走廊拐角的阴影里缓缓走出。
那是一个穿着肮脏不堪、沾满深色污渍的护士服的人形。白色的护士帽歪斜地扣在头上,
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僵硬、毫无血色的下巴。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手中紧握的东西——一根巨大得不成比例的金属针筒,针头粗得吓人,
锈迹斑斑,针筒里装着满满一管浑浊不堪、仿佛脓液与污血混合的粘稠液体。随着她的走动,
那浑浊的液体在针筒里缓缓晃动,偶尔有一两滴滴落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
滋……液体滴落的地方,瞬间冒起一小股微弱的白烟,
坚硬的地面竟然被腐蚀出一个小小的、边缘焦黑的凹坑。污渍护士停下了脚步,
被头发遮蔽的脸庞似乎转向了她们的方向。一股混合着药水、血腥和腐烂的恶臭,
如同实质的浪潮般扑面而来。林小雨的呼吸瞬间停滞,巨大的恐惧让她失声,
只能死死抓住沈微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沈微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肾上腺素飙升。
她飞快地扫视四周——走廊笔直,无处可藏!两侧紧闭的病房门,是唯一的希望!
脚步声再次响起,沉重而坚定,目标明确地朝着她们的方向迈步。
污渍护士抬起了那只没有拿针筒的手,那只手苍白浮肿,指甲缝里嵌着黑红色的污垢,
直直地指向她们。跑!沈微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猛地拽起几乎僵硬的林小雨,
扑向离她们最近的那扇暗绿色的病房门——门牌依稀可辨:7 号。
她用力转动门把手——冰凉、粘腻。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竟然…没锁!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沈微反手用尽全力,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后背死死抵住门板。
几乎在同时,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门把手被从外面拧动,发出咔哒、咔哒
的机械转动声,伴随着门板被推动的轻微震动。幸运的是,门似乎从里面锁上了,
暂时挡住了外面那个恐怖的存在。呼…呼…林小雨瘫软在地,靠着墙大口喘气,
眼泪混合着脸上的灰尘流下,留下道道污痕。沈微也靠着门滑坐在地,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暂时安全了…吗?惊魂甫定,她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这是一间标准的病房,摆着两张空荡荡的铁架病床,床单肮脏发黄。墙壁斑驳,
角落里堆着一些医疗废物的残骸。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更浓,几乎掩盖了其他气味。
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同样闪烁不定的荧光灯管。她的目光落在门内侧的墙壁上。
那里也钉着一个金属病历框。病历纸被撕得粉碎,只剩下一些残片还卡在框里。
沈微下意识地凑近,想辨认那些碎片上的字迹。其中一片稍大的碎片上,
用熟悉的、潦草的红笔,清晰地写着一个名字:沈微。而在名字下方,
勉强能辨认的诊断描述碎片上,赫然是几个触目惊心的字:现实认知障碍…
就在她看清自己名字和诊断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猛地从脚底窜上头顶!
她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旋转!闪烁的灯光变成了刺目的白炽灯管,
冰冷的铁门变成了刷着白漆的木门,
消毒水的气味被浓烈的来苏水味取代…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长发披散的模糊身影,
正背对着她,站在那扇白漆木门前,肩膀微微耸动,
发出压抑的、令人心碎的啜泣声…那个背影…那个病号服…像一道闪电,
狠狠劈开了她记忆深处某个被尘封、被刻意遗忘的角落!妈…?
一个破碎的、带着难以置信颤抖的音节,不受控制地从沈微苍白的嘴唇间逸出。
第三章:治疗陷阱妈…?那声低唤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冰冷的病房里激起微弱的回响,随即被沉重的死寂吞没。
目的白炽灯光、刷着白漆的木门、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啜泣背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
骤然消失。
光灯管、斑驳的灰绿色墙壁、空荡的铁架病床…7 号病房那令人窒息的环境重新占据视野。
只有门把手被外面力量拧动发出的咔哒、咔哒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一下下敲在沈微紧绷的神经上。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那不是回忆,是幻觉!
是那张写着沈微和现实认知障碍的破碎病历引发的!这鬼地方,
连墙壁和纸张都在玩弄她们的大脑!沈…沈微姐?林小雨的声音带着哭腔,
显然也被她刚才那声突兀的呼唤吓到了,你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沈微猛地甩头,
强迫自己从那个冰冷刺骨的幻象碎片中挣脱出来。现在不是探究过去的时候!
门外那个拿着恐怖针筒的污渍护士,才是迫在眉睫的威胁!没什么!她声音急促,
目光如电般扫过这间不大的病房。唯一的门被堵死,通风口太小且位置太高。窗户?
她冲到唯一一扇蒙着厚厚污垢的窗户前,用力推拉——纹丝不动,像是被焊死了。
透过模糊的玻璃,只能看到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翻滚着的灰黑色雾气,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咔哒…咔哒…门把手持续的转动声,像钝刀子割着神经。每一次咔哒声响起,
门板都轻微地震动一下。门锁的金属部件发出不堪重负的***。那个护士没有放弃!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林小雨的声音抖得厉害,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因恐惧而腿软。
沈微的目光落在墙角那堆医疗废物上。几根断裂的金属床腿?她立刻扑过去,
抓起一根最沉、最结实的,迅速塞进门把手下方的空隙,用尽全力卡死!
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门把手转动的阻力瞬间增大,咔哒声变成了沉闷的咯咯
声,门板的震动也减弱了。暂时!只能暂时抵挡!找找有没有别的出口!
或者能当武器的东西!沈微低吼,自己也快速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抽屉里只有一些发霉的纱布和生锈的镊子。病床底下空空如也。就在这时,
门外的动静突然停止了。那令人心悸的咔哒声和震动消失了。死寂。
绝对的、比之前更令人不安的死寂降临了。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她…她走了?林小雨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希冀,声音压得极低。沈微没有放松警惕,
耳朵紧贴着冰冷的门板。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但这死寂反而比之前的追击更让人心头发毛。那个护士…在等什么?突然,
一种极其微弱、如同指甲刮过黑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是金属,
是某种…湿滑的东西在摩擦门板?沈微的心猛地一沉!
她想到了滴落在地面能腐蚀出坑洞的浑浊液体!
滋啦……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腐蚀声清晰地穿透了门板!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铁锈和酸臭的白烟,竟然从门板下方极其微小的缝隙里缓缓渗了进来!
它在腐蚀门!林小雨失声尖叫,绝望感瞬间将她淹没。沈微也感到一股寒气直冲头顶。
这扇门挡不住!那诡异的液体能溶解钢铁!她们的时间不多了!她的目光再次疯狂扫视房间。
没有出路!等等…墙!那面挂着破碎病历的墙!在闪烁的灯光下,她似乎看到墙纸的接缝处,
有一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并非垂直的裂痕!那不是墙纸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