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苏?老妈?
苏奕晴见婆子都能炖芦根雪梨汤了,便试探着让她让大夫开个方子熬些汤药来。
然而,婆子却一脸难色,“夫人,不是老奴怠慢,实在是那位……吩咐了,不得熬药……”苏奕晴明白了,也不强求。
不能熬药,有药膳也行。
她这边有了足够的能量补给,也及时给言玉瑾补充食物能量。
一边采集院里野蛮生长的那些草药,捣碎后敷在言玉瑾感染的疱疹伤口上。
到了第西天清晨,苏奕晴终于感觉身子轻快了许多。
这明显就是身体的病毒被消灭大半。
身上的疱疹也褪去不少。
感慨了一句,"Great!"再看言玉瑾,确实也好了很多,迷迷糊糊开始有意识了。
七天不眠不休的照料后,言玉瑾的体温终于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妈……?
"微弱的声音从孩子干裂的唇间溢出。
苏奕晴喜极而泣,紧紧握住他瘦弱的小手:"孩子,你醒了?
"根本没注意孩子刚刚喊了她什么。
孩子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却不像六岁孩童应有的懵懂,而是充满了困惑和震惊。
面前这人怎么是这身奇怪打扮?
这张脸有点像妈年轻时候的模样,但……等等……这背景是什么情况?
这屏风,那床幔,那窗格,怎么全是古色古香的?
还有……***!
他刚看到自己抬起的手,怎么整整小了一大圈?!
还胖乎乎的?
***!
***!
***!
他的脑子里疯狂尖叫。
到底什么情况?!
难不成他一个刚刚高考完的准大学生,居然穿越了?
好好穿越不行吗?
怎么穿成个小娃娃?
苏奕晴见他眼神震惊又困惑,探了探他的额头,表情随即放松下来,“Great! 你不发烧了,应该慢慢会好起来的!
你别怕……”言玉瑾立刻想起这几日迷迷糊糊中有人用冷水给他物理降温,好像也听到了一句"Great!"?
怎么这么像老妈的口头禅?
他盯着苏奕晴看了许久,突然用极低的声音念出一句:"奇变偶不变?
"苏奕晴浑身一震,下意识接道:"符号看象限?
"言玉瑾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虚弱地继续道:"老苏?
老妈?
""小……小瑾?!
儿子!
"苏奕晴颤抖地喊道。
"妈?
"孩子难以置信地小声叫道,"真的是你?!
"苏奕晴立刻紧紧抱住了他。
她好后怕。
幸好,幸好她把儿子救回来了!
言玉瑾从妈妈怀里挣扎出来。
他都多少年没被妈抱过了?
“妈!”
他有点郁闷这稚嫩的童音,“怎么回事?
我现在几岁?”
苏奕晴抹了一把眼泪,“六岁。”
言玉瑾:……他不服气地问,“那你几岁?”
苏奕晴:“按原主的记忆,我今年应当二十二岁。”
言玉瑾:……他EMO了。
“凭什么你穿越就是青春少女,我穿过来还只是个孩子?”
苏奕晴:……“其实……也不算是青春少女吧?
二十二岁在这古代,都是孩儿他娘,是个***了。”
言玉瑾:……更EMO了。
苏奕晴这才记起来,“儿子,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有点偏?
难道不是先问问我们为什么穿过来吗?”
"我们……我们是不是出车祸了?
"言玉瑾努力回忆着,"我记得有一辆卡车朝我们撞来……"苏奕晴点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这几天也无数次想过这个场景。
儿子高考完,也满了十八岁。
她早就想让儿子去学车考驾照,好让他单飞,省得他每回去城里找同学玩儿自己还要接送。
那一天就是她带着儿子摸方向盘。
结果一辆卡车从旁边撞过来……言玉瑾连忙安慰,“妈,这又不是你的错。
你干嘛要自责?”
在那个世界,他们应该己经身亡。
但上天给了他们第二次机会,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重聚。
"别怕,小瑾。
"苏奕晴擦干眼泪,声音坚定,"既然我们活下来了,就一定要活出个样子来。
那些害我们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言玉瑾:……“妈,我不怕啊。
怕的是你吧?”
苏奕晴:……很快她就又把小小的言玉瑾抱进怀里,“妈不怕,有你在,妈更不怕!”
言玉瑾:……明明穿来之前自己己经比妈妈高出一个头,明明己经是十八岁的灵魂,可是现在怎么感觉自己又变小了,而且,怎么感觉妈妈的怀抱,好宽好温暖?
“不对,妈。”
他再一次挣扎出来,“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害我们的人?
还有,我这一副长满麻子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奕晴把她接收原主的记忆的事说了一遍。
“你妈我这具身体的原主,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她爹是边关一位副将,因为当年在战场上救了国公爷,所以替她许下了这门亲事。
嫁进国公府后,很不得世子的喜爱。
世子独宠柳姨娘,由着柳姨娘在府里耀武扬威。
国公爷常年驻守边关,很难得才回来一次。
这一回就是柳姨娘故意找了外头天花病人的衣物送到世孙——也就是你这具身体的原主身边,让你得了天花。
你娘我贴身照顾儿子,也染了天花。
就在她濒死之际,我来了。
你我就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了。
估计也是在你的原主濒死之际,你也来了。”
听着老妈噼哩啪啦一通话,言玉瑾又EMO了:……持续了好几年的新冠,他都活生生逃过了。
现在他非要穿到这古代来感受一次天花是什么滋味儿?
这叫什么?
没苦硬吃吗?
“这母子俩……确实有点惨。”
他半天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你呢?
你可有接收到你这具身体的记忆?”
苏亦晴只是随口一问,她可不指望这六岁男娃能留有什么记忆。
言玉瑾拧眉,“只有些模糊的片段,但大多都是和娘亲在一起的,那个爹……好像几乎都没怎么见过。”
想了想又道,“哦,还有那个奶奶,也没怎么见过。
只有爷爷,总拿胡子扎我,倒还是有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