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扩招队友与端妃的“加盟”
对着那张虚伪的脸强颜欢笑，比当年排练一丈红还累！
颂芝小心翼翼地递上热帕子：“娘娘，您今日……似乎格外不同。”
年世兰敷着脸，闷声道：“哪里不同？”
“说不上来……就是对莞常在和沈贵人，格外……和蔼？”
颂芝努力找了个褒义词。
年世兰哼了一声：“本宫那是顾全大局！”
（内心：呸！
是为了伟大的屠龙事业！
）休息片刻，她立刻打起精神。
下一站——延庆殿，端妃的老巢。
端妃齐月宾，常年称病不出，几乎成了宫里的隐形人。
但年世兰知道，这宫里若论对皇帝的恨，端妃绝不比自己少。
当年那一碗安胎药，毁了端妃的身体，也背了害死纯元皇嗣的黑锅，可那药，是皇上和太后借着端妃的手送去的！
延庆殿果然冷清得像个冰窖，药味浓得化不开。
端妃半倚在榻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看到华妃进来，她眼中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只有死水般的沉寂。
“华妃娘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她的声音虚弱却平静，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漠然。
年世兰挥退左右，一***坐在榻前的凳子上，开门见山，毫无寒暄：“喂，齐月宾，别装了。
我知道你没睡着，也知道你恨透了宫里那位。”
端妃的眼睫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依旧闭着眼：“娘娘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欢宜香。”
年世兰吐出三个字。
端妃猛地睁开眼，那双古井无波的眼里终于裂开一丝缝隙，震惊地看向她。
年世兰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没想到吧？
我也成了药罐子，还是皇上亲手调的香。
他防着我年家，就像当年防着你家一样。
咱们俩，斗了半辈子，其实都是他棋盘上的弃子，用完就扔的那种。”
端妃的手指死死攥住了薄被，指节泛白。
她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爆发出来，咳得撕心裂肺。
年世兰就静静地看着，甚至顺手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好半天，端妃才缓过来，哑着嗓子问：“你……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
年世兰耸耸肩，“就是不想再当棋子了。
也不想再看那男人舒舒服服坐在龙椅上，把咱们当玩意儿耍。
所以，我打算给他找点不自在。”
她凑近一些，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恶魔般的诱惑：“怎么样？
一起吗？
你出主意，我出力。
报仇嘛，光自己一个人躺着生气多没劲，得行动起来才痛快。”
端妃死死盯着她，仿佛要看清她话里有多少真心，多少又是新的算计。
年世兰坦然回视，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坦诚和……同病相怜的疯狂。
良久，端妃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而悲凉，笑着笑着，眼角渗出了泪。
“好……好……”她止住笑，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我这些年，别的没琢磨，就琢磨这些药材补品了。
哪些相克，哪些虚不受补，哪些看似大补实则耗损元气……我清楚得很。”
年世兰眼睛一亮：“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
“但我有个条件。”
端妃冷冷道，“事成之后，我要出宫，去皇家寺庙清修，远离这是非之地。”
“成交！”
年世兰一拍大腿，“到时候咱们一起养老！
才不去那清苦地方，去江南！
买个大园子，天天听曲打牌！”
端妃：“……”（内心：华妃的脑子果然还是有点不正常。
）成功拉拢端妃，年世兰心情大好。
接下来是敬妃。
敬妃冯若昭正抱着胧月公主在咸福宫玩拨浪鼓，看到华妃来了，吓得差点把拨浪鼓扔了，下意识地把胧月护得更紧了些。
年世兰翻了个白眼（内心：至于吗？
本宫现在对小孩没兴趣！
），脸上挤出和善（自以为）的笑容：“敬妃妹妹近日可好？
胧月又长大了些，真可爱。”
敬妃警惕地看着她：“劳娘娘挂心，一切都好。”
（内心：黄鼠狼给鸡拜年！
）年世兰也不绕弯子，叹了口气，故作忧愁：“唉，是啊，小孩子长得快，闹腾些也正常。
就是皇上近日似乎为国事烦忧，昨儿还跟本宫抱怨，说批折子时总觉得耳边有孩童啼哭之声，扰得他心神不宁……”敬妃的脸色唰地就白了。
胧月是她的命根子！
“皇上……皇上真这么说？”
“可不是嘛！”
年世兰煞有介事地点头，“妹妹也知道，皇上最重朝政，若真觉得被打扰了……唉，本宫也是担心胧月年纪小，不懂事，万一哪天冲撞了……”敬妃抱着胧月的手都在发抖。
她立刻脑补出无数皇帝厌弃胧月、甚至将胧月送走的可怕场景。
年世兰见火候差不多了，又慢悠悠地添了把柴：“不过妹妹也别太担心，咱们姐妹多在皇上面前说说胧月的乖巧可爱，再劝皇上多保重龙体，也许皇上休息好了，心情就好了呢？”
敬妃立刻抓住了重点：“娘娘的意思是……咱们得让皇上知道，后宫和睦，子嗣安康，都是托他的福。
但他也不能太劳累，得好好歇着，才是江山之福，对吧？”
年世兰意有所指。
敬妃瞬间懂了。
华妃这是要联手“照顾”皇上，让他“安心”休养，别来找胧月的麻烦！
“臣妾明白了！”
敬妃立刻表态，眼神无比坚定，“一切但凭娘娘吩咐！”
（内心：为了胧月，让皇上多“休息”算什么！
）轻而易举，敬妃拿下！
最后是安陵容。
这事儿交给甄嬛去办最合适。
储秀宫里，安陵容正对着一堆香料发呆，神色恹恹。
甄嬛带着一盒新得的南洋珍珠进去，闲话几句后，状似无意地提起：“妹妹近日似乎清减了些。
可是为着皇上总让你制香唱曲，太过劳累？”
安陵容眼圈一红，低声道：“姐姐知道的，我……我并不总是情愿的。”
甄嬛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姐姐知道。
若有一天，我们不必再勉强自己做不愿做的事，不必再争抢那点虚无的恩宠，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清静日子，想调香就调香，想唱歌就唱歌，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发呆晒太阳……妹妹觉得可好？”
安陵容怔怔地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向往，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姐姐说笑了，这怎么可能……如果可能呢？”
甄嬛定定地看着她，“华妃娘娘，我，眉庄姐姐，甚至端妃娘娘、敬妃娘娘……我们都想换种活法。
妹妹，你可愿意加入我们？
以后，只为自己而活。”
安陵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屏住了。
华妃？
端妃？
她们……？
她看着甄嬛真诚而坚定的目光，想起自己一次次被迫争宠的屈辱，想起那让人喉咙不适的“圣宠”……一股巨大的勇气和渴望突然涌了上来。
她重重点头，声音虽轻却无比清晰：“陵容……愿意！”
于是，屠龙小队初步集结完毕！
当晚，皇帝翻的是安陵容的牌子。
安陵容按照“组织”的指示，提前用了点端妃“推荐”的、会让声音略显沙哑却更显“楚楚可怜”的香料，又“精心”准备了一首旋律异常婉转曲折、高音部分极其耗费气力（听着也极其费神）的新曲。
寝宫内，歌声袅袅。
皇帝闭目欣赏，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安陵容一边卖力唱着（内心：快睡吧！
快睡吧！
唱得我嗓子好累！
这高音怎么还没完没了！
），一边偷偷观察皇帝的表情。
唱到一半，她“不小心”抖多了香料的香炉忽然冒出一点异常浓郁的烟，呛得皇帝咳嗽了两声。
“皇上恕罪！”
安陵容慌忙跪下，怯怯道，“定是臣妾笨手笨脚，弄坏了香炉……”（内心：端妃娘娘给的这东西果然好用！
）皇帝被呛得没了兴致，摆摆手：“无妨。
朕也有些累了，安歇吧。”
安陵容低眉顺眼：“是……”（内心：成功！
下次试试眉庄姐姐教的，说胧月夜里哭闹惊了圣驾？
）这一夜，皇帝睡得并不安稳，总觉得耳边有若有似无的歌声和孩子的哭声交织在一起。
而另一边，华妃的翊坤宫侧殿。
以“商讨宫务”为名聚在一起的几个女人，正磕着瓜子，听着探子回报安陵容处的“战况”。
“不错不错，陵容首战告捷！”
年世兰嗑瓜子嗑得飞快，“端妃，你那呛人的玩意儿再弄点！”
端妃慢悠悠地喝着红枣茶：“嗯，下次加点料，让他打喷嚏。”
敬妃：“下次我去汇报宫务，就说胧月受了惊吓，夜啼不止，需皇上真龙之气远距离镇一镇……”（内心：最好镇得再也别靠近！
）甄嬛笑着递上一碟新做的梅花酥：“姐妹们，循序渐进，细水长流。”
沈眉庄点头：“来日方长。”
一群女人相视而笑，眼里闪烁着联盟初成的兴奋和即将搞事的光芒。
屠龙大业，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