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两份截然不同的B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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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的手还插在白大褂口袋里,指尖隔着布料摩挲着那张折成小方块的便签纸。

她站在检查室门外,目光没离开那扇门。

走廊尽头,缴费处的母亲还在嚷嚷,声音像钝刀刮着瓷砖。

她没回头。

护士站的铃响了,短促两声。

值班护士抬头,看见林墨,招了招手。

林墨走过去,病历本夹在腋下,左手自然垂落。

护士李薇递出一张单子,动作寻常得像交个文件。

可就在林墨伸手接的瞬间,李薇的手腕一偏,另一张纸顺着袖口滑进她掌心。

林墨没看,也没收。

她把两张纸一并夹进病历本,转身时肩膀微微一挡,遮住了护士站侧面的摄像头视角。

她低头翻本子,纸页哗啦一声,盖住了李薇压低的声音:“家属塞了八百块,说‘别写怀孕’。”

林墨没应,只把病历本抱得更紧了些。

她知道这张纸不能留原样,也不能毁。

她撕下一页空白纸,把两张B超单夹在中间,对折,再折,塞进内袋——和那张便签纸贴在一起。

小敏从检查室出来了,脸色比刚才更白。

护士跟在后面,把单子递给她。

“血HCG阳性,早孕六周。”

护士说,“阴超显示宫内妊娠,胚芽可见。”

小敏低着头,手指抠着病历本边角。

林墨接过单子,扫了一眼,眉头没动,心里却猛地一沉。

这张单子上的结论,和她刚才摸到的那张不一样。

她记得清清楚楚,李薇塞给她的第二张B超单上写着:“***未见明显妊娠迹象,考虑内分泌失调所致月经紊乱。”

一样的编号,一样的姓名,一样的检查时间,结论却截然相反。

林墨把两张单子都收好,没声张。

她带小敏去抽血室等结果,一路没说话。

小敏走得很慢,走到楼梯拐角时突然停下,弯腰干呕。

林墨立刻扶住她胳膊。

“是不是恶心得厉害?”

她问。

小敏点头,抬手擦嘴,发丝随着动作扬起。

就在那一瞬,林墨看见她后颈靠近发际线的地方,有个指甲盖大小的圆形焦痂,边缘微微凸起,颜色比周围皮肤深一圈。

她没动声色,只轻轻把小敏的头发拨回去,遮住那块伤。

回到诊室,周教授己经在等。

林墨把病历本放在桌上,抽出那两张B超单,摊开。

“一张写着早孕六周,一张说没怀孕。”

她说,“编号一样,机器打印的格式也一样,但结论对不上。”

周教授拿起两张单子,一张一张看。

她没说话,手指在“孕周”那一栏轻轻敲了两下。

“三个月没来月经。”

她抬头,“血HCG阳性,阴超见胚芽。

按末次月经算,至少九周了。

现在说六周,要么是受孕极晚,要么是有人想把前三周抹掉。”

林墨接话:“可小敏没有排卵异常史,也没有近期避孕失败记录。

六周孕囊,对应的是六周前受孕。

但她三个月前就开始停经,体征也符合早孕反应。

时间对不上。”

“对。”

周教授把单子放下,“这不是误差,是心虚。

有人想否认性行为发生的时间,制造‘最近才怀孕’的假象,好把责任推给‘偶然事件’。”

林墨沉默。

周教授盯着她:“谁给你的?”

“护士站。”

林墨说,“没说是誰授意的,只说家属给了钱。”

周教授冷笑一声:“八百块就想改报告?

真当医院是菜市场?”

她把两张单子并排压在病历本下,没撕,也没交上去。

“先留着。”

她说,“现在报警,没证据链。

家属不配合,法律程序走不下去。

但这张假单子,说明他们怕了。”

林墨点头。

“怕什么?”

周教授反问,“怕孩子说出真相?

怕监控拍到?

怕警方查聊天记录?”

她没等回答,首接站起身:“你现在去B超室,调原始影像。

别走流程,首接找值班医生,说是主任紧急调阅。”

林墨立刻动身。

B超室在二楼,她刷卡进门时,值班医生正准备下班。

“周教授让我来调一份影像。”

她说,“患者小敏,今天上午十点的阴超。”

医生皱眉:“这得走申请流程,你有审批单吗?”

“没有。”

林墨说,“但报告结论和血检结果矛盾,怀疑数据被篡改,主任要求紧急复核。”

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系统。

影像调出来,屏幕上是一个清晰的孕囊,胚芽可见,原始测量数据显示“妊娠约6周+3天”。

医生指着屏幕:“这就是原始图,没动过。”

林墨盯着那串时间戳。

检查时间是上午10:17,而假B超单的打印时间是10:25——晚了八分钟。

“有人在出报告时改了结论。”

她说。

医生没接话,只关了系统:“你让主任来签字吧,我这边不能擅自提供影像截图。”

林墨没争,转身离开。

回到诊室,她把情况说了。

周教授听完,只说了一句:“他们改不了影像,只能改纸质报告。

说明他们知道检查做了,但想骗过家属,甚至骗过我们。”

林墨想起小敏母亲那句“查不出毛病就怪我女儿乱来”,心里一沉。

“他们不是想保护孩子。”

周教授声音冷下来,“是想保护家里的脸面。

改报告,是为了让‘怀孕’变成‘月经不调’,好把孩子带回去继续控制。”

林墨攥紧了笔。

“你还发现了什么?”

周教授突然问。

林墨顿了顿:“她后颈有一处圆形焦痂,位置隐蔽,边缘凸起,像是烟头烫的。

刚才干呕时露出来的。”

周教授眼神一紧:“有没有拍照?”

“没有。”

林墨摇头,“我没权限强制检查,也没带手机进诊疗区。”

“记下来。”

周教授说,“病历上写‘颈后见陈旧性灼伤,形态符合热力损伤,疑与暴力胁迫相关’。

别写‘烟头’,别定性,只描述体征。”

林墨翻开病历本,在“其他”栏补上那句话。

写完,她抬头:“下一步怎么办?”

“等。”

周教授说,“等她再开口。

等家属露出破绽。

等我们拿到能站上台面的证据。”

林墨没动。

“你以为藏一张假单子就能解决问题?”

周教授看着她,“医疗系统里,这种事不是第一次。

有人改报告,有人压病历,有人让患者‘自愿放弃检查’。

你以为你在对抗一个母亲?

你在对抗一套默认沉默的规则。”

林墨低头,看见自己白大褂最上面那颗扣子,还是扣着的。

她没觉得那是束缚。

她知道,现在每一步都得踩在边界上——太前一步,会被踢出去;太退一步,小敏就没了。

她把两张B超单重新折好,夹进《妇产科学》书页里。

书皮己经磨毛了,页角卷着,但字迹还在。

她起身,准备再去看看小敏。

刚走到门口,护士站又响了铃。

这次是急诊转诊通知。

林墨停住脚。

周教授抬头看了眼屏幕:“急诊送上来个腹痛女生,怀疑宫外孕,血压不稳。”

林墨转身要走,周教授叫住她:“别慌。

先确认身份。

别让任何人替患者签字,也别让家属单独接触病人。”

林墨点头。

她走出诊室,走廊灯光打在地砖上,反着冷光。

她路过洗手间时,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干呕声。

门开了一条缝,小敏扶着墙,脸色发青。

她抬手撩头发,后颈那处焦痂又露了出来,在灯光下像一枚烧过的硬币。

林墨站在门外,没进去。

她只轻轻敲了三下门板。

里面的声音停了。

林墨转身离开,手***白大褂口袋,摸到了那两张折得方正的B超单。

她没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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