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瞎……瞎说什么呢？
“你小子给我老实交代！”
“你是不是早就跟你爹何大清学厨了？”
“这手刀工，没个五六年的功夫，根本下不来！”
“你爹那个***，居然还跟我藏着掖着！”
何雨柱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师父，冤枉啊。”
“我爹那两下子您还不知道？”
“他就会颠个勺，刀工哪有这么好。”
“我这真是……天赋异禀？”
他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扯淡。
可事实就是如此。
楚年余的脸都黑了。
“天赋异禀？”
“你小子还跟我耍上贫嘴了！”
“我信你个鬼！”
他气得想用铁勺再给何雨柱来一下，可举起手，又放下了。
这么好的苗子，打坏了可惜。
“行，这事儿我晚点儿非得找何大清那个老王八问个清楚！”
“你，继续切！”
“把那边的青椒、胡萝卜，都给我切成丝！”
“是！
师父！”
何雨柱响亮地应了一声。
他拿起一根胡萝卜，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这一天，何雨柱成了后厨的焦点。
他就像机器一样，在案板前站了整整一天。
土豆、胡萝卜、青椒、冬笋……各种各样的蔬菜，在他手下都变成了完美的艺术品。
而他脑海中，那道冰冷的提示音，也时不时地响起。
叮！
天赋力+1。
叮！
天赋力+1。
……等到傍晚收工的时候，他的天赋力己经提升到了2级。
宿主：何雨柱等级：2级（10/100）天赋：刀工（精通）技能：无何雨柱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仅刀工愈发纯熟，连体力都好了不少。
他开始期待。
这神级天赋系统，以后还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
何雨柱脱下工作服，跟师父和师兄弟们告别。
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
晃晃悠悠地回了南锣鼓巷的西合院。
刚一进家门。
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屋里亮着灯，却异常安静。
他那个便宜老爹何大清。
正猫着腰，在里屋鬼鬼祟祟地捣鼓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
何大清明显吓了一跳。
手忙脚乱地想把手里的东***到身后。
何雨柱的眼神何其毒辣。
他一眼就看清了，那是一个用蓝布包裹着的小包袱。
看形状，里面应该是卷起来的钞票。
来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前世，就是这两天。
何大清卷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跟着那个白寡妇私奔去了保定。
留下他和年幼的妹妹何雨水，相依为命，吃了上顿没下顿。
这一世，他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何雨柱没有出声。
只是默默地换了鞋，走到里屋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何大清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柱子……回来啦？”
“今天……累不累啊？”
何雨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
“爸，您这是要出远门吧？”
何大清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瞎……瞎说什么呢？”
“我能去哪儿啊。”
何雨柱一步步走进屋里，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那个包袱上。
“您要去哪儿，我不管。”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您跟谁走，我也不管。”
何大清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何雨柱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像两把刀子，首刺何大清的心底。
“但是，这房子，还有家里的钱，得留给我跟雨水。”
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要不然，咱这父子关系，这辈子就算到头了！”
何大清彻底愣住了。
他手里的那个蓝色布包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包袱口散开，一卷被牛皮筋捆着的钞票滚了出来。
几张拾元面额的“大团结”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像是被点了穴。
嘴巴张了张。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过无数种被发现的可能。
唯独没想过，会被自己这个一向憨厚的儿子。
用如此平静，又如此锐利的方式，首接戳穿。
那眼神，哪里像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
那分明是……看透了一切的眼神。
何雨柱没有去看地上的钱。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何大清的脸上；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墙上那台老式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良久，何大清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肩膀垮了下来。
他弯腰，动作迟缓地捡起地上的钱。
重新塞回包袱里，只是那双手，抖得厉害。
“柱子……你……你都知道了？”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
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只剩下一种被拆穿后的颓然。
何雨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只是拉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
“我不需要知道太多。”
“我只知道，我还有个妹妹叫雨水。”
“她得上学，得吃饭，得有地方住。”
何雨柱每说一句，何大清的头就低一分。
是啊，他怎么就把雨水给忘了。
那个丫头，还那么小。
他这一走，兄妹俩的日子该怎么过？
一股巨大的愧疚感涌上心头，让他无地自容。
可一想到保定那个温柔似水的白寡妇，他的心又硬了起来。
他这辈子，窝囊够了。
给别人做了一辈子饭，到头来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他想为自己活一次。
何大清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行。”
“我认了。”
“钱，我本来就打算给你们留下一半。”
他把那个蓝布包袱推到何雨柱面前。
“这里面是三百块钱。”
“还有一些粮票、布票。
省着点花，够你们兄妹俩过几年的了。”
何雨柱瞥了一眼那个包袱，没动。
“不够。”
何大清一愣。
“什么不够？”
“房子。”
何雨柱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水面。
“这房子，是单位分的。
您走了，厂里随时能收回去。”
“我跟雨水，不想睡大马路。”
“您明天去房管所，把这房子转到我名下。”
何大清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他没想到，何雨柱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
连房子的事都想到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儿子，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还是那个只知道抡马勺，成天傻乎乎的柱子吗？
这脑子，转得也太快了。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何大清的内心在天人交战。
房子给了他们，自己到了保定。
可就真的一无所有，只能指望那个白寡妇了。
万一……可一看到何雨柱那不容置疑的眼神。
他心里那点侥幸就瞬间熄灭了。
他知道，今天这事儿，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