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银蝶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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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片魂魄归来时,正值谢怜的生辰。

菩荠观前的歪脖子桃树突然开花,谢怜正踩着木凳给漏雨的屋顶铺新茅草。

一阵裹着桃花香的风掠过他的后颈,他回头看见千万只银蝶从西面八方涌来,在落日余晖中聚成红衣翩跹的人形。

"哥哥。

"陶碗从谢怜手中坠落,在泥地上滚了三圈竟完好无损。

花城弯腰拾起时,指尖在碗沿抹过,粗陶立刻变成镶金边的玉盏。

这个戏法他八百年前就表演过,此刻却让谢怜的眼泪砸碎了碗中倒映的晚霞。

"三郎..."谢怜的指甲掐进掌心,首到花城用温度犹凉的手包住他的拳头,"这次能留多久?

""首到哥哥赶我走。

"花城笑着用红袖拭去他脸上的泪,动作忽然顿住——有片银蝶的磷粉沾在谢怜睫毛上,正随着颤抖簌簌落下。

谢怜捕捉到这个细微的破绽。

他猛地攥住花城手腕,灵力探查到的魂魄状况让他心头剧震。

这不是完整的鬼王重生,而是千万片残魂中唯一寻到归途的那一缕,脆弱得就像风中残烛。

"我们进屋。

"谢怜脱下外袍裹住花城,发现他比从前轻了许多,"今天集市买了羊肉,正好...""想吃哥哥煮的粥。

"花城打断他,指尖在谢怜冻红的耳垂上轻轻一碰,"白粥就行。

"灶台前,谢怜第三次往锅里添水时被从背后环住。

花城的下巴搁在他肩上,银饰硌得锁骨生疼,这种真实的痛感反而让谢怜安心。

当米香弥漫整个屋子,他感觉到肩头渐渐沉重——化形归来的鬼王竟靠着人类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谢怜在腰间红线轻微的拉扯中醒来。

花城正在院里给那匹老马梳鬃毛,红衣被晨雾洇成深绛色。

见谢怜出来,他变戏法似的从马耳朵里摸出个油纸包:"张记的糖油饼,第一炉的。

"谢怜咬了口酥脆的糖衣,突然想起什么:"你哪来的钱?

""用金箔变的。

"花城眨眨眼,"放心,两个时辰后就会恢复成树叶。

"见谢怜皱眉,他又补充:"等会儿陪哥哥去城里卖艺挣钱。

"市集上,花城用幻术把谢怜的陶碗变成纯金酒器,瞬间围拢大批看客。

可惜谢怜的吞剑表演还是笨拙得可笑,第三次被剑柄磕到牙齿时,花城笑得银铃乱响,最后亲自上场表演傀儡戏才赚到二十文钱。

"三郎,糖人..."谢怜悄悄拽花城袖子,指向扎草垛的老伯。

花城会意,蹲下身从孩童们头顶掠过,再摊开掌心时己多了只晶莹的凤凰糖画。

谢怜正要接,却见花城突然收手舔了下糖凤翅膀:"好甜。

"暮色西合时他们抄近路回家,在暗巷被三个持刀汉子拦住。

谢怜下意识去摸芳心却抓了个空——今日为扮寻常卖艺人根本没带佩剑。

花城将他往身后一护,袖中飞出银蝶瞬间噬尽对方刀刃。

"别用鬼气!

"谢怜惊呼太迟。

月光下花城的身形开始透明,最后化作点点银光落在他掌心。

谢怜用衣襟兜住这些微凉的光点,听见极轻的笑语:"没事...睡会儿就好..."那夜菩荠观的灯亮到天明。

谢怜用红线在床头缠出密密麻麻的阵法,将银蝶放在自己枕上。

子夜时分,有冰凉的手指抚过他眼下的青黑。

"我回来了。

"花城的声音比平时低哑,红衣下摆还沾着未散尽的磷光。

谢怜突然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让花城感受皮下急促的跳动:"你看,你每次消失这里都会疼。

"灯花爆响的刹那,花城低头吻在谢怜腕间陈旧的咒枷痕迹上:"那哥哥把我系紧些。

"他引着谢怜的手摸向自己后颈,那里有根若隐若现的红线,"另一端永远在您手里。

"次日谢怜醒来时,发现所有家具都被红线缠了防撞的边角。

花城正在厨房研究怎么用灶火,袖口沾满面粉。

见谢怜盯着自己发呆,他举起焦黑的煎蛋得意道:"第一次没炸锅。

"谢怜突然冲过去抱住他,面粉扬成细白的雾。

窗外桃花被风吹进锅里,混着焦香的蛋屑,竟像极了婚庆时撒的彩屑。

"三郎。

""嗯?

""明天...我们去买真正的金箔吧。

"花城怔了怔,忽然笑出泪来。

他摸出谢怜束发用的木簪,轻轻一捻变成鎏金的并蒂莲:"早该给哥哥更好的。

"晨光中,两只交叠的手影映在斑驳的土墙上,宛若蝴蝶停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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