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龙蛇巷13号芽笼,龙蛇巷。天刚擦黑,空气像一块湿透了的抹布,拧得出水,
带着一股鱼腥和废气的混合味。各色招牌的霓虹灯管开始逐一亮起,光线粘稠,
把巷子里的油腻地面照得反光。巷子最深处,13号摊位。这里没有招牌,
只有一个白色的塑料牌子,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字:炒饭。下面一行小字:$6。
摊主是个男人,三十岁上下,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T恤,围着一条灰色的围裙。他很高,
也很安静。大多数时候,他只是低着头,用一块布,一遍一遍地擦拭着他的工具。
他的工具不多。一口黑铁锅,一把长柄炒勺,一把菜刀。锅和勺子都是旧的,但擦得锃亮。
只有那把刀不同。刀身狭长,无光,握柄处缠着某种深色的、看不出材质的带子,
已经被磨得油光发亮,完美贴合手型。男人叫阎立。半年前,他盘下了这个摊位。“老板,
一份!” 一个穿着跨栏背心、手臂上纹着龙的胖子,一***坐到摊位前唯一的折叠桌边,
把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拍在桌上。阎立没抬头。他放下手里的布,转身。他的动作很轻,
几乎没有声音。左手拿起一个不锈钢碗,舀米饭。只一下,不多不少,碗口平齐。
米饭是隔夜的,存放在一个恒温的小冰箱里,保证了干爽和低温。接着是配料。
鸡蛋、葱花、几片不知名的腊肉。他拿起那把刀。咚。刀尖轻点砧板,发出唯一一声轻响。
然后,声音消失了。胖子只看到阎立的手腕在动,一片银色的光幕笼罩住那些配料。
他甚至看不清刀的轨迹。一秒。两秒。光幕消失。砧板上,葱花细碎均匀,没有一根黏连。
腊肉被切成同样大小的方丁,码放整齐。阎立开火。蓝色的火焰舔上锅底。他没有倒油,
而是拿起一块肥猪油,在锅里迅速擦了一圈。滋啦——油脂的香气瞬间炸开。
他左手抓起打散的蛋液,手臂以一个奇异的角度一甩,蛋液在空中划出一道金黄的抛物线,
稳稳落入锅中。紧接着,米饭倒入。长柄炒勺在他手里,不是厨具,是武器。每一次颠锅,
米饭都在空中完全散开,然后落下。每一次翻炒,炒勺都精准地击打在每一粒米饭上,
把它们彻底打散。整个过程,只有火焰的呼啸声和米饭的跳动声。阎立的身体,从腰到肩,
再到手腕,形成一条流畅而充满力量的轴线。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最后,下配料,撒盐。
关火。出锅。一盘金黄色的、颗粒分明的蛋炒饭,被装在一个最廉价的白色塑料盘里,
放到胖子面前。从点单到出锅,耗时一分十七秒。胖子拿起勺子,扒了一大口。米饭入口。
首先是猛烈的锅气,那是一种只有铁锅和烈火才能产生的独特焦香。紧接着,是猪油的醇厚,
包裹住每一粒米Q弹的米饭。蛋香、葱香、腊肉的咸香,层层叠叠在舌尖炸开。
胖子咀嚼的动作停了。他吃过无数家餐厅,从五星酒店到路边摊。但他从未吃过这样的炒饭。
每一粒米饭的味道,都是一样的。不多,不少,刚刚好。这说明,盐和调料,
被均匀地分配到了每一个毫米级的单位上。这根本不是烹饪。
这是一种恐怖的、毫无人性的精准。“老板,” 胖子抬起头,嘴里塞满了饭,“你这手艺,
屈才了啊。”阎立正在低头洗锅。他没看胖子,只说了一个字。“哦。
”第二章:苍蝇龙蛇巷的夜晚,从不缺苍蝇。有六只脚嗡嗡叫的,也有两只脚、人模狗样的。
阎立的生意不好不坏。一晚上能卖出三四十份。来吃的,大多是巷子里的熟客。他们话不多,
给钱,吃饭,走人。阎立喜欢这种状态。三天后,苍蝇来了。三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
晃晃悠悠地走到摊位前。为首的那个,瘦得像根竹竿,脖子上有个蝎子纹身。他叫阿B。
阿B没有坐下,而是用脚尖,踢了踢阎立摆在地上的煤气罐。“老板,新来的?
”阎立正在切菜,头也没抬。阿B没等到回答,也不生气。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
抖出一根叼在嘴里,旁边的跟班立刻凑上火。他吸了一口,
把烟雾慢悠悠地吐在阎立的备菜篮里。“懂不懂规矩?” 阿B说,“在龙蛇巷讨生活,
得先拜码头。我们虎哥,保这一片的太平。”阎立的刀停了。他抬起头,看了阿B一眼。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就像在看一块案板上的肉。“多少。” 他问。阿B笑了,
露出满口黄牙。他伸出五根手指:“一个月,这个数。交了钱,保证没人敢动你的东西。
”五百块。对于这个小摊,不是小数目。阎立收回目光,继续切菜。“没钱。
”空气安静下来。阿B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把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脚碾灭。“小子,
你很拽啊。” 他往前一步,手按在桌上,身体前倾,凑近阎立,“我再问一遍,交,
还是不交?”另一个黄毛,顺手抄起旁边客人用完的空酱油瓶,在手里掂了掂。
周围的几个食客,看到这架势,都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阎立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他没有看阿B,而是拿起那块擦了半年的抹布,
慢条斯理地擦掉砧板上的水渍。然后,他拿起刚切好的一盘葱花,闻了闻。“葱,不新鲜了。
” 他自言自语,然后把整盘葱花,直接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做完这一切,
他才重新看向阿B。“滚。”第三章:手术阿B的脑子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他在龙蛇巷混了五年,第一次听到这个字。从一个看起来比他还穷的炒饭摊主嘴里。
恼羞成怒。“***的!” 阿B咆哮起来,抄起桌上的不锈钢调料罐,
就朝阎立的头上砸过去。罐子里装满了盐,很重。这一下要是砸实了,头破血流是轻的。
周围的食客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阎立没动。他甚至没有躲闪。
就在调料罐即将砸到他额头的瞬间,他动了。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到“铛”的一声脆响。
阿B感觉手腕一麻,一股巨力传来,调料罐脱手飞出。紧接着,他看到阎立的手里,
多了一把炒勺。就是那把黑黢黢、油腻腻的铁炒勺。阎立只是用炒勺的边缘,
轻轻地磕了一下阿B的手腕。然后,他手腕一转,炒勺顺势下劈,用勺子的圆底,
精准地、不带一丝烟火气地,敲在了阿B的膝盖外侧。“啊——!
”阿B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了下去,抱着膝盖在地上抽搐。
另外两个黄毛愣住了。他们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阎立没有停。他上前一步,
踩住阿B还在挣扎的脚踝。他手里的炒勺,像一把手术刀,
冷静、精准地落在另一个黄毛持着酱油瓶的手上。“啪!”骨头碎裂的闷响。酱油瓶落地,
摔得粉碎。那个黄毛抱着自己变形的手腕,脸色惨白,连叫都叫不出来。第三个黄毛,
彻底吓傻了。他两腿发软,转身就想跑。阎立没有追。他只是把炒勺往身后的铁锅里一扔。
“哐当!”一声巨响。那个黄毛被这声巨响吓得一哆嗦,脚下一滑,当场摔了个狗吃屎,
门牙都磕掉了。整个过程,从阿B动手,到三个人全部倒地,不超过五秒。
阎立甚至连围裙都没有乱。他走回摊位,拿起那块抹布,擦了擦炒勺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把它重新挂好。他看了一眼在地上哀嚎的阿B,
对那个唯一还能动的、满嘴是血的黄毛说:“告诉你的虎哥,我的膝盖,我的手腕,
都做过手术。我知道敲哪里,会最疼,又不会致命,但下半辈子走路都会跛。也知道敲哪里,
能让他的手,以后再也拿不稳任何超过一百克的东西。”他顿了顿,拿起刀,重新开始切菜。
“医药费,我出。把他们拖走。别影响我做生意。”第四章:虎哥龙蛇巷尽头,
一家没有招牌的麻将馆二楼。“虎哥”陈虎,正光着膀子,和几个心腹搓着麻将。
他四十多岁,一身横肉,脖子上的金链子有拇指粗。门被推开,
那个磕掉门牙的黄毛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虎哥!虎哥!阿B他们……被人废了!
”“哗啦——”陈虎推倒了面前的麻将牌。“讲清楚。” 他的声音很沉。十分钟后,
陈虎听完了黄毛添油加醋的描述。“一把炒勺,就把你们三个打成这样?
” 陈虎的眼角抽了抽。“是、是真的,虎哥!那小子……他不是人!他看我的眼神,
跟看死人一样!他还说……他还说……”“说什么?”“他说他知道敲哪里最疼,
还……还要给我们出医药费……”麻将馆里一片死寂。一个心腹凑过来说:“虎哥,
这小子是个硬茬子啊。敢在龙蛇巷动手,要么是疯子,要么是过江龙。
要不要我带几个兄弟过去……”“过去干什么?” 陈虎打断了他,
“过去让他把你们也废了?”陈虎在道上混了二十年,他听出了黄毛描述里的关键。
不是能打。能打的人他见多了。是那种冷静。那种对人体结构了如指掌的精准。
还有那句“医药费我出”。这是一种绝对的、不屑于跟你纠缠的蔑视。
这不是街头混混的打法。这是专业人士的手段。“那小子叫什么?什么来头?” 陈虎问。
黄毛哭丧着脸:“不知道啊……就一个炒饭的,叫……叫阎立。”阎立?
陈虎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遍,没听过这号人物。“虎哥,这口气就这么咽了?”“咽不下,
也得先看看。” 陈虎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灯红酒绿的龙蛇巷,“这年头,
赚钱不容易。别为了一点小事,踢到铁板。”他想了想,
对身边一个穿着旗袍、眼神妖媚的女人说:“阿媚,你去。”女人叫阿媚,
是这家麻将馆的老板娘,也是陈虎的女人和军师。“去干嘛?砍他?” 阿媚抛了个媚眼。
“砍个屁。” 陈虎骂了一句,“你去吃一碗他的炒饭。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
就用你的眼睛,帮我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人。”第五章:食客第二天晚上,
阎立的摊位前,来了一个不一样的客人。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旗袍,开叉很高,
露出一段雪白的大腿。长发卷成波浪,嘴唇红得滴血。她一出现,整个巷子里男人的目光,
都被吸了过去。阿媚踩着高跟鞋,走到摊位前,却没有坐下。她就那么站着,抱着胳膊,
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阎立,和他的摊位。“老板,一份炒饭。” 她的声音又甜又腻。
阎立像是没看到她,重复着每天的动作。舀米,切菜,开火,颠锅。阿媚的眼睛,
一直盯着他的手。那是一双很稳的手。稳得不像活人的手。她看到那把黑色的刀,
看到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她混迹风月场多年,见过的男人比阎立炒过的饭还多。
她能从一个男人的手上,看出他的职业和底细。但这双手,她看不懂。它有外科医生的精准,
有赌术高手的稳定,还有屠夫的利落。一分十九秒。炒饭出锅。阎立把盘子放到桌上。
阿媚坐了下来。她没有马上吃,而是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双银制的、镶着碎钻的私筷。
这个动作,让她和周围油腻的环境格格不入。她夹起一小撮米饭,放进嘴里,细细地品。
陈虎让她来看“人”。但当这口饭进入嘴里的时候,她瞬间忘了自己的任务。好吃。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好吃。不是味道有多复杂,恰恰相反,它的味道极其简单。
就是米、蛋、葱、肉、盐和火的味道。但每一种味道,都被放大到了极致,
又被完美地平衡在一起。她吃得出,米用的是泰国香米,但至少陈了两年,水分尽失。
鸡蛋是最新鲜的走地鸡蛋。葱花是临下锅前才切的,没有一丝蔫味。最可怕的是火候。
每一粒米饭都受热均匀,外层微焦,内里Q弹。
这需要厨师对火力和时间有怪物一般的掌控力。阿媚吃得很慢,很优雅。一盘炒饭,
她吃了十五分钟。吃完,她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一百块的钞票,
放到桌上。“不用找了。”她转身要走。“等一下。”阎立第一次主动开口了。
阿媚停下脚步,回头,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怎么?老板,嫌少?
”阎立从围裙的口袋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数出九十四块,放到桌上。“一份,六块。
” 他说,语气没有一丝波澜,“我的规矩,不收小费。”阿媚看着桌上的九十四块钱,
愣住了。她忽然明白了陈虎为什么会怕。这个男人,活在自己的规则里。一个强大到,
可以无视世俗一切规则的人。第六章:规矩阿媚回到麻将馆,把看到的一切,
和那盘炒饭的味道,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陈虎。陈虎听完,沉默了很久。他挥了挥手,
让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阿媚。“他那双手,真的那么稳?”“虎哥,
” 阿媚给自己倒了杯茶,“我见过在赌桌上,连续洗牌一小时,手都不抖一下的老千。
但他的稳,和那些人不一样。那是一种……肌肉记忆。好像他这辈子,
重复过那个动作几亿次。”“那盘炒饭呢?”“我找不出毛病。” 阿媚说,“如果非要说,
唯一的毛病,就是太完美了。完美到让人害怕。”陈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点上一根雪茄,
猛吸一口。“人才啊……” 他感叹道,“这种人,要么交好,要么就彻底弄死,永绝后患。
但我们,现在弄不死他。”“那你的意思?”“去。” 陈虎说,“带上阿B那三个废物,
再去一趟。”阿媚愣了:“还去?虎哥你疯了?”“这次不是去收钱。
” 陈虎的眼睛眯了起来,“是去道歉。”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拍在桌上。
“把这个带上。告诉他,阿B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高人。这钱,
是赔给他的精神损失费。另外,告诉他,从今天起,他这个摊位,我陈虎保了。
谁敢来找麻烦,就是跟我陈虎过不去。”阿媚看着那个信封,至少有两万块。“虎哥,
你这是……图什么?”“图个心安。” 陈虎吐出一口烟圈,“龙蛇巷这片水,浅得很,
养不起真龙。这种人,他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他现在是龙游浅水,我们这些小鱼小虾,
别去招惹他。等他哪天飞走了,我们也没损失。万一,我是说万一,
哪天我们有事要求到他头上……”陈虎没有说下去。阿媚懂了。这是一种投资。
投资一个未来的、无法估量的人情。当晚,龙蛇巷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离奇的一幕。
鼻青脸肿的阿B,带着另外两个缠着绷带的黄毛,一瘸一拐地走到13号摊位前。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三个人“扑通”一声,齐齐地跪在了阎立面前。“阎哥!我们错了!
我们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阿B一边说,一边磕头,
磕得砰砰响。阿媚扭着腰走上前,把那个厚厚的信封,恭恭敬敬地放到阎立的桌上。
“阎老板,虎哥的一点心意,给您压惊。以后您在这,没人敢再说一个不字。
”阎立看都没看那个信封。他依旧在炒饭,锅里的火光映着他的脸,看不出表情。
周围的食客和摊主,大气都不敢出。炒饭出锅,他把盘子递给正在等餐的客人。然后,
他才拿起抹布,擦了擦手,对跪在地上的阿B说:“钱,拿回去。”“桌子,弄脏了。
擦干净。”“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说完,他转身,对下一位客人说:“要什么?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阵风,吹过,了无痕迹。第七章:味道道歉事件之后,
阎立成了龙蛇巷的一个异类。他的摊位,成了一片净土。再没有小混混敢靠近,
连说话大声的酒鬼,路过时都会不自觉地压低音量。阎立的生意,也因此好了一些。
更多的人,是出于好奇。他们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碗炒饭,能让陈虎都低头。来的人越多,
传说就越神。有人说,阎立的刀,能在米粒上刻字。有人说,他的炒饭,能治失眠。
还有人说,他根本不是在炒饭,是在练一种绝世的内功。这些传言,阎立一概不知,
也不关心。他依旧每天出摊,收摊。擦锅,擦刀,擦勺。他的生活,
恢复了那种钟表般的精准和枯燥。他很享受这种枯燥。直到一个星期后,
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那是个老人,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
穿着一身熨烫笔挺的白色中式对襟衫,手里拄着一根沉木拐杖。他不像龙蛇巷的人。
他身上有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度。老人身后,还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老人走到摊位前,
保镖立刻为他拉开椅子,甚至用自带的手帕擦了擦桌面。“老板,一份炒饭。” 老人开口,
声音沙哑,但中气十足。阎立看了他一眼。这个老人,让他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不是食物的味道。是血和权力的味道。阎立没有说话,转身,开始做饭。这一次,
他比平时慢了一点。每一个动作,都像慢镜头回放。他把所有的注意力,
都灌注到了手上的那份炒饭里。饭炒好,端到老人面前。老人没有动。他只是看着那盘饭,
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他闭上眼睛,慢慢咀嚼。良久。
他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年轻人。” 老人看着阎立,一字一句地说,“这盘饭里,
有三种食材,不是你从巴刹菜市场买的。”“第一,炒饭用的油,是初榨的猪板油,
混合了至少五种以上的香料,低温熬制了十二个小时以上。”“第二,那几片腊肉,
是西班牙的伊比利亚黑猪火腿,而且是最高等级的5J,年份至少三十六个月。”“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 老人放下勺子,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你最后撒的那一撮盐,
不是海盐,不是岩盐。”“那是人的眼泪,反复晾晒、提纯后,形成的盐晶。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