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帝国最骄纵的小公主,他是被灭门后被送进宫的“影子侍卫”。
他本以为他的一生黯淡无光,有一天他遇见了自己一生中最明媚的光景。后来,
她死在他的怀里,他为他弑君。她死在了他们最相爱的那一天,
他在她的墓碑前整整求了十年。——只求见他一面。他为她殉情而终。一夜相思,
水边清浅横枝瘦。01——缘起,初遇邦宁十年,上元灯市。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们面露愁容,
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赖,步履匆匆,似乎在逃避着什么。小公主姜云渺偷跑出宫。
宫外的街道上,积雪被踩得稀烂,泥泞不堪。百姓们穿着破旧的衣服,光着脚丫,
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阵冷风吹来,夹着几分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风声中隐约有一声喘息声。姜云渺心中一惊,连忙躲在转角处,屏住呼吸。“你为何要杀我?
”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绝望。“你知道的太多了。”另外一个声音回复道,
有着几分冷酷与无情。姜云渺下意识般的逃离。但,那人似乎比他反应快的多。一瞬间,
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刀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他的脸和身子紧紧贴在她的身后。此时,
她仿佛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他注意到她的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
绣着几朵淡雅的梅花,仿佛带着几分清冷和孤傲。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轻摘下女子腰间的玉佩。他俯下身蒙住女子的双眼,抱起女子。
悄悄的把她送回到了她的宫里。“你到底是谁?”女子轻声询问。月光透过云层,
他的身影消失不见。02——纠缠,相逢宫女小厮们发现公主不见后,怕惊动皇上。
只好将消息告诉小主的生母婉妃。婉妃的哥哥正是暗卫营的首领。
陆拾未完成刺杀任务本该受罚,但因为此事正好把他指派给公主成为“影子”暗卫。
陆拾出身寒门,十岁时父母被杀害,后被收养。在暗卫营中长大,练就一身顶尖武艺。
更以 “快、准、狠” 的出剑风格闻名。她的公主府虽看似远离朝堂纷争。
实则是皇帝安插在京城的眼线,负责监视朝中大臣的动向。“母妃,我不需要侍卫,让他走!
”她嫌暗卫太闷,天天折腾他。“你会些什么?”“保护你”他一丝不苟的回答道。
“正好本公主有些闷,不如你来跳一支胡旋舞吧。”暗卫“影”立在殿心,
身上那袭繁复柔媚的鲛绡罗裙。与他常年包裹在夜行衣与暗甲下的挺拔身躯格格不入。
轻软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阵陌生的痒意。丹陛之上,公主姜云渺斜倚着软枕,
宫裙逶迤,云鬓微松,面颊泛着醺然的红晕。03 ——萍水,涟漪她挥退了斟酒的宫人,
自己执起玉壶,摇摇晃晃地起身。却不是将酒倒入杯中,
而是径直将清冽的琼浆淋在“影子”垂握的手腕上。“公主小心。
”冰凉的酒液顺着男人紧绷的肌理滑落,带着浓重的甜腥酒气。她好像喝醉了般,
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用那根华丽的金红色丝绦,在“影子”那柄杀人利器冷硬的剑柄上。
慢悠悠地、一圈、两圈……打了一个十分工整,甚至堪称精巧的——蝴蝶结。
那柄系着蝴蝶结的剑,此刻比千斤更重。只留下“影”独自站在殿心,穿着那可笑的罗裙。
腰间佩剑上那个金红色的蝴蝶结如同最辛辣的嘲讽,随着他细微的颤抖而轻轻晃动。
那颗小珍珠恰好在结心垂落,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一点微弱却刺眼的光。
04——回眸,惊鸿御花园的夏夜,浮动着栀子与晚香玉的甜腻。
流萤在墨色里划出微弱的光痕,假山石影幢幢,静谧得只剩下风吹过芭蕉叶的沙响。
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玄色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园中最大的汉白玉石桌旁。“影子”,
长公主姜云渺最锋利的刀,此刻正做着一件与他身份格格不入,甚至堪称大逆不道的事情。
“快点."她不耐烦道。他手中紧握着一柄玄铁短匕,匕尖正小心翼翼地。
沿着石桌上那行新刻的、张狂又刺目的字迹,一遍遍加深着勾勒。
——“陆拾与狗不得靠近”那是他白日里,亲耳听着长公主用那惯有的、娇纵又蛮横的语调,
命令手下侍卫刻下的。夜复一夜,每当公主安寝,他便潜入此地。冰凉的匕首尖端划过石面,
发出极细微的“沙沙”声。与他平素用这匕首割开敌人喉咙的利落截然不同。他全神贯注,
仿佛在完成一项最重要的任务,每一笔都力求平稳、清晰、深刻。他要让这三个字,
即便经历风吹雨打,日晒霜冻,也永不磨灭。公主的命令,哪怕是荒唐至此,他也只能执行,
甚至……只能以这种方式,暗中维护。夜风吹过,带来远处荷塘的湿气,
却吹不散那刻入石心的痕迹。他收势,指腹轻轻抚过那深刻而清晰的笔画,触手冰凉而坚实。
仿佛如此,便能触碰到那个他永远只能仰望、只能服从、却又无法宣之于口的名讳。
也吹不散暗卫心头那点悖逆而隐秘的执念。05——灵犀,暗通她生辰那日,
“陆拾”为她带回一盏“琉璃灯”。灯里藏着一张字条:“愿陛下一生无忧,岁岁无虞,
长乐平安,臣……甘卫爪牙。”还记得那天,“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回答道。
“那就叫陆拾吧,我喜欢圆满。”“陆”与“拾”相加刚好构成“十五”。
“十五”月圆之夜,代表着团结,美满与希望。06——转折,真相邦宁二十年,
北境外叛乱。春寒尚未褪去,皇城内外却已被一层无形的焦虑笼罩。
而此时的邦宁经过数月战乱,兵力空虚,粮草短缺,根本无力与突厥正面抗衡。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争论不休。主战派认为应集结兵力,与突厥决一死战,捍卫邦宁的尊严。
主和派则主张以和为贵,暂时妥协,待国力恢复后再做打算。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
突厥使者带着国书抵达皇城。国书中明确提出,若想止战,
邦宁需将一位皇室公主嫁与突厥可汗为妃。并献上黄金万两、丝绸千匹。“皇上不可!
此时正危难之际,让公主去和亲,有损我邦宁的威严。”皇室中,适龄的公主仅有两人,
一个是云霓公主,年仅八岁云霓,尚未成年。另一位便是长公主姜云渺。
当和亲的旨意传到的时候,她正在窗前修剪梅花。手中的剪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花瓣散落一地。她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父皇如此行为,我又能怎么样呢?
”她知道,这是她的使命与责任。07——诀别,送嫁和亲队伍出发的那天,天空飘着细雨。
身着红色的嫁衣,坐在马车上,眼神坚定。车窗外,百姓们夹道相送,有人扔来鲜花,
有人低声啜泣。她知道,这一去,前路未卜,但她不会轻易放弃。皇城之外的街道,
更是人间炼狱。曾经车水马龙的朱雀大街,此刻堆满了翻倒的马车与断裂的货架,
小贩的叫卖声被哭喊声取代。残阳如血,泼洒在巍峨却已显颓败的宫城之上。
“我要护住这锦绣河山啊。” 她轻声说着,笑了笑,眼泪却落了下来。风卷着火星掠过,
落在干枯的桑枝上,瞬间燃起一小簇火。公主转身,扶着春桃的手,慢慢往皇城深处走。
身后的火光越来越大,映着残垣断壁,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被岁月剪断的丝线,
再也织不回当年的模样。08——邂逅,尘缘出嫁前夜,她穿着大红嫁衣来找他。
“此次一别,不知多久才会相见。”可她此刻,却站在了他的门前。他是她的影子,
先前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常年隐在暗处,像一道真正没有温度的影子。
他的住处在这座繁华府邸最偏僻、最简陋的一角,与她锦绣堆砌的闺阁隔着千山万水。
她来了。穿着一身繁复至极的大红嫁衣。金线绣出的鸾凤在廊下微弱的光里,
依旧折射出刺目的华彩。云鬓梳得一丝不苟,珠翠环绕,额间花钿精致,唇上胭脂秾丽。
这是她一生中最盛大的妆扮,为了明日。
为了嫁给一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邦交文书上的异国皇子。可她此刻,却站在了他的门前。
09——浮生,若梦门吱呀一声从内拉开。他显然并未入睡,依旧是一身玄色劲装,
仿佛随时准备融入黑夜,执行命令。看到门外盛装而来的她,他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惊诧,
旋即被更深沉的墨色压下。归于一片死水般的沉寂。他垂下眼,恭敬而疏离地行礼:“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