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大学开始做敷衍生的金丝雀，陪他在酒桌上谈下千亿合同。也能在他深夜疲惫时，

温顺地奉上热茶，噼里啪啦。我以为，凭我的美貌和顺从，总能换来一个名分。

直到他真正的未婚妻归国，他在酒会上揽着她的腰，

轻描淡写地向众人介绍我：一个很懂事的助理。一夜之间，我递上辞呈，

拿着他给的黑卡，买楼，买车。然后，断得干干净净。

敷衍生却第一次失了控的堵我：不就是钱吗？我给你，留下来！

我挽住身边的京圈太子爷：不好意思，新老板给我买了岛。1敷衍生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那张永远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震惊和失措

的情绪。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我的手腕。苏念，别闹。他的声音，

还带着惯有的命令口吻，只是微微发颤。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横亘在我们之间，

轻轻将我揽到身后。京圈太子爷，顾澈。他今天穿了一身银灰色高定西装，身形挺拔，

气质矜贵又疏离。他垂眸看着敷衍生，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敷总，强人所难，

可不是绅士所为。敷衍生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像是要穿透我，看到我心里去。

苏念，你再说一遍。我从顾澈身后探出头，笑得明媚又残忍。我说，敷总，

我们结束了。我为你工作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给的黑卡，就当是遣散费了。

至于这位，我亲昵地挽住顾澈的手臂，他是我的新老板，顾澈。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看着这场豪门八卦的中心，

眼神里是掩不住的兴奋和探究。我能清晰地看到，敷衍生身旁，

他那美丽动人的未婚妻林薇薇，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她挽着敷衍生的手臂，

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衍生……她是谁？林薇薇的声音娇弱，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敷衍生没有看她。他的眼里只有我，

以及我挽着顾澈的那只手。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我就是在这样的眼神下，

被他轻描淡写地介绍给众人的。一个很懂事的助理。彼时，林薇薇挽着他的手臂，

笑得像个胜利者，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助理？苏小姐，

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呢。我当时低着头，没有说话。我只是在想，五年的青春，

五年的付出，原来只值懂事两个字。我替他挡酒喝到胃出血，他夸我懂事。

我通宵三天为他做项目策划，他夸我懂事。我放弃自己的事业，收起所有的锋芒，

在他身边扮演一只温顺的金丝雀，他夸我懂事。原来，金丝雀和助理，在他眼里并无区别。

都是可以随时被取代的物件。也好。物件就该有物件的样子，比如，价高者得。

顾澈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他看向敷衍生，笑容扩大，

带着一丝挑衅。敷总，既然苏念小姐已经辞职，那我就带她走了。以后，

她就是我的人了。说完，他揽着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身后，

传来杯子摔碎的巨响。以及敷衍生压抑着怒火的咆哮。苏念，你给我站住！

2演得不错。一上车，顾澈就松开了我，恢复了那副疏离淡漠的模样。

我整了整礼服的裙摆，对他笑了笑。顾总满意就好。车内光线昏暗，

将我们之间的距离衬得更加遥远。我和顾澈，不过是合作关系。

他需要一个女人来***敷衍生，我需要一个靠山来摆脱敷衍生。我们一拍即合。

敷衍生的表情，值一座岛。顾澈递给我一杯香槟，语气轻松。我接过，和他轻轻碰杯。

希望我们的合作，能一直这么愉快。他挑了挑眉，没再说话。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脆利落地关机，世界清静了。

顾澈把我送到一处安保极好的公寓楼下。这是给你的。

他递给我一串钥匙和一张黑色的卡，密码是你生日。岛的手续还在办，

办好了会有人联系你。我没有拒绝。谢谢顾总。叫我顾澈。好的，顾澈。

我转身上楼，没有回头。我知道，从今晚开始，我和敷衍生之间，再无可能。我以为的。

第二天，我刚买下的那几处房产，物业忽然通知我，因为开发商资金链断裂，项目被冻结了。

我买的那几辆车，车行也打来电话，说系统出了问题，订单被取消了。

就连我昨天刚办的健身卡，都被告知健身房要装修，无限期停业。我坐在新公寓的地毯上，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忽然就笑了。敷衍生，你还是这么幼稚。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回去？

你以为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了。苏念，回来。

敷衍生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你想要的，名分，地位，我都可以给你。

别跟顾澈混在一起，他不是好人。我轻笑出声。敷总，你是不是忘了，

你已经有未婚妻了？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让我当小三吗？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他才说：我和薇薇……是家族联姻，没有感情。真是经典又可笑的借口。那又如何？

我反问，你们有没有感情，与我何干？苏念！他的声音里带了怒气，别逼我。

逼你什么？逼你承认你输不起吗？我挂断电话，将这个号码也拉黑。然后，

我给顾澈发了条信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能帮我解决吗？他几乎是秒回。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亲自开口？等着。半小时后，物业打来电话，

说项目资金已经到位，明天就能解冻。车行经理亲自上门道歉，不仅把车送了过来，

还附赠了三年的免费保养。健身房老板也发来信息，说装修取消了，为了表示歉意，

送我一张终身VVIP卡。我看着手机，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敷衍生，看到了吗？权势，

不是只有你才有。你给不了我的，总有人给得了。3我以为敷衍生会消停几天。没想到，

找上门来的，是他的未婚妻，林薇薇。她约我在一家高档的咖啡厅见面，打扮得精致优雅，

浑身上下都透着正宫的气场。苏小姐。她搅拌着咖啡，姿态从容，

我知道衍生对不起你，但他只是一时糊涂。男人嘛，总有犯错的时候。我看着她，

觉得有些好笑。林小姐今天来，是想替他求我原谅？她优雅地放下咖啡勺，抬眼看我。

不，我是来劝你，有点自知之明。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他，我们快结婚了。

我不希望我们的婚礼，出现任何不愉快。我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林小姐，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第一，我和敷衍生已经结束了。第二，是他一直在纠缠我。

所以，你应该去管好你的男人，而不是来我这里耀武扬威。林薇薇的脸色变了变，

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五百万，离开他，

也离开这座城市。我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笑了。林小姐，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敷衍生给我的黑卡，每个月的额度都不止这个数。林薇薇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她似乎没想到我这么不识抬举。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苏念，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真以为衍生爱你吗？你不过是个替身而已。我挑眉，

等着她的下文。你知道他为什么叫你『念念』吗？她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恶毒的笑意。因为我的小名，就叫薇薇。他每次叫你，想的都是我。

你不过是我不在时，他找的一个慰藉品。我的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虽然早有预料，

但亲耳听到，还是会疼。原来，连名字都是假的。我这五年，竟然活在另一个女人的影子里。

我看着林薇薇那张得意的脸，忽然不想再跟她废话。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录音文件。

敷衍生沙哑又急切的声音，清晰地从手机里传出来。苏念，回来……我和薇薇是家族联姻，

没有感情……林薇薇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像是见了鬼。

你……你录音了？是啊。我关掉录音，笑得云淡风轻，林小姐，你说，

如果我把这段录音发给你父亲，或者敷衍生的父亲，会怎么样？你们林家，

还会把宝贝女儿嫁给一个心里没你的男人吗？敷家，会允许继承人的未婚妻，

成为整个上流圈的笑话吗？林薇薇的嘴唇开始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小姐，管好你自己，也管好你的男人。再有下次，我可不保证，

这段录音只会让你一个人听见。我转身离开，留下她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4那天之后，

林薇薇果然没有再来烦我。敷衍生却像是疯了一样。他不再打电话，

而是直接堵在我公寓楼下。我出门，他跟着。我回家，他守着。像个摆脱不掉的幽灵。

我懒得理他，直接让顾澈派了两个保镖跟着我，把他隔绝在三米之外。这天晚上，

我参加完一个商业晚宴，顾澈送我回来。车刚停稳，敷衍生就冲了过来，不顾保镖的阻拦，

死死扒着车门。他喝了酒，双眼通红，头发凌乱，再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苏念，

你下来，我们谈谈。顾澈皱了皱眉，解开安全带。我来处理。我按住他的手。不用，

我自己来。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冷风吹来，我裹紧了身上的披肩。敷总，这么晚了，

有何贵干？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悔恨。念念，别这样对我……

那五年，难道都是假的吗？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

陌生又可笑。假的？不，当然是真的。我一步步向他走近，保镖自动让开一条路。

我为你挡酒喝到胃出血，是真的。我为你通宵三天三夜做项目策划，是真的。

我为了让你在董事会站稳脚跟，去陪那些油腻的老男人周旋，也是真的。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把刀，一刀刀凌迟着他。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微微晃动。

敷衍生，你管那叫金丝-雀？我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我那是你的合伙人，

没名没分，还没工资的那种！我以为，我做的这一切，至少能换来你的尊重，

换来一个名分。可你呢，你在你高贵的未婚妻面前，说我是什么？

一个很懂事的助理。敷衍生，你真的懂什么叫『懂事』吗？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在他面前晃了晃。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是你签过的每一份阴阳合同，是你做过的每一次违规操作，

是你送出去的每一笔见不得光的钱。这五年，你所有的脏活，都是我处理的。

我留了备份，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敷衍生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看着那个U盘，

像是看着一枚足以摧毁他一切的炸弹。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轻轻地说：我本来以为，这些东西，能换你娶我。我的声音顿了顿，

然后变得冰冷而决绝。现在看来，换你身败名裂，好像更划算。5你敢！

敷衍生的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两个字。他的眼中，终于不再是痛苦和悔恨，

而是被威胁后的惊恐和暴怒。这才对嘛。这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敷家大少爷。我收回U盘，

后退一步，重新回到安全的距离。你看我敢不敢。我转身，不再看他一眼，

径直走进公寓大楼。顾澈没有跟进来，我知道，他会处理好外面的烂摊子。回到家，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城市的霓虹在我脚下闪烁，

像一片虚假的星海。我曾经以为，只要我站得够高，就能抓住属于我的那颗星星。

可后来才发现，他不是星星，是黑洞，只想吞噬我的一切。手机亮起，是顾澈的信息。

他走了。你手上的东西，想怎么用？我看着屏幕上的字，思考了几秒钟。不急，

先让他掉一层皮。毁掉他太容易了。我要的，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建立的商业帝国，

如何在我手中，一点点分崩离析。我要他尝遍我这五年尝过的所有滋味。第二天，

敷衍生的公司，敷氏集团的股价，开盘即暴跌。起因是一则匿名爆料，

称敷氏集团三年前的一个海外并购案，存在严重的财务造假和内幕交易。爆料内容详实，

证据链完整，一看就是内部人士所为。敷氏集团的公关团队焦头烂额，

敷衍生更是被董事会紧急召见。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那份U盘里的东西，

足够他万劫不复。我悠闲地在家看着新闻，敷衍生的电话又打了进来，用的是他助理的手机。

我接了。是你做的，对不对？他的声音里压着滔天的怒火。敷总，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说。凡事都要讲证据。我慢悠悠地说。苏念！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啊。我故作无辜，我就是一个被你抛弃的，懂事的助理而已。

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撼动你敷氏集团？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要多少，你开个价！

钱？我笑了，敷总，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不缺钱。我的新老板，给我买了岛。

我故意在岛字上加了重音。电话那头，传来他粗重的呼吸声。苏念，算我求你，

停手吧。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哀求。只要你停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什么条件都答应？我来了兴趣，包括让你和林薇薇解除婚约，然后娶我吗？

他沉默了。你看，这就是他。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依然不愿意，或者说，

不认为我配得上那个位置。做不到吗？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想嫁给你。敷衍生，

游戏才刚刚开始，别这么快就认输啊。我挂断电话，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窗外阳光正好，

是折磨***的好天气。6敷氏集团的股价，连着跌了三天。市值蒸发了近百亿。

整个集团内部人心惶惶，关于敷衍生即将被董事会罢免的传闻，甚嚣尘上。

他开始疯狂地给我送东西。最新款的爱马仕，堆满了我的公寓门口。全球***的珠宝，

每天一束，由专人送到我手上。甚至还有一辆粉色的布加迪威龙，停在我公寓楼下，

车钥匙就放在前引擎盖上。我把包包和珠宝都拍了照，发给二手奢侈品回收的张姐。

至于那辆车，我打电话给顾澈。楼下有辆车，太丑了，能帮我处理掉吗？

电话那头的顾澈轻笑一声。看来敷衍生的审美，还停留在五年前。你等着。

不到一个小时，一辆拖车就把那辆粉色的跑车拖走了。晚上，顾澈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

那辆布加迪威龙被压成了一块粉色的铁饼。配文：垃圾处理完毕。我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