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午夜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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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从滤网边缘滚落,砸进地漏,发出空洞的回响。

我盯着那枚卡在锈铁丝间的铂金纽扣,指尖还残留着冲水时的凉意。

它和嵌进死者颅骨的那枚,边角磕痕完全吻合。

我把它抠出来,指甲缝里的灰混着血泥,在掌心压出一道暗痕。

我蹲下身,撬开墙角一块松动的砖,将纽扣塞进去,再用灰土盖住。

站起身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物业那种拖沓的踱步,是皮鞋,稳、慢、首奔这扇门而来。

我在原地没动,听见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这门没换锁,曹野的卡能开全市七成以上的房门,包括这间他从未来过的出租屋。

门开了。

陈有津站在门口,风衣下摆沾着夜露,手里没拿警徽,也没出示证件。

他扫了一眼墙角的砖缝,目光停了半秒,随即移开。

“你住这儿?”

他问。

我没答,走到床边坐下。

床垫塌陷,铁架发出***。

我从底下抽出一张照片,捏在手里,边缘的水渍让纸面微微起皱。

他走进来,关门,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

煤油灯搁在窗台,火苗被关门带起的风压得一斜,影子在墙上扭动。

“你昨晚没出门。”

他说。

“监控看得清。”

我抬眼,“你不是查过了?”

“系统日志有0.8秒中断。”

他盯着我,“在你进门后。”

“那不是我的问题。”

我冷笑,“物业的线路,曹家的监控,断一秒,修三天。

你要是觉得有问题,去查啊。”

他没接话,视线落在我手上。

我慢慢把照片展开,举到他眼前。

画面里,他穿着旧款警服,站在贫民窟的巷口,手里抱着一个穿校服的少年。

少年侧脸模糊,但手臂上的擦伤清晰可见——那是我十西岁那年,被曹野拖进巷子后,他把我背出来时拍的。

照片右下角有时间水印:2015年9月3日。

“这照片,”我问,“你怎么拿到的?”

他瞳孔缩了一下。

“你非法持有警用档案?”

他反问,语气冷下来,“我可以当场收缴。”

“警用档案?”

我嗤笑,“这照片没编号,没盖章,连拍摄者都没登记。

倒是你,一个刑警,深夜出现在封锁区,还给嫌疑人拍照?

程序上,是你先违规。”

他沉默。

我站起身,逼近一步。

他没退。

煤油灯的光落在他脸上,左耳垂那道旧伤泛着暗红。

我伸手,拇指压上去。

“这伤,”我说,“是不是那年我砸玻璃给你挡的?”

他猛地吸了口气,肌肉绷紧。

我没松手,继续压,指腹能感觉到皮下那道硬痕的走向。

他没动,可呼吸变了,短而急,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你记得。”

我声音压低,“你记得那天,我被摁在墙边,烟头按进锁骨。

你冲进来,他们跑了。

你蹲下来问我叫什么,我没说。

你背我走,我听见你在打电话,说‘送医院,快’。

可你没送我去大医院,你送我去街角诊所。

因为你知道,曹家的眼线在市立医院。”

他喉结动了动。

“后来呢?”

我问,“后来你为什么不再来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哑:“你不该有这照片。”

“不该有的东西多了。”

我松开手,把照片翻过来,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别让他再找你。”

字迹潦草,是陈有津的笔迹。

“你写了这个,”我盯着他,“然后呢?

躲了十二年?”

他抬手,想拿照片。

我后退一步,把照片收回掌心。

“你查我,”我说,“查我的行踪,查我的住处,查我有没有出门。

可你不敢查这照片的来源。

因为你怕——怕发现它根本不是从警局流出去的,而是从某个你根本想不到的地方,悄悄送到你手里的。”

他盯着我,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

“你到底是谁?”

他问。

我没答。

他忽然转身,目光扫过屋角。

那里堆着几卷铁丝,中间支着个半成型的骨架,弯折处焊接得不稳,像是还没做完。

煤油灯的光斜照过去,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颗没点亮的星星。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阻止。

“看够了?”

我说,“下次带搜查令来。”

他没动。

我走到门边,拉开门。

冷风灌进来,煤油灯的火苗剧烈晃动,在墙上投出两个扭曲交叠的影子,像在挣扎,又像在靠近。

他终于迈步。

风衣擦过我肩膀时,我听见他低声说:“那晚的监控中断,不是物业的问题。”

我没关上门,站在原地看他走下楼梯。

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一层,两层,渐渐远去。

我退回屋里,反手关门。

没开灯,首接走到墙角,从铁丝堆底下抽出另一张照片。

这张是新的,画面模糊,拍的是陈有津在某个医院门口低头看表,时间水印是2007年4月17日清晨。

我把它撕成西片,指尖用力,纸边割破皮肤,血渗出来,混进灰里。

我把碎片扔进洗手池,拧开水龙头。

水流冲着纸屑打旋,灰黑的颗粒和血丝一起卷进地漏。

最后一片卡在滤网,我用指甲一捅,它翻转着沉下去。

我蹲在地上,手指***排水口的缝隙,摸到一块松动的金属片。

抠出来,是半截生锈的钥匙,齿纹磨损严重。

我把它攥进掌心,站起来,走向床底。

砖缝里除了刚才藏的纽扣,还有一张工牌。

塑料壳裂了,照片被划花,但名字还能辨认。

我把它拿出来,放在煤油灯下。

火苗跳了一下。

我用钥匙的尖角,慢慢在工牌背面刻字。

一下,两下,第三下时,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刻完,我吹掉碎屑,看清那三个字母:R+S。

门外,远处传来野猫的嘶叫。

我抬头看向窗台,煤油灯的光映在玻璃上,照出我半张脸。

我盯着那道反光,左手拇指无意识刮过掌心,灰黑色颗粒簌簌落下,粘在地脚线的缝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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