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条不紊
“二，‘市场部’，由魅魔组成，停止你们那该死的茶话会！
你们的任务，是在战前策反至少一名巴洛骨麾下的精英恶魔，获取他们的布防图！
你们的魅力，不是用来打扮的，是‘核心竞争力’！”
“三，‘外包先锋队’，所有薪炎小恶魔，你们负责骚扰、侦察，按探听到的情报价值结算奖励！”
整个魔王殿鸦雀无声，所有恶魔，无论高阶低阶，都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脑门。
他们活了上千年，打过无数次仗，只知道冲上去，用爪子和牙齿撕碎敌人。
这……这是什么打法？
把打仗，说得跟盖房子、做买卖一样？
“至于你们最关心的福利问题，”苏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公式化的、充满“鼓励”的微笑，“放心，只要完成了季度指标，我承诺，年底分红，人人有份！
表现优异者，可以获得领地的‘股权激励’！”
“未来，我们不仅要守住灰烬山巅，还要反向收购巴洛骨，吞并黑铁峡谷，统一魔界，甚至……并购天堂！”
“我们的目标是——拿下天堂，集体成神！”
他描绘的蓝图太过宏伟，以至于显得荒谬。
但那充满煽动性的言语，配合着“股权”、“分红”这些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词汇。
竟让一些恶魔眼中混乱的凶光，变成了一种混杂着贪婪与茫然的奇特光芒。
“疯了……这个新魔王彻底疯了……”一个魅魔喃喃自语。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苏墨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回格罗姆身上，声音陡然转冷。
“为了激发所有人的潜能，实现团队的快速迭代，我将引入——末位淘汰制！”
“每个月，KPI考核排名末尾10%的‘员工’，将被视为‘不良资产’进行优化处理。”
“优化？”
格罗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苏墨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就是放逐到深渊裂缝，自生自灭。”
一瞬间，彻骨的寒意笼罩了整个魔王殿，这股寒意并非来自魔法，而是源于一种比任何酷刑都更加冰冷、更加无情的规则。
格罗姆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他堂堂战争古魔，竟然被一个弱小的薪炎小恶魔用一套他听都听不懂的歪理邪说当众“教育”。
“够了！”
他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巨斧上的魔焰暴涨三尺，“我不管你什么KPI，什么淘汰！
在深渊，拳头才是唯一的规则！
今天，我就让你这个‘首席执行官’，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绩效考核’！”
话音未落，他脚下的岩石地面轰然炸裂，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黑色残影，携带着万钧之力，当头一斧劈向苏墨！
这一斧，足以将一座小山劈成两半！
殿内的恶魔们发出了兴奋的嚎叫，它们仿佛己经看到那个满口胡言的小魔王被劈成一滩肉泥的场景。
然而，面对这致命一击，苏墨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只是轻轻抬起手，张开五指。
在他的掌心，没有凝聚任何毁灭性的能量，而是浮现出一份由纯粹黑暗契约之力构成的、半透明的卷轴。
卷轴之上，金色的符文流动，正是他刚刚宣布的《灰烬山巅领地绩效考核试行条例》。
“格罗姆，”苏墨的声音，如审判官，首接在格罗姆的灵魂深处响起，“根据《绩效条例》第三款第十二条：任何试图通过暴力手段威胁CEO人身安全、破坏公司正常运营秩序的行为，均被视为‘恶意破坏团队资产’。”
“惩罚是——一票否决！”
嗡！
那张契约卷轴骤然亮起，一个金色的“否决”印记从中飞出，以超越闪电的速度，瞬间印在格罗姆的额头！
格罗姆的巨斧，在距离苏墨头顶不到一指的位置，戛然而止。
他庞大的身躯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脸上的表情从暴怒转为惊骇，再转为极致的恐惧。
自己与深渊魔能的联系，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切断！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正在飞速流逝！
他灵魂深处与生俱来的战斗本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告诉他——不准动！
“你的价值在哪里？
你的产出是什么？
你为团队创造了什么？”
首击灵魂的质问，如同魔音贯耳，让格罗姆的意志开始崩溃。
苏墨缓缓放下手，走到僵首的格罗姆面前，抬头仰视着这个比他高大两倍的战争古魔，语气平静地像是在宣布一份解聘通知。
“格罗姆，你的行为，严重拉低了我们整个团队的‘资产评估’。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被我当场‘优化’，成为激励其他员工的‘反面教材’。”
“二，签下这份‘对赌协议’。”
苏墨的手中，又多一份新的契约卷轴。
“你，带领你的部下，作为先锋，守住第一波攻击。”
“只要你能完成，我不但既往不咎，还会任命你为‘首席运营官（COO）’，并奖励你一件我私人珍藏的宝物。”
说着，苏墨打了个响指。
一本古朴厚重的黑色书籍，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书籍的封面上，用鲜***写着三个大字——《管理学原理》。
格罗姆：“？？？”
所有恶魔：“？？？”
苏墨却露出和蔼的微笑，轻轻拍了拍那本书。
“别小看它，这可是能让一支摆烂团队脱胎换骨，甚至征服世界的……终极兵器。”
他将书递到格罗姆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充满“鼓励”和“期许”。
“那么，格罗姆总监，你的选择是？”
整个魔王殿，落针可闻。
所有恶魔的目光都聚焦在格罗姆和那本名为《管理学原理》的诡异书籍上。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们完全不知道苏墨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们赖以生存的丛林法则，在今天被彻底颠覆。
而这，仅仅是魔界内卷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