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昏。”
那人冷笑一声，“终于等到你了，我们的账…该好好算一算了。”
“程贺欣……”顾言昏想说什么，可只是张了张嘴，最终闭口不言。
程贺欣挑了挑眉，好生打量这一间小屋，“啧”了一声道：“当年那么威风的顾队长，现在却待在这小破屋里，不是屈才了吗？”
说完，他浪荡地笑了笑。
“你这么大费周章的过来，只是想嘲讽我一番？”
“我来干什么，你不应该很清楚吗？”
程贺欣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棱角，砸在空气里仿佛能冻出霜来。
程贺欣站起身来，向两个大汉挥了挥手，道：“你们在巷子口等我。”
“可是…我们要保障您的安全。”
程贺欣瞪了他们一眼：“服从命令。”
“是。”
等到脚步声消失后，程贺欣冷不丁地一拳打在顾言昏脸上，后者即刻栽倒在地，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渍。
要说距离和拳速，如果顾言昏想躲，是肯定能躲过去的，可他却一动不动，硬生生挨了一拳。
“为什么不躲！？”
程贺欣揪住顾言昏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他双目赤红，眼球中布满血丝，如同一个嗜血的怪物，恶狠狠的盯着顾言昏。
“这是我欠你的。”
顾言昏将头偏向一边，眸光黯淡下来。
“妈的。”
程贺欣骂了一句，“***以为自己多有担当是吧，老子他妈告诉你，你顾言昏就是个垃圾，是个狗屁不如的懦夫！
小瑜的死，我要你一辈子来偿还！”
顾言昏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道：“林瑜的死，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你现在知道错了？”
他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沉嘶哑，却带着骇人的压迫感，“当年你信誓旦旦向我保证你会保护好小瑜，老子还真的就听了你的鬼话。
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就只剩一个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承诺’？
我去问你情况，你以身体透支为由把我打发走，连夜向上级打报告自己精神出了问题要回家休养，然后就首接跑路了，你没跟我解释，甚至连一声招呼也没打。
***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兄弟？！”
周围的空气仿彻底被点燃，连灯光都在他的怒吼中颤抖。
“来啊！
那你来杀了我啊！”
顾言昏看起来有些崩溃了，凌乱的棕发遮住那一双落寞的眼睛。
程贺欣愣了一下，站起身道：“我不想杀你，我只想要一个解释。”
顾言昏脸上满是挣扎，他缓缓开口：“对不起，我不能说。”
闻言，程贺欣怒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见鬼啊！”
一片寂静。
过来大约3分钟，程贺欣深深看了顾言昏一眼，夺门而出。
顾言昏蜷缩在墙角，将自己深深埋进黑暗中。
冰冷的墙壁硌得他生疼，却抵不过心底撕裂般的痛楚。
他扶了扶额，指缝间渗出滚烫的泪水，在死寂中无声地滑落。
窗外霓虹依旧闪烁，而他的世界早己熄灭了所有光亮，只剩无尽的孤独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彻底吞没。
可他己经没有退路了……翌日上午。
“小翊，快许愿。
哦对了，我明天带你办次元卡，下周三你干妈要带她女儿来我们紫澜城玩，那女孩跟你差不多大。”
女人思索了一会，“好像比你小3天吧。”
“嗯。”
随后，响起带感的音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正当尹翊潇切蛋糕时，传来敲门声。
“肯定是哥过来了，我去开门！”
说着，尹翊潇打开门，却没见到一个人影，他奇怪地“咦”了一声，他探出脑袋，西处张望，仍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像敲门声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尹翊潇挠挠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打算关上门时，忽地瞥见地上有一个牛皮信封，上面写着：尹翊潇亲启。
是谁给的呢？
尹翊潇有些疑惑，他拆开信封。
小翊：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要走了，去做我该做的事，你不用想我，等时机到了，我们自然会再次相见。
这个信封里还有张卡，里面有4金钞，38银钞和19个铜币，就当是我无法陪你过生日的赔礼。
另外，帮我向叔叔阿姨表达感激之情，感谢他们对我这么好，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你的哥哥：顾言昏“爸妈，出事了……”尹翊潇给他们看了这封信。
女人皱起了眉头：“这孩子，唉。”
“放心，他会没事的。”
男人喝了口茶，淡淡道，似乎胸有成竹。
灿烂的阳光如熔金般倾泻而下，为少年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
他背上的双剑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低沉的鸣响。
出城的大门就在前方，他却不由放慢了脚步。
掌心渗出细汗，那些美好的时光，终究要永远留在门的那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