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时，裴知许正在宴会厅中央陪我的继姐跳舞。即便我孕吐得昏天黑地，
他依旧搂着林婷婷说悄悄话。回家路上，大雨倾盆，我提出离婚，他不屑地看着我。
“你又在闹什么？下车。”我淋着雨回家，他掉头去找林婷婷。我崩溃大喊：“你不爱我，
为什么不放过我？”大雨中无人回应。01我抱着肩膀蜷缩在地上，雨水浸湿我的身体，
我冷得全身发抖。裴知许的车掉头疾驰，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家，
只记得双腿间涌出一股鲜红的暖流。再睁眼，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身旁坐着满脸不耐烦的裴知许。“真没用，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没什么事的话，
我下午让司机接你出院。”林婷婷从门外进来，痛哭流涕。“妹妹你怎么会把孩子弄掉了呢？
是不是最近知许陪我的时间比较多，妹妹生气了？”“我刚回国，现在又是知许的秘书，
自然麻烦他的事有点多，妹妹不要吃醋，我们现在只是同事关系。”我麻木地瞪着她，
一句话都不说。“妹妹，你为什么不理我？你还在怪我吗？”“要是实在生我的气，
你就打我吧。”说着，她来抓我的手，我抽离出来时，她将脸迎上来。啪的一声，她捂着脸，
表情委屈。裴知许站起身来，惊讶地看着我。“姜望舒，你怎么敢动手？”我耿着脖子。
“我没有！”“我明明亲眼看见……”我打断他。“你看见了什么？
”林婷婷眼泪汪汪地看着裴知许。“你们别吵了，都是我的错，
”裴知许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他抬眼气愤地看着我。我闭上眼不看他。下一秒，
他搂着林婷婷走出病房。我的眼泪才顺着眼角流下。手机响了，是婚纱店发来的婚纱照片。
“姜小姐，您的婚纱已经好了，您可以随时过来试穿。”我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款式，
半晌回复。“抱歉，我不需要了，钱我会打给你的。”晚上，
林婷婷的朋友圈里出现了她在婚纱店的照片。
她穿着我精心定制的婚纱与裴知许穿着高定西装合影，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裴知许的脸上是我没见过的惊喜。心隐隐作痛，我拖着还没痊愈的身体打车到婚纱店。
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在婚纱店里，我用剪刀剪碎了我定的那套婚纱和西装。
眼泪砸在婚纱上，我们的爱情也跟着婚纱一起成为碎片。我还没剪完，裴知许再次出现。
他扼住我的手腕，夺下剪刀。“姜望舒，你发什么疯？”我狂飙眼泪，他将我往怀里拉，
我推开他，转身离开。我拖着病痛的身体走得好慢，他开车在后面跟着我。“姜望舒，
快上车！”我不理会他，直到我再次晕倒。再醒来，我躺在家里的床上。
一旁坐着脸色难看的裴知许。02“姜望舒，你闹够了没有？为什么把婚纱和西装剪了？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裴知许，我们分手吧。”裴知许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你在说什么？”我再次重复。“就因为你姐姐回来了？”我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那是你姐，又不是外人？她离婚回国，你就那么容不得她吗？”“那你娶她不就好了吗？
”“无理取闹！”话音刚落，裴知许的手机响起，听铃声就知道是林婷婷。“好，你别怕，
我马上过去。”裴知许转身离开，看都没看我一眼。这一夜，我无眠。躺在床上，
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我家和裴知许家住邻居，他从小就喜欢林婷婷，
算得上是他的白月光。而我，一直暗恋裴知许。五年前，林婷婷嫁到国外。她结婚的那一天，
裴知许向我告白。我虽然知道，这是他情绪低落时做下的冲动决定，但还是开心地接受了。
之后，他和林婷婷没有联系，他算得上是一个好男友，我们也确实有过很长一段甜蜜的时光。
他虽然工作繁忙，但一有时间就愿意陪着我。我们像普通的恩爱情侣一样，无论去哪里，
都愿意粘着对方。可奇怪的是，他永远不记得我的喜好，衣服永远买不对号码。
久了我才发现，他依照的全是林婷婷的一切。我试图大声告诉他我的喜好，可他还是记不住，
每次都用一句“抱歉”轻飘飘地打发我。我知道，林婷婷存在于他的心底，
我甚至庆幸她不在眼前。我安慰自己，爱情没有完美的，我应该包容他。查出怀孕的那天，
他向我求婚，我兴奋地开始筹备婚礼。可林婷婷突然离婚回国，裴知许绝口不再提结婚的事。
裴知许给她在公司附近买了间公寓，又给她安排了秘书的岗位。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连我的电话都很少接。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又流成河了。半夜三点，裴知许回来了，
身上带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我背过身去装睡，他躺在我旁边，五分钟后便打起了呼噜。
我悄悄拿过他的手机，密码是林婷婷的生日。照片中满满都是林婷婷。原来，
他每年的平安夜都是飞去陪林婷婷了。这五年，他从未断掉对她的念想，
他们之间也一直保持联系。此刻，我的心死得彻彻底底。我必须与他分手。第二天一早，
我试着给前领导发去信息，没想到迅速得到回复。“当然欢迎你回来了。”“领导，
有外派到国外的工作吗？”“有，怎么，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出远门吗？今天是怎么了？
”“领导，我决定好了，我想去外派的工作，越远越好。”“好，你准备一下，一周后出发。
”03“在给谁发信息呢？”身后传来裴知许低沉的声音。我按灭屏幕，“没有，骚扰信息。
”他没有再追问，转身进了厨房。很快，凶巴巴地走出来。“姜望舒，怎么没做早餐？
”“懒得做。”“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完，他转身上班去了。上午，妈妈打来电话，
叫我回家吃饭。正好，我离开前，也想去再看看她。晚上，我买了不少菜，想大展厨艺。
进门时却看到裴知许和林婷婷也在，我瞬间没了心情。餐桌上，继父酒过三巡，
借着酒劲将林婷婷的手和裴知许的手放在一起。“婷婷回国，还指望你多多照顾。
”裴知许点点头，林婷婷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一顿饭，继父说的都是类似的话，
我如坐针毡。不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了，起身离席。裴知许起身将我按在椅子上，
小声道：“坐下，你还有没有点礼貌？”林婷婷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满脸委屈。
“我最近没少麻烦知许，妹妹可能不高兴了。妹妹不要生我的气，
我以后还是尽量不再麻烦他了。”继父的眉头皱成一团。“姜望舒，你这个混账东西，
还有没有点良心了？”“从小到大，你姐对你这么好，现在她处于低谷，你居然这样对她？
”林婷婷紧咬嘴唇，眼泪汪汪。“爸，你别这么说妹妹，实在是我太麻烦了。
”妈妈赶紧出来打圆场，可惜并没有什么用。父女俩一唱一和，好不热闹。
我余光瞟向裴知许，他表情晦暗不明，根本没有想替我说话。不知过了多久，
这顿饭终于吃完了，我逃命似的逃离。我在路口拦车，裴知许一把将我抓到他的车后座上。
林婷婷坐在副驾驶上，一路上叽叽喳喳，裴知许微笑着给她回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裴知许最讨厌开车的时候有人旁边吵。也许他的“绿灯”只会对林婷婷开放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眼睛望向窗外。车子开到林婷婷的公寓门口，她却迟迟不肯下车。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裴知许。“我不想自己住，我害怕。”裴知许一句话都没说，
直接掉头开往别墅。林婷婷回头问我，“妹妹我可以跟你们一起住吗？你不会嫌弃我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你还需要问我的意见吗？”裴知许难得开口。
“你的意见当然是最重要的。”我反问他。“如果我说不行呢？你会把她送回公寓吗？
”林婷婷直接泪奔。“我自己打车回去吧，看来妹妹还是容不下我。
”裴知许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打开后座的门锁。“下车！”我机械性地走下车，
车子嗖的一下开走了。04别墅里，裴知许和林婷婷还没有回来。我开始收拾行李，
为外派工作做准备。晚上十点，楼下有声音传来，是裴知许与林婷婷。
我赶紧将行李塞到床下，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只见二人拿着大包小包往别墅里搬。
这是，给林婷婷搬家了？他们把东西搬到主卧旁边的客房里。裴知许招呼我。“姜望舒，
去煮点宵夜。”我没搭理他，将他的枕头被子一股脑儿扔进客房，然后反锁主卧房门。
裴知许在门外怒吼。“姜望舒，你又发什么疯？”林婷婷带着哭腔。“既然妹妹容不下我，
那我还是走吧。”“你就好好住着，不用理会她。”半夜十二点，
裴知许抱着自己的枕头被子，用备用钥匙打开主卧门。我还没睡，厌恶地看着他。
“你进来干吗？”他将枕头被子扔到他那一边。“废话，当然是睡觉了。
”他看到主卧的东西少了些，行李箱露出一个角。“怎么，你要出门？”“没，
收拾一下东西。”他翻过身压在我身上，手去探我的裙底。我将他推开，“不行，生理期。
”他扫兴地背过身去。半夜，主卧传来敲门声。“知许，我胸口疼，你快出来看看。
”裴知许立刻惊醒起来，打开门。林婷婷直接扑到他怀里。“我一个人睡觉好害怕，
你能不能过来陪我？”裴知许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看了看我，我别过脸去不看他。半晌，
他还是随林婷婷去了。此时此刻，我的心已经死了，再也流不出眼泪。不一会儿，
客房里传来他们的声音。“婷婷，别这样，我真的不想。”“我看着你睡着我再离开，或者，
我打地铺。”不知过了多久，那头没有声音了。早上，裴知许眼下挂着两个大黑眼圈，
载着林婷婷去上班了。我给自己做了单人份早餐，边看前公司传来的资料，边悠闲地吃着。
下午裴知许公司的微信群响了，我打开一看，是林婷婷发的直播链接。“晚上团建聚餐，
全程直播，请务必全员参加。”裴知许公司每次的团建我都会去，而这次，他没有邀请我，
更没有派车来接我。晚上六点，我的手还是不自觉地点开链接。餐厅里，
林婷婷坐在裴知许身旁。裴知许满脸宠爱地给她夹菜，倒饮料。同事们调侃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