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陆衍的女朋友，他最大的梦想是成为顶尖赛车手。他初恋白月光回国那天，
他母亲找到了我。她甩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言语冰冷：拿着钱，永远离开我儿子。
在陆衍通红的双眼里，我笑着接过了支票。他不知道，
三天前我无意间听到他母亲在电话里说：如果陆衍不肯分手，
就让他那个赛车手的梦想彻底烂在泥里。正文：1.咖啡馆的冷气开得很足，
吹得我指尖冰凉。对面坐着的贵妇人，陆衍的母亲周岚，
正用审视货物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只有眼底深处藏不住的轻蔑。说吧，要多少钱才肯离开陆衍？我捏着温热的咖啡杯，
没有作声。她似乎失了耐心，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一本支票簿，签下一串数字，推到我面前。
五百万，够不够？我看着支票上那一长串零，笑了。够了，当然够了。我伸手去拿，
周岚却用指尖压住支票的一角，警告道：拿了钱，就从这个城市消失。不要再见陆衍，
不要再以任何方式联系他。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别耍花样。您放心。
我将支票抽出来，仔细地折好，放进包里，我很有职业道德。她满意地起身，
像一只高傲的孔雀，转身离去。几乎是她前脚刚走，咖啡馆的门就被猛地推开。
陆衍冲了进来，他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额发被汗水浸湿，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我面前那张还没来得及收走的咖啡账单，
以及我对面那杯几乎没动过的，属于周岚的蓝山咖啡。然后，
他的视线定格在我刚刚放好支票的包上。她来找你了？陆衍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她跟你说什么了？我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拿起包，看着他那双盛满不安和惶恐的眼睛，
那是曾经只为我亮起的星辰。我笑了笑，语气轻快：没什么，就是给了我一笔分手费。
陆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像是没听懂，往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说，我一字一顿，
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我们分手了。你妈给了我五百万，买断了我们的感情。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眶一圈圈地泛红，里面翻涌着震惊、失望，最后是铺天盖e地的背叛感。
为了钱？姜画，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们这三年，就值五百万？
我看着他受伤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快要无法呼吸。但我不能退缩。
我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腕，后退一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陆衍，别那么天真了。
我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刻薄又无情，不然呢？你以为我图你什么？
图你为了赛车连家都不要了？图你没日没夜地泡在改装厂，连陪我过个生日的时间都没有？
还是图你那个伟大的梦想？醒醒吧，你的梦想能当饭吃吗？能换来我现在手里这五百万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先捅向他，再狠狠地扎进我自己的心里。陆衍高大的身躯晃了晃，
他眼里的光，一点点地熄灭了。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陌生又冰冷地看着我。良久，
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带着浓重的自嘲。好，好一个图钱。
他通红的眼睛死死地锁着我，仿佛要将我的样子刻进骨血里。姜画，你别后悔。说完，
他决绝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我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狼狈地跌坐回椅子上。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砸在冰冷的桌面上。陆衍，我当然会后悔。但我更怕后悔的，是让你知道真相。三天前，
陆衍的生日，我提着亲手做的蛋糕去他的改装厂，想给他一个惊喜。还没走到门口，
就听到里面传来周岚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我下意识地躲在墙后。……我不同意！
那个叫姜画的女人，家境普通，对你的事业没有半点帮助，我绝不允许她进我们陆家的门！
陆衍的声音很坚定：妈，这是我的事。我爱她，跟她的家境无关。好，
好一个跟你无关！周岚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又狠毒，陆衍，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马上跟她分手！否则，别怪我让你那个赛手梦，彻底烂在泥里！你以为我没办法吗？
让你在赛前体检被查出『禁药』，或者让你那辆宝贝赛车的刹车『不小心』失灵，
你觉得哪一个更好玩？那一瞬间，我手里的蛋糕盒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世界，
一片死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脑子里反复回响的，都是周岚那些淬了毒的话。
我知道她做得出来。为了逼陆衍放弃赛车，接管家族企业，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我，
是他唯一的软肋，也是周岚最容易下手的目标。陆衍的梦想，是他用半条命换来的。
我见过他训练时浑身是伤却咬牙坚持的样子，
见过他为了一个零点几秒的提升在赛道上跑到虚脱的样子，也见过他第一次拿到奖杯时，
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我哭的样子。赛车是他的命。我不能，
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梦想被他最亲的人，用最卑劣的手段毁掉。所以，
当周岚把支票推到我面前时，我没有丝毫犹豫。这五百万，不是分手费。是封口费，
是保他梦想平安的买路钱。我用我们三年的感情，和我自己的声名狼藉，为他的梦想，
铺就了一条安全的跑道。……拿到钱的第二天，我就搬离了和陆衍同居的公寓。我走得匆忙，
除了几件衣服，什么都没带走。那些他送我的礼物，我们一起拍的照片，
所有承载着我们回忆的东西，我都留在了那里。我怕自己带走任何一样，都会忍不住回头。
我用那笔钱，给我妈安排了心脏搭桥手术。她有多年的心脏病，一直靠药物维持，
医生说再不动手术，就危险了。家里为了给我爸治病早就掏空了所有，我毕业后拼命工作，
也只是杯水车薪。是陆衍，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像一道光照了进来。
他偷偷帮我还清了家里的债务，找了最好的医生给我妈会诊。他从不说，但我都知道。现在，
我用他母亲的钱，救了我母亲的命。命运真是个可笑的轮回。手术很成功，我妈在医院休养。
我办了出院手续，拎着行李箱，买了去另一座城市的单程票。临走前，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赛车资讯的APP。头条新闻的标题，刺得我眼睛生疼。
新晋车手陆衍宣布与初恋女友宋瑶复合，事业爱情双得意。配图上，
陆衍穿着一身帅气的赛车服，身边的宋瑶笑得温婉动人，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郎才女貌，
天造地设。我看着那张照片，心脏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又冷又麻。原来，
他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原来，白月光，真的无可替代。我自嘲地笑了笑，关掉手机，
登上了离开的火车。陆衍，祝你前程似锦。从此，山高水远，我们再也不见。五年后。
滨江市，星光熠熠的年度赛车手颁奖典礼后台。我穿着一身最普通的工作人员制服，
手里拿着对讲机，正紧张地核对晚宴流程。姜画，去把休息室的香槟送过去，
『焰火』车队的庆功宴要开始了。好的，主管。我应了一声，
推着餐车走向走廊尽头的VIP休息室。焰火车队，如今国内最顶尖的车队，
而它的王牌车手，就是陆衍。这五年，我换了城市，换了工作，努力地生活。
我以为我早已将过去尘封，可当我在电视上看到他一次次举起冠军奖杯，
看到他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时，我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根本忘不掉。我甚至为了能远远地看他一眼，应聘了这次颁奖典礼的临时工。我真是没出息。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人声鼎沸，衣香鬓影。陆衍被一群人簇拥在中心，
他比五年前更加成熟英挺，眉眼间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冷硬和疏离。他正端着酒杯，
和一个赞助商谈笑风生，没有注意到我的进入。我低着头，将香槟一一摆在桌上，
只想快点完成任务然后离开。哎，你，那个服务生。一个娇俏的女声叫住了我。
我抬起头，看到了宋瑶。她穿着一身高定礼服，挽着陆衍的手臂，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挑衅。这瓶罗曼尼康帝年份不对，
去换一瓶82年的过来。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我捏紧了手里的托盘，平静地回答：抱歉，女士，
后台准备的只有这一种。宋瑶轻笑一声，转向陆衍，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阿衍，
你看她，服务态度好差哦。陆衍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在看清我脸的一瞬间，
他脸上的笑容倏地凝固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他眼底翻涌起复杂的情绪，震惊，
厌恶，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痛楚。我们隔着人群，遥遥相望。五年未见，
他成了天上的星，而我，是地上卑微的尘。姜画？
陆衍身旁一个叫周子昂的男人认出了我，他也是陆衍的发小，当年没少跟着起哄。
他夸张地叫出声，语气里满是嘲弄。哟，我当是谁呢？
这不是当年为了五百万就把我们阿衍甩了的捞女吗？怎么着，钱花完了，混不下去了，
跑到这里来当服务员了？他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里炸开。
所有人都用鄙夷和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我攥着托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我没有看周子昂，只是看着陆衍。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一片片地凌迟着我。宋瑶适时地依偎进他怀里，柔声说：子昂，
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为了生活，不容易。她看似在为我解围，实则坐实了我捞女
的身份，姿态摆得又高又圣母。我忽然觉得很可笑。我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
迎上陆衍的目光，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周少爷说笑了，我只是来打份工。
既然这里的酒不合各位的意，那我先告辞了。说完，我转身就想走。
手腕却被一股大力攥住。陆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他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和冷冽的香水味，将我整个人笼罩。走？
他低沉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醉意和嘲讽，见到老情人，连个招呼都不打，
就这么急着走？他抓着我的手，将我拽到墙角，
高大的身躯将我困在他的胸膛和冰冷的墙壁之间。周围响起一片暧昧的起哄声。
我被迫仰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的眼睛很红，
里面是滔天的恨意和压抑了五年的不甘。五百万，就把我们的感情卖了？
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和我想象中的场景一模一样。我看着他身后闪烁的聚光灯，
看着他胸前挂着的冠军奖牌，看着他被鲜花和掌声簇拥的样子。心底那点残存的委屈和疼痛，
忽然就释然了。我看着他，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是啊。我说，现在看来，
这笔『封口费』，我收得值。我的话，彻底激怒了陆衍。
他眼中的最后一丝理智被怒火吞噬，捏着我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收得值。我直视着他，不闪不避，陆衍，你已经是冠军了，
是国内最顶尖的赛车手。你该谢谢我，如果不是我当年拿钱走人，
你现在说不定还在跟你妈抗争，哪有今天的风光？我故意把话说得功利又现实，
每一个字都在戳他的肺管子。他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
姜画，你真他妈的……令人作呕！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然后猛地甩开我的手。
我被他甩得一个踉跄，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宋瑶立刻跑过来，
扶住摇摇欲坠的陆衍，满眼心疼。阿衍，你别生气了，为了这种不值得的人生气，
伤了身体怎么办？她一边说，一边用胜利者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周围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天啊，这女人脸皮也太厚了吧？就是，把嫌贫爱富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也是个人才。
陆衍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个前女友。我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垂下眼帘，
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绪。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制服，挺直背脊，
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出休息室。身后，传来陆衍暴躁地砸碎酒杯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走到无人的走廊拐角，我才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息。心脏疼得像是要裂开。
陆衍，对不起。也，祝贺你。……庆功宴的风波很快就传开了。第二天，
我就被主管叫去办公室，客气地把我辞退了。理由是得罪了重要的客人。
我拿着微薄的薪水，离开了会场。我以为我和陆衍的纠葛，到此就该彻底了结了。没想到，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周子昂打来的。姜画，出来见一面。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耐烦。我跟你没什么好见的。你别给脸不要脸！是衍哥要见你！
周子昂吼道，他喝多了，在『夜色』会所，指名道姓要你过去，你要是不过来，
我就把你的住址发到网上去，让陆衍的粉丝好好招待招待你！我捏着手机，气得指尖发白。
这些富家子弟，永远都是这么无法无天，蛮不讲理。我不想去，
可我知道周子昂说得出就做得到。陆衍现在是公众人物，他的粉丝有多疯狂，我比谁都清楚。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半小时后，我出现在了夜色会所最顶级的包厢门口。推开门，
里面烟雾缭绕，酒气冲天。陆衍一个人坐在沙发中央，面前的桌上摆满了空酒瓶。
他喝得烂醉，双眼猩红，看到我进来，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充满恶意的笑。
他朝我招了招手，像是在召唤一只宠物。过来。包厢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他。
我站在门口，没有动。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陆衍像是没听到我的话，
自顾自地又开了一瓶酒，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没入性感的喉结，
带着一种颓废的诱惑。过来，陪我喝酒。他放下酒瓶，用命令的语气重复道。
我皱了皱眉，还是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陆衍，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抬起醉眼朦胧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那眼神里，有恨，有怨，有不甘，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浓得化不开的悲伤。我想干什么？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