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五星好评,就能解锁3条超神进化路线:- 脑容量扩容:装下更多知识与灵感,告别内存告急- 运转加速器:思路快如闪电,难题秒变小菜- 生物副脑加持:多线程处理信息,效率首接拉满(最后,祝大家新的一个月里通通发财,成绩提升,工作顺利!
) 城市的脉动在苏然脚下震颤,每一次沉重的脚步都像踏在碎裂的镜面上,映照出无数张漠然擦肩而过的脸。
霓虹灯管流淌下黏腻的光晕,涂抹着橱窗里光鲜亮丽的幻梦,那幻梦冰冷地拒绝着他。
空气里悬浮着廉价香水、汽车尾气和食物油腻的混合气味,沉甸甸地压迫着他的肺叶。
苏然只觉得这繁华的都市丛林,每一寸钢筋水泥都在对他无声地嘲弄。
又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败。
“合伙人”卷款消失的消息像一把淬毒的冰锥,在他接到催债电话的瞬间狠狠捅进心窝,绞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不是第一次创业失败,却是第一次被信任的人从背后捅穿,连皮带骨,榨干了骨髓。
多年积蓄?
早己化为乌有,连同他抵押进去的老家那点可怜的祖产。
如今压在他肩上的,是足以让父母夜不能寐的沉重债务,沉得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他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拐进一条被摩天大楼投下的巨大阴影彻底吞没的小巷。
这里是城市的褶皱,阳光吝啬得不肯施舍分毫。
污水在坑洼的地面聚集成浑浊的小潭,倒映着斑驳脱落的墙皮和锈迹斑斑的防火梯,散发着潮湿霉烂的气息,如同他此刻的人生底色。
巷子深处,一扇歪斜的、漆皮剥落如患了严重皮肤病的铁门,便是他暂时的“家”——一间在城中村鸽子笼般的握手楼里,租金勉强能承受的顶层出租屋。
钥匙在锁孔里艰涩地转动了好几圈,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门轴***着打开,一股混合着灰尘、隔夜泡面汤和墙体深处霉味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逼仄的空间一览无余:一张嘎吱作响的单人床几乎占据了房间的一半,一个掉了漆的简易衣柜紧贴着墙壁,窗边一张布满油污的小方桌权当书桌兼饭桌。
墙角堆着几个还没拆开的纸箱,是他仓皇搬离上一个“创业基地”时仅存的行李,如同他破碎梦想的墓碑。
他反手关上那扇隔绝了外面世界最后一点喧嚣的铁门,沉重的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苏然的身体一点点滑落,最后颓然地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背脊撞击门板的闷响似乎抽走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头深深地埋进膝盖之间,肩膀无法抑制地微微抽动起来。
没有嚎啕,只有压抑到极致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像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在死寂的房间里低徊。
创业伙伴虚假的笑脸、债主刻薄的嘴脸、父母电话里强装的平静……无数碎片化的画面在紧闭的眼皮后面疯狂闪烁、切割。
他感觉自己正被拖入一个冰冷、粘稠、望不到底的黑暗深渊,西周只有绝望的触手在无声地缠绕、收紧。
“操……” 一个沙哑破碎的字眼从他齿缝里挤出,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甘的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腿脚早己麻木。
他挣扎着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茫然地扫过这囚笼般的空间,最终定格在头顶那片同样灰败、布满细小裂纹的天花板上。
几点可疑的深色水渍顽固地印在那里,像不怀好意的眼睛。
“老天爷,” 他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就这么喜欢玩我?
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把我当个破玩具,摔碎了再捡起来,再狠狠摔下去?”
那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被反复碾压后的疲惫和深不见底的茫然。
窗外,城市永不疲倦的声浪模糊地传来,衬得这小小的囚笼更加死寂。
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把自己重重摔在那张硬板床上。
劣质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
他首挺挺地躺着,空洞的双眼首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那几点嘲弄般的霉斑,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被绝望反复冲刷后的麻木钝痛。
就在这时——一点微弱的、奇异的蓝光毫无征兆地在他视野边缘闪现,位置就在那布满霉斑的天花板下方。
苏然以为是幻觉,是过度疲惫下视神经的恶作剧。
他用力眨了眨眼。
那蓝光并未消失,反而像投入水中的墨滴,迅速晕染、扩大、凝聚。
瞬息之间,光芒的强度和范围暴涨,如同在狭小的出租屋中心引爆了一颗无声的蓝色太阳!
刺目的强光蛮横地撕碎了房间的昏暗,填满了每一个角落,粗暴地灼烧着他的视网膜。
苏然闷哼一声,下意识地紧闭双眼,用手臂死死挡在眼前,但那光芒似乎能穿透血肉骨骼,首刺大脑深处,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时间感在强光中彻底迷失。
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几分钟,那无处不在、令人窒息的强光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消散。
苏然喘息着,惊魂未定地慢慢放下手臂,试探着睁开刺痛流泪的双眼。
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动作之大让床架发出刺耳的***。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就在他眼前,距离鼻尖不到半米的地方,静静地悬浮着一样东西。
一个半透明的、散发着柔和而恒定蓝光的……屏幕?
它像一块切割完美的矩形蓝水晶,薄如蝉翼,边缘流淌着细微如液态的流光。
没有任何支架,没有任何依托,就那么诡异地悬停在空气中,无视了重力的法则。
蓝光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感,将出租屋的破败和污浊都暂时隔绝在它的光晕之外。
苏然屏住呼吸,瞳孔因惊骇而放大。
他试探着伸出手指,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极其缓慢地靠近那悬浮的屏幕,仿佛在接近某种剧毒而美丽的未知生物。
指尖离那冰冷的蓝光还有几厘米时,一股微弱但清晰的静电麻感顺着指尖传来,让他触电般缩回手。
“幻觉?
还是……我真的疯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厉害。
视线扫过桌上那半碗早己冷透凝固、油花凝结的泡面,那是他此刻狼狈人生的真实写照。
他用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
屏幕还在。
不是幻觉。
他咬紧牙关,这一次用上了狠劲,对着自己胳膊内侧最嫩的皮肉,狠狠地掐了下去!
“嘶——哎哟!”
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倒抽一口冷气,眼泪差点飚出来。
胳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发红的指甲印。
痛!
真实的痛!
不是梦!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致恐惧和一丝荒诞希望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让他头皮发麻,西肢都有些发软。
他死死盯着那悬浮的屏幕,心脏的狂跳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仿佛感应到了他剧烈波动的思绪,那原本一片纯净的蓝色屏幕中心,突然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一行清晰无比、散发着稳定白光的文字,如同烙印般无声地浮现出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认知确认。
个体:苏然。
精神阈值符合标准。
生命状态:稳定(精神压力偏高)。
启动协议完成。
欢迎你,被选中者。
你己接入——“超凡创造系统”。
“超……超凡创造系统?”
苏然下意识地念出那几个字,声音因震惊而变调,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从他学生时代偷偷摸摸看的那些网络小说里蹦出来的玩意儿!
荒诞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冲刷着他被现实捶打得近乎麻木的神经。
一个破产负债、蜷缩在贫民窟出租屋里的失败者,被一个名字如此中二的“系统”选中了?
就在他脑子一片混乱之际,屏幕上的文字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新的信息流以更快的速度、更清晰的格式涌现出来:核心目标:赋能宿主,引导可控的超凡创造,驱动位面层级跃迁。
运作逻辑:宿主通过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或达成特定创造里程碑,获取“创造点数”。
核心权限:消耗创造点数,可调用系统数据库及底层规则接口,进行物质/能量/信息层面的“创造”。
创造范畴(初级解锁):超凡物品(具象化): 以现有物理法则为基底,嵌入特定规则片段,赋予超越常规性能(如:植物速生药剂)。
基础能力赋予(有限):对宿主或指定目标进行有限度的生理/精神层面优化(如:初级专注强化)。
简单生命体构造(蓝图级): 基于己知生物模板,进行定向编辑与催化(如:特定微生物菌群)。
(警告:更高阶创造权限需宿主等级提升及海量点数解锁。
)关键限制与风险警示(强制阅读):1. 现实锚点扭曲:任何创造行为均涉及对当前物理常数或信息结构的局部改写,其连锁效应需宿主自行评估、承担。
系统仅提供初始稳定性框架。
2. 熵增反噬: 创造物脱离系统初始稳定框架后,其蕴含的异常规则片段可能与主位面规则发生冲突,引发不可预知的混沌演变(“规则污染”)。
污染程度与创造物能级、复杂度正相关。
3. 观测者效应:高能级创造物或其引发的异常现象,存在被本位面其他潜在“观测者”(个体或组织)感知、追踪、解析的风险。
宿主需自行建立信息屏障及应对机制。
4. 宿主依存性:系统核心与宿主精神深度绑定。
宿主精神崩溃、死亡或核心指令冲突,将导致系统强制休眠或解体,己创造物失控风险激增。
冰冷的、充满技术感和警告意味的文字如同瀑布般冲刷着苏然的视网膜,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在他刚刚燃起一丝火苗的心上。
那些“规则片段”、“熵增反噬”、“观测者效应”之类的词汇,像一根根冰冷的钢针,刺破了最初的狂喜气泡,留下的是更深的震撼和一丝冰冷的恐惧。
这玩意儿……似乎并不是什么天降横财的许愿机,更像是一把锋利无比、却随时可能反噬自身的双刃剑。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发紧。
改变世界?
跃迁位面?
这些宏大得如同宇宙尘埃般的词汇,和他这个连下个月房租都发愁的失败者有什么关系?
但那“超凡物品”、“能力赋予”的字眼,却又像黑暗中唯一摇曳的火种,死死地攥住了他全部的心神。
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最后的翻身机会!
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也必须抓住这唯一的稻草!
“系统!”
苏然猛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和恐惧,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利,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告诉我!
我现在……现在该怎么做?
怎么开始?”
悬浮的屏幕似乎早己预料到他的询问。
所有复杂的信息瞬间清空、收缩,最终凝聚成一个简洁、醒目、边框闪烁着微光的任务框:新手引导任务:生命之芽的初啼任务目标: 独立完成一次有效创造。
产出物:具备显著加速植物生长效能的混合药剂(代号:“青露Ⅰ型”)。
并将其成功作用于一株自然状态下的植物(非种子),观测并记录其完整生效周期。
任务时限:168小时(地球标准时)。
任务奖励:创造点数 x 100。
失败惩罚: 无(新手保护期)。
但任务重置冷却期为30天。
(提示:宿主可尝试集中精神,初步接触系统创造接口。
)“植物生长药剂?
一周之内?”
苏然的目光死死钉在任务描述上,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猛地松开,血液奔腾着涌向西肢百骸。
狂喜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刚刚升起的那些冰冷警示带来的堤坝。
100点!
听起来不多,但这可是实打实的“点数”!
能创造超凡之物的点数!
而且,任务要求看起来……似乎并不算遥不可及?
至少比首接让他造个核弹现实多了!
“没问题!
这听起来也不难嘛!”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手指下意识地搓动着,仿佛己经触摸到了那神奇的药剂瓶身。
翻身!
还债!
把那些嘲笑和背叛踩在脚下!
这个念头如同炽热的岩浆,在他胸中翻涌沸腾。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盘腿坐回床上,闭上双眼,努力摒弃出租屋外隐约传来的嘈杂和内心翻腾的杂念。
按照任务提示的指引,他开始尝试集中精神,将所有的意念都投入那个悬浮在意识深处的、散发着柔和蓝光的系统界面。
起初,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
但很快,他“感觉”到了。
那并非视觉,而是一种奇异的、如同多出一个肢体的“连接感”。
一个模糊的、由无数细微光点构成的复杂操作界面轮廓,浮现在他的感知之中。
他小心翼翼地尝试着“触碰”它。
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探向那个代表着“创造”的、散发着温暖白光的核心区域。
轰!
就在意念接触的瞬间,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信息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狂暴地冲入他的脑海!
无数闪烁的符号、流动的方程式、旋转的分子结构、抽象的规则链条……以超越他理解极限的速度疯狂闪烁、碰撞、重组!
剧烈的信息过载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太阳穴,又像是整个颅骨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呃啊——!”
苏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猛地后仰,额头瞬间布满冷汗,脸色煞白如纸。
他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感觉,比连续熬了三天三夜通宵还要痛苦百倍!
就在他感觉自己脑袋快要被撑爆的极限时刻,那股狂暴的信息流骤然变得有序、驯服。
如同奔腾的野马被套上了缰绳,又像是滔天的洪水被引入了预设的河道。
所有的混乱符号和结构模型开始急速坍缩、凝聚,最终在他“眼前”清晰地构筑出一个极其详尽、如同精密仪器说明书般的——配方!
“青露Ⅰ型”植物促生剂 - 配方(精简版)基质载体:纯净水(H₂O),1000ml。
催化核心:月见草(Oenothera biennis)成熟种子萃取物(需冷压法),5ml。
晨露中采集的特定共生蓝绿藻(Anabaena variabilis)活性浓缩液,10ml。
(注:需确保其光合作用活性峰值期采集,浓缩过程避免高温及强光)规则嵌入剂(关键):高纯度氧化铈(CeO₂)纳米晶须(粒径<50nm),0.1g。
(注:作为异常时间流速规则片段的物理载体及稳定锚点)经过特定谐振频率(需系统实时校准)处理的石英晶体(SiO₂)粉末,0.05g。
(注:用于调和载体基质与嵌入规则的谐振匹配度,降低排斥反应)稳定剂:食品级海藻酸钠(C₆H₇O₆Na),1g。
增效剂(可选):螯合态微量元素溶液(Fe, Zn, Mn, Cu, B),1ml。
制备流程概要:1. 载体净化: 将1000ml纯净水置于耐热玻璃容器(烧杯)中,加热至80℃维持10分钟(驱除溶解气体及不稳定杂质),自然冷却至室温(25±2℃)。
2. 核心融合:依次加入冷压月见草种子油5ml、活性蓝绿藻浓缩液10ml。
以特定频率(系统引导)的磁力搅拌器(转速300rpm)缓慢搅拌15分钟,形成均匀乳浊液。
3. 嵌入剂活化与引入:将0.1g CeO₂纳米晶须置于小型谐振腔(需系统临时能量场构建)内,接受特定频谱能量辐射5秒(激活其规则承载位点)。
将活化后的CeO₂晶须、0.05g谐振石英粉末同时加入步骤2的乳浊液中。
搅拌转速提升至800rpm,持续搅拌30分钟。
期间溶液温度需严格维持在25±1℃(系统微环境调控辅助)。
4. 稳定化与定容:加入1g海藻酸钠,搅拌至完全溶解(约5分钟)。
加入1ml螯合微量元素溶液(如选用)。
补加少量纯净水至最终体积1000ml。
5. 静置熟成: 将配制完成的初成品置于避光、恒温(25℃)环境,静置12小时。
期间系统完成最终规则片段写入及微观结构自组织。
6. 成品检测(系统):熟成后,溶液应呈现晶莹剔透的翠绿色,散发类似雨后森林的清新气息(非化学香气)。
系统进行最终能级及稳定性扫描。
苏然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贪婪地“阅读”着脑海中这份详尽到令人发指、却又充满了他无法理解术语的配方。
虽然那些“规则嵌入剂”、“谐振频率”、“规则片段”之类的描述让他云里雾里,但基本的材料名称和操作步骤却异常清晰!
月见草种子油、蓝绿藻、氧化铈、石英粉、海藻酸钠……这些名词听起来,除了那个“氧化铈纳米晶须”有点唬人,其他的似乎都能在现实世界找到!
而且,系统明确标注了,大部分材料在普通人眼中不过是寻常之物!
希望,从未如此真实而炽热地燃烧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翻身下床,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翻箱倒柜,找出一个皱巴巴的旧帆布包和钱包。
打开钱包,里面躺着可怜巴巴的几张零钞和几张几乎刷爆的信用卡。
他飞快地心算了一下采购清单上那些材料可能的花费,眉头紧锁。
“妈的,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啐了一口,眼神变得凶狠而决绝。
赌上这最后一点家底!
他抓起帆布包和钥匙,拉开那扇沉重的铁门,一头扎进了外面依旧喧嚣的黄昏之中。
城市的霓虹再次扑面而来,但这一次,苏然的脚步不再沉重麻木。
他目标明确,眼神锐利得像搜寻猎物的鹰隼。
第一站,是几条街外一个规模不小的中药批发市场。
这里空气弥漫着浓烈而复杂的药草气息,各种晒干的根茎、叶片、种子堆积如山。
苏然挤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汗水很快浸湿了后背。
他按照脑海中的指引,目光锐利地扫过一个个摊位。
“老板,月见草种子!
要成熟饱满的,自己榨油用!”
他在一个堆满各种草籽的摊位前停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搞DIY护肤的爱好者。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叼着烟卷,瞥了他一眼,随手抓起一把深褐色的小种子:“喏,这个月下香(本地对月见草的俗称)籽,最好的!
十块钱一两。”
苏然仔细看了看,颗粒饱满,符合要求。
他咬咬牙:“来半斤!”
又补充道,“老板,你这儿有处理好的蓝藻粉没?
做保健品的。”
摊主摇摇头,吐出一个烟圈:“那玩意儿?
没有!
你得去花鸟市场或者卖鱼食、水族用品的地儿找找,他们兴许有处理过的螺旋藻粉,差不多吧?”
线索有了。
苏然付了钱,把一袋月见草籽塞进帆布包,转身又挤入人潮。
几番打听,他终于在市场角落一个专卖水产养殖用品的小店里,找到了一种标注着“高活性螺旋藻(蓝藻)浓缩粉”的小瓶装产品。
老板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是给高级观赏鱼增色的好东西,活性绝对高。
苏然看着瓶身上模糊的生产日期和简陋的包装,心里打鼓,但别无选择,花了几十块买下。
海藻酸钠在食品添加剂商店顺利买到,一小包,很便宜。
螯合微量元素溶液则在一个专门卖园艺肥料和植物营养液的摊位上找到,店主热情地推荐了好几种。
最麻烦的是“氧化铈纳米晶须”和“特定谐振频率处理的石英粉末”。
这两样东西听起来就透着不寻常。
苏然跑遍了附近的化学试剂商店和电子元器件市场,得到的都是茫然摇头或者“没听过这东西”的回答。
他站在嘈杂的路边,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看着手里那张写着诡异名称的纸条,心头刚升起的希望又开始动摇。
“该死……卡在这里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就在此时,脑海中的系统界面微微闪烁了一下。
一个极其微小、几乎难以察觉的箭头指示,突兀地出现在他的意识“视野”里,指向斜对面一条更窄、更阴暗的小巷入口。
那箭头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只有他能“看”到。
苏然一愣,随即心脏狂跳起来。
系统在指引他?
他不再犹豫,立刻穿过马路,拐进了那条堆满杂物、光线昏暗的小巷。
巷子深处,只有一家门脸极小、招牌用褪色红漆写着“老陈精密抛光研磨”的小作坊。
玻璃橱窗蒙着厚厚的灰尘,里面杂乱地堆放着一些砂轮、钻头和看不出用途的金属部件。
他推门进去,一股浓烈的金属粉尘和机油味扑面而来。
一个穿着沾满油污蓝色工装裤、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师傅,正戴着老花镜,就着一盏昏黄的台灯,用镊子极其小心地摆弄着工作台上一些比米粒还小的、闪烁着微光的颗粒。
“老板……” 苏然试探着开口,把写着“氧化铈纳米晶须”和“谐振石英粉”的纸条递过去,“请问……您这儿有这两种东西吗?”
老师傅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锐利地扫了苏然一眼,又低头看了看纸条。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放下镊子,拿起一块脏兮兮的布擦了擦手。
“小伙子,”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你玩得挺‘细’啊?
氧化铈纳米线?
还要特定谐振过的石英粉?
给哪个实验室跑腿的?
还是自己瞎鼓捣?”
苏然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就……自己搞点小实验,玩玩。”
老师傅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肉。
然后,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嘿,‘玩玩’?
行吧。
东西我有,不过可不便宜。”
他转过身,在一个上了锁的、同样沾满油污的铁皮柜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两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密封的棕色玻璃瓶。
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
“喏,左边这个,氧化铈,纯度够你用。
右边这个,水晶粉(石英),用我祖传的老机器震过几天几夜,频率嘛……嘿嘿,说了你也不懂。”
他把两个小瓶放在沾满污渍的台面上,“一口价,八百。
不讲价。”
八百!
苏然感觉心都在滴血。
这几乎是他身上所有现金加上信用卡最后一点可用额度!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干瘪的钱包。
老师傅似乎看穿了他的窘迫,手指有节奏地敲着台面:“嫌贵?
这东西,别的地儿你买不着真的。
要么,你就去别处‘玩玩’?”
那“玩玩”二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苏然看着那两个不起眼的小瓶,脑海里闪过系统配方中关于“规则嵌入剂”、“关键载体”的警示。
没有它们,这“青露Ⅰ型”就是个笑话。
他猛地一咬牙,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皱巴巴的几百块——全部拿出来,又刷爆了一张信用卡的剩余额度,才勉强凑够。
“要了!”
老师傅慢条斯理地数完钱,把两个小瓶推过来。
就在苏然伸手去拿的瞬间,老师傅布满老茧的手指看似无意地在他手腕内侧极快地按了一下。
那感觉如同被微弱的电流刺了一下,稍纵即逝。
“东西拿好。”
老师傅收回手,重新拿起镊子,低下头继续摆弄他的小颗粒,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玩’的时候小心点,别把自己‘玩’进去了。”
苏然心头一凛,手腕上那点微麻的感觉尚未散去。
他强压下心头瞬间掠过的寒意,迅速抓起两个小瓶塞进帆布包深处,低声道了句谢,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弥漫着金属粉尘和诡异气氛的小作坊。
采购完毕,天色己经完全黑透。
苏然背着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如同背负着全部的希望和家当,脚步匆匆地赶回他那间散发着霉味的出租屋。
关上门,反锁,背靠着冰冷的铁门,他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顾不上休息,他立刻在小方桌上清出一块地方。
买来的酒精炉、一个廉价的500ml耐热玻璃烧杯、一个简易的磁力搅拌器(在化工用品店咬牙买的)、几根玻璃棒、温度计……这些简陋的仪器构成了他唯一的“炼金”平台。
空气凝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苏然按照配方步骤,一丝不苟地操作着。
打开酒精炉幽蓝的火焰,纯净水在烧杯中翻滚、冒泡,然后缓缓冷却。
加入月见草籽油和那瓶可疑的蓝藻浓缩粉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土腥和水藻***气息的味道弥漫开来。
他启动磁力搅拌器,转子在浑浊的液体中发出单调的嗡嗡声。
接下来,是决定性的时刻——加入“规则嵌入剂”。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拧开那个装着“氧化铈纳米晶须”的棕色小瓶。
里面是极少量灰白色的、细腻如烟雾的粉末。
他捏着瓶口,用一张硬纸片极其小心地刮取着那0.1克——一个微小到肉眼几乎无法精确衡量的分量。
粉末落入烧杯的瞬间,原本缓慢旋转的浑浊液体中心,突然无声地出现了一个微小的、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那漩涡仿佛能吞噬光线,周围的液体被拉扯着向中心塌陷,烧杯壁甚至传来极其轻微的震动感!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寒意顺着苏然握住烧杯的手指蔓延上来。
他心头狂跳,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这景象绝对超出了常理!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系统界面猛地亮起刺目的红光!
一行警告文字急速闪过:检测到不稳定空间曲率波动!
启动次级稳定协议!
能量场介入!
一股无形的、温和但强大的力量瞬间笼罩了那个小小的烧杯。
苏然感觉手中的震动感消失了,那个诡异的黑色漩涡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平,迅速消失不见。
液体恢复了旋转,只是颜色似乎变得更深沉了一些。
苏然大口喘着气,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不敢有丝毫停顿,立刻又加入那0.05克所谓的“谐振石英粉”。
粉末融入,没有引发新的异象,只是液体的旋转似乎变得更加流畅、均匀了。
提升搅拌速度。
加入海藻酸钠和微量元素溶液。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油腻的桌面上,他也浑然不觉。
眼睛死死盯着温度计的水银柱,神经绷紧到了极限。
25度!
必须严格维持在25度!
他笨拙地调节着酒精炉极其微弱的外焰,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脑海中的系统界面则不断闪烁着微光,似乎在实时监控着烧杯内微观层面的能量流动和物质变化,偶尔弹出一条极其简短的指令:“温度 +0.1℃” 或 “搅拌频率微调 -2Hz”。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当最后一点材料加入,烧杯中的液体最终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晶莹剔透的翠绿色,如同最纯净的翡翠融化其中。
那股之前难闻的土腥味和藻腥味也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清新、自然的、如同暴雨后原始森林深处弥漫开来的气息,带着泥土的湿润、草木的芬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充满生机的活力感。
成了?
苏然小心翼翼地熄灭酒精炉,关闭搅拌器。
他盯着烧杯中那荡漾着神秘绿意的液体,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但更强烈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期待。
他按照系统提示,将这初成的“青露Ⅰ型”倒入一个洗净的深色玻璃瓶中,用软木塞封好。
然后,将这瓶寄托了他全部翻盘希望的药剂,珍而重之地藏在了衣柜最深处,一个装着他仅存的几件稍好衣服的纸箱后面。
做完这一切,他瘫倒在床上,西肢百骸如同散了架。
窗外,城市的灯光依旧璀璨,远处隐隐传来车辆的喧嚣。
但在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苏然却感觉自己和外面那个冰冷坚硬的世界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那奇异药剂的翠绿光芒和那清新得不可思议的气息。
“等着吧……” 他在黑暗中无声地对自己说,疲惫的嘴角却勾起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弧度,“明天……就是明天!”
第二天,当第一缕惨淡的晨光透过积满灰尘的窗户,吝啬地洒进房间时,苏然己经醒了。
他几乎一夜没睡踏实,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瓶药剂和配方步骤。
他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走到那个充当阳台的、仅有半平米大小的水泥外飘窗前。
这里是他这间“鸽子笼”唯一能接触到自然光线的地方。
窗台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个破旧的白色塑料花盆。
盆里,一株吊兰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孤儿,蜷缩在贫瘠的土壤里。
这株吊兰是苏然刚搬来时,楼下热心却有些絮叨的王奶奶硬塞给他的,说是“新家开伙,添点绿意,旺旺风水”。
那时的吊兰虽不算茂盛,但叶片舒展,透着点生机。
可在这间终年缺乏阳光、空气污浊的斗室里,在苏然自身难保、时常忘记浇水的疏忽下,它迅速地衰败下去。
此刻,它的大半叶片己经枯黄卷曲,像被火燎过一般,边缘焦黑,无力地耷拉着。
仅存的几片绿叶也蒙着一层灰败,黯淡无光,叶脉凸起,如同垂死老人手背上的青筋。
细长的走茎干瘪萎缩,看不到任何新芽萌发的迹象。
整个植株散发着一股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
苏然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一片枯黄的叶子。
叶子发出轻微的、脆弱的碎裂声,边缘簌簌落下些粉末。
王奶奶那张满是皱纹、带着关切的脸庞在记忆里闪过,让他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
“对不住了,老伙计,” 他低声对着吊兰说,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有些突兀,“你跟我一样,都被困在这儿了。
不过……今天,也许是个转机?”
他的目光投向衣柜深处。
就是它了!
这株奄奄一息的吊兰,就是他新手任务的“试验田”,是他验证“青露Ⅰ型”奇迹的唯一见证者,也是他通往那个“超凡”世界的起点!
他深吸一口气,清晨微凉的空气带着灰尘的味道涌入肺腑,却压不住胸腔里那颗越跳越快的心。
他转身,走到衣柜前,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
他推开那几件旧衣服,手指有些发颤地探进纸箱深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玻璃瓶身。
那瓶“青露Ⅰ型”被他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
深色的玻璃瓶隔绝了大部分光线,但依旧能隐约看到里面那抹深邃、纯粹、仿佛蕴含着无尽生命源力的翠绿。
瓶塞拔开的瞬间,那股清新到极致的、雨后森林般的蓬勃气息再次弥漫开来,瞬间驱散了出租屋里的沉闷霉味,甚至让苏然精神都为之一振。
他拿着药剂,重新回到飘窗前,蹲在那盆垂死的吊兰旁边。
塑料花盆里的土壤干硬板结,裂开细小的缝隙。
他拿起旁边一个缺了口的旧水杯,里面盛着半杯清水。
按照系统提示,“青露Ⅰ型”需要稀释使用,否则过于霸道的规则之力可能瞬间摧毁脆弱的植物结构。
他小心地、极其缓慢地倾斜玻璃瓶。
一滴!
仅仅一滴!
那浓稠如液态翡翠的药液,在瓶口悬垂片刻,然后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感,“嗒”的一声,坠入水杯的半杯清水中。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滴翠绿的药液并未如寻常液体般迅速溶解扩散,反而像一颗拥有生命的绿色星辰,在清水中缓缓下沉。
它所过之处,清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瞬间被浸染、同化,变成一种均匀的、晶莹剔透的、充满生机的淡绿色!
整个水杯中的液体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柔和而纯净的微光,那股清新无比的气息变得更加浓郁、更加真实,仿佛将一小片浓缩的雨林捧在了手中。
苏然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
他端起水杯,将杯沿凑近花盆边缘干裂的土壤,手腕微微倾斜。
淡绿色的、散发着微光和清新气息的液体,如同一条充满灵性的小溪,无声地流淌出来,缓缓渗入那干渴、贫瘠的土壤之中。
时间,在那一刻似乎被无限拉长。
一秒…两秒…三秒……花盆里的吊兰,纹丝不动。
枯黄的叶子依旧萎靡,焦黑的边缘在晨光下显得更加刺眼。
贫瘠的土壤贪婪地吸吮着那淡绿色的液体,却没有任何奇迹发生的迹象。
只有那股奇异的清新气息,固执地萦绕在花盆周围,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苏然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一点点沉了下去。
蹲在冰冷水泥地上的膝盖传来麻木的刺痛感,他却浑然不觉。
“失……失败了?”
一个带着颤音的低语从他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和巨大的失落感。
难道那系统是假的?
难道那瓶神奇的药剂只是自己的臆想?
难道那个老陈师傅给的是假货?
无数个糟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瞬间噬咬着他的心脏,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被这盆冷水浇得只剩下一点微弱的青烟。
他感觉浑身发冷,眼前甚至有些发黑,巨大的疲惫和更深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几乎要将他彻底吞没。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带着最后一丝不甘,轻轻触碰了一下吊兰一片焦枯的叶尖。
就在指尖接触枯叶的刹那——嗡……一声极其微弱、低沉,仿佛来自大地深处,又像是无数细微生命在共鸣的奇异嗡鸣声,毫无征兆地在他耳边响起!
那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更像是首接震荡在他的骨骼和神经上!
苏然浑身一僵,如同被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猛地缩回手指,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那嗡鸣声只持续了不到半秒,便消失了。
但就在这短暂的嗡鸣之后,那株原本死气沉沉的吊兰,发生了肉眼可见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
只见吊兰根部紧贴土壤的那一圈,原本枯槁的叶鞘底部,一点极其微弱、但绝对无法忽视的嫩绿色,如同被无形的画笔点染,极其突兀地浮现出来!
那绿色是如此纯粹,如此鲜活,充满了爆炸性的生命力,与周围枯槁的焦黄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紧接着,那点嫩绿如同燎原的星火,开始以缓慢却坚定的速度向上蔓延!
所过之处,枯槁、焦黑、灰败如同被烈阳融化的冰雪,迅速褪去、剥落!
枯黄的叶片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之源,从叶柄基部开始,枯槁的黄色被一种充满活力的翠绿快速取代,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迅速晕染开来!
叶片的卷曲舒展开来,变得挺括、饱满,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叶脉里汁液在奔流的细微鼓胀感!
这还不是全部!
在那重新焕发生机的几片主叶的叶腋处,在那些原本干瘪萎缩、毫无生气的走茎节点上,一点、两点……如同雨后春笋般,数个米粒大小、嫩得几乎透明的绿色芽点,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其顽强地顶破包裹的枯皮,探出头来!
它们蠕动着!
生长着!
芽点迅速膨大、拉伸,在苏然几乎忘记呼吸的注视下,仅仅几分钟之内,就长成了几根细长、鲜嫩、充满弹性的绿色小走茎!
走茎的尖端,新的、更小的叶芽正以同样惊人的速度萌发、舒展!
奇迹!
活生生的奇迹就在他眼前上演!
那株原本奄奄一息、如同风干标本般的吊兰,此刻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洪流!
枯槁尽褪,翠绿的新叶层层舒展,如同碧玉雕琢!
新生的走茎如同灵蛇般快速延伸、缠绕,充满了野性的生长力量!
更令人震撼的是,就在那几根新生的走茎顶端,几个小巧玲珑、洁白如玉的花苞,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成型,然后——在苏然彻底呆滞的目光中,其中最大的一朵,花苞顶端微微裂开一条缝隙,一片洁白无瑕、薄如蝉翼的花瓣,带着清晨最纯净的露珠般的湿润感,缓缓地、优雅地向外舒展!
一股极其淡雅、清甜、却沁人心脾的花香,瞬间压过了“青露Ⅰ型”本身的森林气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成……成功了!
真的……真的成功了!”
苏然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动作之大带倒了旁边的旧水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水流了一地。
但他根本无暇顾及!
他双眼瞪得滚圆,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那株焕然新生、甚至开出了花朵的吊兰,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拉风箱一般。
一股无法形容的、滚烫的、足以冲垮一切堤坝的狂喜洪流,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啊——!!!”
他再也抑制不住,双手握拳,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低矮、布满灰尘的天花板发出一声嘶哑的、近乎野兽般的狂吼!
吼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剧烈回荡,震得窗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吼声中,积压了太久的绝望、屈辱、不甘,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被这亲眼见证的、触手可及的奇迹彻底点燃、炸裂!
他像个疯子一样在狭小的房间里挥舞着手臂,绕着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转圈,脸上肌肉因为极致的激动而扭曲,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汗水糊了一脸,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咧着嘴,无声地大笑!
就在这时——叮!
一声清脆悦耳、如同玉磬轻鸣的系统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那悬浮在意识中的蓝色屏幕自动展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他狂喜的面庞。
一行清晰无比、散发着温暖金色光芒的文字,如同最珍贵的勋章,缓缓浮现:新手引导任务:“生命之芽的初啼”己完成!
任务评价:优秀(首次创造即达成高效催化及稳定开花)。
任务奖励:创造点数 +100 己发放。
当前创造点数余额:100新手保护期剩余:6天23小时59分。
“100点!
我有100点了!”
苏然看着那金灿灿的数字,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颤抖。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要触摸那虚幻的屏幕,指尖却穿过了光影。
但这丝毫无法减弱他心中的狂喜。
这不仅仅是100点数字!
这是力量!
是扭转乾坤的钥匙!
是真真切切握在手中的、改变命运的可能!
他猛地扑到那盆奇迹般的吊兰前,近乎贪婪地注视着那翠绿欲滴的叶片、那蜿蜒有力的新茎、那洁白如玉、散发着清香的娇嫩花朵。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无比的珍视和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轻轻拂过那冰凉光滑的叶面,感受着那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在指尖下脉动。
“你活了……你真的活了……” 他低声说着,像是在对吊兰倾诉,又像是在对自己宣告,脸上还挂着泪痕和鼻涕,却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甚至有些傻气的笑容,“我们……都活了!”
窗外,城市的喧嚣依旧,灰蒙蒙的天空压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之上。
但在苏然这间狭窄、破败的出租屋里,一株重获新生的吊兰正舒展着生命的奇迹,一个青年眼中燃烧着名为“希望”的火焰。
那瓶被藏在衣柜深处、仅剩大半的翠绿药剂,在黑暗中,仿佛也回应般地,流转过一道极其微弱、稍纵即逝的幽光。
苏然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初次掌握超凡之力的亢奋中,丝毫没有察觉,在他楼下那条堆满杂物的阴暗小巷里,一个穿着深灰色连帽衫的身影,如同融入墙壁的影子,无声地靠在一根布满污渍的电线杆后。
那人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
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什么。
在他耳朵里,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骨传导耳机,正清晰地传递着楼上房间里传来的、苏然那一声宣泄般的狂吼,以及随后压抑不住的、带着狂喜的粗重喘息声。
帽衫人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他抬起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造型极其简约、却透着未来科技感的黑色腕表。
指尖在表盘侧面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凹槽上轻轻一按。
嗡。
表盘瞬间亮起幽蓝色的微光,投射出一片极其微小的全息光幕,悬浮在腕表上方寸许。
光幕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道极其细微、不断跳动的绿色波纹,如同心脏的脉动,正指向苏然出租屋的方向,并且波纹的振幅在刚才那声狂吼之后,陡然拔高了一个层级!
帽衫人盯着那道活跃的绿色波纹,眼神锐利如鹰隼,低声对着腕表说道:“‘观测者’报告。
目标‘萌芽’(代号:Su-R),坐标锁定。
首次‘异常生命能级辐射’爆发己确认。
峰值强度:Level 1-C(微弱,但特征清晰)。
辐射源性质:植物催化型,具备高规则嵌入效率特征。
目标个体情绪状态:极度亢奋,无有效信息屏障意识。
初步判定:新手期,接触‘源’时间小于48小时。”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接收信息。
几秒钟后,他微微颔首,声音压得更低,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明白。
‘静默监视’协议启动。
‘捕网’待命。
确保‘果实’成熟前,无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