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槐下秘藏与血色漩涡
树根处的泥土比别处松软，铲尖插下去时没遇到半点阻碍。
挖了不到半尺，金属碰撞声突然响起，震得她虎口发麻。
借着手机电筒的光，她看清那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锁扣上缠着的铜丝己经发绿。
“咔嗒”一声掰开锁扣，里面没有想象中的实验数据，只有个巴掌大的笔记本和半块玉佩——与她脖子上的那半严丝合缝。
笔记本封面写着“给晚晚”，翻开第一页，林辰的字迹跃然纸上：“如果看到这个，说明我没能回来。
别找我，顾老师的实验水太深，你斗不过他。”
第二页的字迹被水洇过，有些模糊：“......档案是陷阱，千万别碰。
守好你的玉佩，等……”后面的字被刻意划掉，只留下深浅不一的划痕。
她抱着铁皮盒蹲在树下，笔记本被指腹摩挲得发皱。
第七年了，她总觉得哥哥还活着，可这字迹里的疲惫与恐惧，像冰水浇灭了最后一点侥幸。
“别找我”三个字被描了又描，墨色深得像要渗进纸里。
回到家时，玉佩的温度还没退去。
林晚把完整的玉佩用红绳串起来，拼成一块，挂到脖颈处，笔记本和拓片锁进床头柜的铁盒。
凌晨三点，她在半梦半醒间坠入黑暗。
梦里的实验室亮得刺眼，林辰被关在透明的玻璃牢笼里，身上插满了细细的管子，锁骨处的疤痕在绿光中泛着诡异的色泽。
“晚晚，走！”
他隔着玻璃嘶吼，声音被某种力场扭曲得变调，“别信他的……”笼子突然开始收缩，管子里的液体变成浓稠的猩红。
林晚扑过去想抓住他的手，指尖却穿过玻璃，只捞到一把冰冷的空气。
“啊！”
林晚猛地坐起来，冷汗浸透了睡衣。
窗外的天己经泛白，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墙上。
上班路上，便利店的电视在重播回声研究所的新闻。
顾衍站在聚光灯下，手里举着个与梦里相似的玻璃容器，笑意温和：“我们的研究将造福人类。”
档案馆的空气里飘着旧纸张的霉味。
林晚把2008级档案盒按编号排好。
“小林，顾教授还有半小时到。”
张丽端着咖啡走过，“他特意说要看看2008年那批加密档案，好像是关于早期意识研究的。”
林晚应道：“好”，张丽走过，她迅速在电脑上调出档案目录，2008年的加密文件夹旁标着个红色的“密”字，权限要求是“研究所负责人级”。
鬼使神差地，她输入了“730703”——林辰的生日加她的生日。
文件夹竟然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命名为“初代载体实验记录”。
点击播放的瞬间，屏幕突然蓝屏，一行猩红的文字缓缓浮现：“加载成功，启动传送程序”。
林晚猛地想起笔记本里的警告，伸手去按关机键，可指尖还没碰到键盘，屏幕里突然涌出粘稠的液体，像活物般顺着桌沿爬下来。
那液体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在桌面上汇成旋涡，正是昨晚在梦里见过的血色窗口。
脖颈上的玉佩烫得像块烙铁，她想后退，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
旋涡中伸出无数根猩红的丝线，缠住她的手腕脚踝，拖拽的力量大得惊人。
“不——”最后一眼，她看见玻璃反光里的自己，瞳孔里映着不断扩大的血色旋涡。
耳边传来熟悉的电子杂音，与七年前那个雨夜的忙音重叠在一起。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