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扔在孤儿院,哭着说哥哥别走。
他咬着牙将我接回家,对我说成年后就滚。
可成年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娶我。
他说爱我,婚后五年却带了无数女人回家。
我视而不见,只想为患病的儿子寻找合适的心脏。
直到那天,江景琛带女人回家,被儿子当场撞见。
我哭着求他救救心脏病复发的儿子。
他抱着女人,笑得肆意畅快。
“当年你妈勾引我爸,害的他死在床上,现在你儿子在替你还债。”
“赶紧带着他死远点,别脏了我的地板。”
儿子被送到医院,醒后写下遗书爬上天台。
“妈,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我抱着他渐渐冰冷的尸体,泪水早已流干。
江景琛,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从此再也不见。
1我在死亡确认书上签下名字时,指尖冰冷,连带着笔尖都在颤抖。
太平间里死寂一片,只有我胸腔里空洞的回响。
“死了一个野种而已,还值得你这么伤心?”江景琛的冷笑声毫无征兆地在身后响起,狠狠刺入我早已麻木的神经。
他走到小远的停尸床边,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儿子灰败的小脸,随即,目光轻蔑地落在我身上。
“苏晚,你当时用一个野种骗我,说是我的孩子那一刻,有没有想过会得到报应?”我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
当初江景琛不计前嫌,将我接回家养到成年。
十八岁生日当天,我收拾好行李是他又跪着求我别走。
新婚当天,他碰了我一次,往后便带着无数女人回家。
他说小远是野种,不可能一次就中,还拿出视频说我勾引野男人。
我无数次试图解释,可他只信自己的女秘书。
我的心已经随着小远一起死了,我懒得解释,他说什么,都再也伤不到我分毫。
见我不语,他嘴角的弧度愈发残忍,“你们母子俩,还真是一样的恶心歹毒。”
“你知道吗?他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别带女人回家,求我对你们好一点。”
“真是可笑,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你那套博同情的把戏。”
小远跪他?我的儿子,那个浑身插满管子,连呼吸都费力的孩子,为了我,跪过这个男人。
心口猛地一抽,不是痛,是彻底的死寂。
我缓缓站起身,将签好字的确认书推到他面前,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江景琛,我们两清了。”
安葬小远那天,天色灰蒙。
我捧着他的骨灰盒,一步步走向那片早已选好的墓地。
江景琛却带着一个年轻妖娆的嫩模,挡住了我的去路。
那女人娇滴滴地挽着他的手臂,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炫耀和挑衅。
“苏晚,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对你吧?”他终于撕下了最后一丝伪装,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因为你那个***的妈!是她勾引我爸,害死我爸!母债子偿,天经地义!”“你儿子经历的跟我当年相比,不几十分之一,你这就承受不住了?”看着江景琛愤怒的眉眼,我恍惚想到,原来他为了报复我竟然筹谋十多年。
他将我从福利院接出来,等我爱上他后,又给我致命一击。
我笑了,“我妈?江景琛,你爸若真是个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谁又能勾引得了他?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我八岁的小远都懂!”这句话戳中了他的痛处,他脸色骤然铁青,猛地一挥手。
“把那东西给我拿过来!”两个黑衣保镖上前,毫不费力地从我怀中抢走了小远的骨灰盒!“还给我!”我疯了一样扑上去,却被死死拦住。
江景琛摩挲着冰冷的骨灰盒,仿佛在欣赏一件玩物,他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想让他下葬?可以。
乖乖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否则,我让你儿子永世不得安宁!”我震惊地看着他,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那也是你的孩子啊!江景琛,你怎么敢?!这五年的忍气吞声,小远临死前还期盼着父亲回心转意的眼神……原来全是一场笑话。
他没有心,他真的没有心。
恍惚间,我好像又看到了小远冲我笑,他张开小小的手臂,奶声奶气地喊我:“妈妈,抱。”
“小远!”我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去抢夺,“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保镖死死按住我的肩膀,我像条疯狗一样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远的骨灰盒被他抱在怀里。
他欣赏着我的崩溃,笑意残忍,“这才对嘛,看到你痛苦,才能让我爸死得瞑目。”
他侧过头,轻佻地捏了捏身旁女秘书的脸蛋,目光却锁着我。
“想带回你儿子的骨灰?可以,先把她伺候高兴了再说。”
2为了小远,我留下了。
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任由江景琛摆布。
他将我带回那栋囚禁了我五年青春的别墅,那个女秘书林媛,正挺着微凸的小腹,女王般坐在沙发上。
“过来,”江景琛语气淡漠,“林媛怀了我的孩子,矜贵着呢,你跪下,给她当个脚凳。”
我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没有丝毫犹豫。
林媛娇笑着,将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我的背上,拿出手机,对准我屈辱的脸。
“阿琛,你看她这个样子,像不像一条狗?”手机屏幕亮着,是直播界面。
江景琛低沉的嗓音成了画外音,向无数窥探的看客解释:“这是苏晚,我父亲就是被她那个***的妈勾引害死的。
母债女偿,天经地义。”
这段视频,以一分钱的价格在网上疯传。
评论区里,是铺天盖地的狂欢。
“活该!这种女人就该这么对付!”“装什么可怜,她儿子肯定也是假死,为了博同情罢了。”
“我开个盘,赌她什么时候装不下去,把她儿子叫出来!”原来,人的恶意,真的可以毫无底线。
第二天,江景琛说要带林媛产检,命令我像个跟班一样提着包跟在后面。
医院里,林媛故意将一张B超单甩在我脸上,纸张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伤口。
“看清楚了吗?苏晚,”她笑得得意又残忍,“医生说,我儿子很健康,强壮有力的心跳,没有心脏病。”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字字诛心:“说到底还是江家的基因好。
不像某些人,心机深沉,用个病秧子拴了男人整整五年,最后还不是一场空?”“不许你提我儿子!”我猛地抬头,眼中迸出压抑不住的恨意。
林媛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立刻夸张地抚着肚子尖叫:“啊!阿琛,她要害我的孩子!”江景琛上前,将林媛护在怀里,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将我凌迟:“苏晚,你敢吓到她,我让你连骨灰都见不到!”为了补偿林媛受到的惊吓,他叫来了装修队,指着小远的房间说:“把这里全砸了,给我装成最好的育儿室。”
“不要!”我像疯了一样冲过去护在门前。
可我怎么拦得住那些身强力壮的工人。
门被撞开,里面的一切,我儿子存在过的最后痕迹,都在电钻和铁锤下化为齑粉。
他最喜欢的奥特曼模型被踩得粉碎,他亲手画的全家福被撕成碎片……墙上,那张他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送给最爱的妈妈”的奖状,被一个工人随手撕下,揉成一团。
我清楚地记得,他举着奖状跑向我时,眼睛里闪烁的星光:“妈妈,等我拿了好多好多奖状,爸爸就会多看看我们了吧?”我的孩子,到死都还在期盼着父爱。
而他的父亲,正在亲手摧毁他存在过的所有证明。
“一个野种留下的垃圾,清理掉正好。”
江景琛冰冷的声音,成了我世界里最后一道崩塌的声响。
那天晚上,他带着林媛,住进了我和他曾经的主卧。
我躺在冰冷的客房地板上,心口的位置,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只剩一片空洞的麻木。
哀莫大于心死,原来是这个意思。
江景琛,你亲手掐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对你的幻想。
我缓缓坐起身,在黑暗中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李阿姨,我是苏晚,请您告诉我当您我母亲死亡的全部经过。”
3电话挂断的余音还未散尽,我就已经规划好了一切。
凌晨,我正蜷缩在地板上,一阵剧痛从肋骨处传来,我被一脚踹醒。
林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快意。
“苏晚,睡在地板上,感觉怎么样?”她用鞋尖点了点我的肩膀,“像不像你那个死鬼儿子,最后也只能躺在冰冷的地方?”我缓缓抬头,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寒潭。
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我的沉默激怒了她。
她从果盘里拿起一把水果刀,在我面前晃了晃:“怎么,哑巴了?你不是很能耐吗?用一个病秧子拖了阿琛五年,现在儿子死了,尊严也没了,是不是很不甘心?”她凑近我,笑容诡异而癫狂:“别急,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话音未落,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在我的注视下,她握着我的手,将那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狠狠地划过她自己的手腕!“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别墅的宁静。
鲜血喷涌而出,她应声倒地,身下一片殷红。
书房的门被撞开。
江景琛恰好目睹了这惊人的一幕,林媛倒在血泊中,而我,手里握着那把滴血的刀。
“林媛!”他目眦欲裂,冲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林媛抱起,那神情,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路过我时,他投来的眼神淬着剧毒:“苏晚,她要是有事,我让你给你儿子陪葬!”救护车呼啸而去,又呼啸而归。
当江景琛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浑身都散发着地狱修罗般的气息。
“她没事了,孩子也没事。”
他一步步逼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说,看你半夜睡在地上冷,好心过来想给你盖条毯子,你却嫉妒她怀了我的孩子,要杀了她……”他伸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冰冷的墙上!“你和你那个***的妈一样!骨子里流的都是杀人犯的血!”窒息感瞬间笼罩了我,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
“我当初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看……监控……”“监控?”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我只信我眼睛看到的!苏晚,你还想狡辩?”他厌恶地甩开我,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地上,剧烈地咳嗽。
管家王妈偷偷给我送来一杯温水,低声叹息:“太太,您别怪先生,他只是没看清自己的心。”
“您发烧的时候,他半夜偷偷来房间看过您;您儿子的骨灰,先生嘴上说要扬了,却锁在书房的保险柜里谁也不许碰。”
我接过水杯,心中一片冰凉。
他的这点好,和他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相比,算什么?不过是刽子手在行刑前,假惺惺的悲悯罢了。
我的心,早已死了。
第二天,我的手机邮箱里,静静地躺着一份文件。
当年的邻居李阿姨的女儿发来的,关于我母亲和江景琛父亲的全部过往。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江景琛的电话。
这一次,我主动开口。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有事?”“我们谈谈,”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关于我母亲的事情,还有……我们之间的事。”
他沉默了几秒,随即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满是掌控一切的傲慢与残忍。
“想谈?可以。”
“跪在林媛的病床前,给她磕头道歉。”
“否则,你那个野种儿子的骨灰,就等着被我洒进下水道吧。”
4医院惨白的灯光,像是在为我提前送葬。
我推开林媛病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未有人住过。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我想逃,可门在我身后“咔哒”一声,应声锁死。
一个陌生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眼中闪着贪婪而污秽的光,一步步朝我逼近。
“你想干什么?”我不住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他狞笑着,一把扑了过来:“干什么?当然是干江总吩咐的事!”油腻的喘息喷在我耳边,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用尽全身力气反抗,指甲在他脸上划出血痕,换来的却是更粗暴的对待。
布料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绝望中,我摸到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砸向他的头!男人闷哼一声,力道一松。
我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疯了似的转动门把手。
门开了!可门外的场景,是比地狱更深沉的绝望。
几个黑衣保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在我冲出去的瞬间,他们将一床厚重的被子兜头盖下!黑暗中,那个男人也被一并推了进来,我们被死死捆在了一起。
我被一群人抬着,扔在了江景琛的脚下。
被子被掀开,我衣衫不整地和那个陌生的男人缠在一起,狼狈不堪。
林媛依偎在江景琛怀里,举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
“阿琛你看,这就是苏晚养的奸夫!”手机屏幕上,正是我刚才在病房里被欺辱的视频,角度刁钻,看起来就像是我在主动迎合。
我拼命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想去抢夺手机,却被捆在身上的男人死死压住。
那个男人甚至还不知死活地冲江景琛挑衅,露出一口黄牙:“江总,你的女人,玩起来确实带感。”
我浑身冰冷,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江景琛身上。
他会信吗?他会像五年前,我被小混混围堵时那样,疯了一样冲上来保护我吗?我看到他深沉的眸光落在我身上,没有愤怒,没有心疼,只有一片漠然。
他突然嗤笑出声。
“一个野种的妈,配一个奸夫,正好。”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不过,林媛说得对,一个男人怎么够?”他抬了抬下巴,对保镖吩咐道:“再去找几个来,让她好好享受。”
我忘了挣扎,忘了哭喊,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个雨夜,他将我护在身后,一个人打翻了七八个混混,浑身是伤却笑着对我说:“别怕,有我在。”
原来,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将我推入更深的地狱!万念俱灰中,我用尽所有力气,嘶吼出声:“江景琛!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发给你的,李阿姨的视频,你难道没看到吗?!”那一声质问,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江景琛的心上。
他脸上的讥讽瞬间凝固,看向林媛:“什么视频?”林媛脸色一白,慌乱地躲闪着他的目光:“阿琛,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想挑拨离间。”
江景琛却没再听她解释,他一把推开她。
他亲自去了我旧家的老宅,找到了当年住在隔壁的李阿姨。
当听到李阿姨颤抖着说出“当年是你父亲,是他用晚晚威胁她妈,逼着她……”。
江景琛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他疯了一样驱车回来,一把抓住助理的衣领,目眦欲裂:“苏晚呢?!让她过来跟我对峙!”助理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动了半天都不肯说话。
“太太她抱着骨灰盒,从天台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