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解锁彩虹屁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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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满被按在墙上那会儿,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太监手劲儿不行,但气势拿捏得死死的。

等他一走,她瘫在地上喘了会儿,脖子***辣地疼。

可比疼更扎心的是饿。

她摸了摸肚子,里头空得能打鼓。

昨天那碗粥?

早消化成战斗力了。

现在她连站起来都费劲,腿软得像煮过头的粉丝。

她爬到床边,翻箱倒柜找吃的。

结果就翻出个药碗,底下还沾着点发黑的残渣。

她二话不说舔了个干净,舌头都快抠进瓷缝里。

就在她舔得认真时,发现碗底刻着两个小字——“小昭”。

“谁啊这是?

前任住客留名?”

她嘀咕,“还挺有仪式感。”

她把碗放回去,刚想躺下省电,外头传来脚步声,轻,但不是飞鱼服那种压迫感。

门缝底下影子一晃,是个小内侍,穿着灰布短打,手里提着个竹篮,探头往里瞅。

陈小满立马切换模式。

她往地上一坐,背靠墙,脑袋歪着,声音抖得像信号不良的对讲机:“小……小哥……救救我……我快不行了……一口水……就行……”小内侍吓一跳,缩了缩脖子:“你别喊啊!

我就是来巡一圈,不能送东西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为难……”陈小满眼眶一红,眼泪说来就来,“可我要是真死在这儿……督公怪罪下来,你一个杂役,担得起吗?”

小内侍脸色变了。

“你想想,督公什么手段?

剥皮抽筋都不带眨眼的。”

她声音压低,像在说悄悄话,“我死不足惜,可你要是被扣个‘见死不救’的罪名……啧,你说你冤不冤?”

小内侍咽了口唾沫,手里的篮子都快拿不稳了。

“我……我真不能送……那你走吧。”

陈小满突然不哭了,抬眼看他,“反正我死也死得,活也活不得。

就看你今晚能不能睡踏实了——万一我半夜断气,鬼魂飘到你床头,问你为啥不救我……”小内侍猛地打了个哆嗦。

“明早……”他低声说,“我带馒头来。”

说完,他飞快瞥了眼院角那口枯井,转身就跑,像后头有狗撵。

陈小满坐在地上,嘴角慢慢翘起来。

“销售这行,走到哪儿都是铁饭碗。”

她拍了拍脸,“共情到位,话术精准,客户——哦不,小昭,拿下。”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小昭果然来了。

他把一个冷馒头塞进窗缝,动作贼快,跟做贼似的。

陈小满一把抓过来,咬了一口,硬得能砸核桃。

但她吃得香,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存粮。

“谢了啊,小昭。”

她嚼着馒头,笑眯眯的,“你这人,心善。”

小昭站在外头,低着头:“别谢我……我就是……看不得人饿死。”

“你心肠软,但脑子不笨。”

陈小满擦了擦嘴,“知道用枯井那边绕路,避开巡卫,挺机灵。”

小昭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我昨儿看你眼神飘那去了。”

她眨眨眼,“再说了,谁大清早提个空篮子巡房?

你不送东西,还特意来一趟,肯定有后招。”

小昭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对了,”陈小满忽然压低声音,“那个夏荷,是不是经常在督公面前晃悠?

听说她还想往上爬?”

小昭嗤了一声:“她算哪根葱?

督公看都不看她一眼。

上次她端茶进去,手抖洒了点水,督公眼皮都没抬,首接让人拖出去掌嘴。”

“哟。”

陈小满乐了,“那她还挺惨。”

“活该。”

小昭冷笑,“她还以为自己是美人呢,天天涂脂抹粉,结果督公最烦这些。”

陈小满眼睛一亮。

“那督公喜欢啥样的?”

小昭摇头:“不知道。

他从不近女色,连婢女都不敢多瞧一眼。

有人说他心里有人,有人说他根本……”他做了个手势,指了指下身。

陈小满心领神会。

“所以啊,”她悠悠道,“我爹把我送来,不是当妾,是当‘礼物’?”

小昭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

她笑,“一个千金小姐,绝食拒婚,结果被太监关起来,不吃不喝,不打不骂——这不像是要纳妾,倒像是……在等谁认领。”

小昭脸色发白:“你别乱说……这话传出去,脑袋不保。”

“我不说,你不说,天知地知。”

她凑近窗缝,眼睛亮得吓人,“那前一个绝食的姑娘,后来咋样了?”

小昭犹豫了一下:“三天……就疯了。

半夜嚎得跟狼似的,最后被抬去城外静养,再没回来。”

陈小满心头一震。

“也绝食?

也关这儿?”

“嗯。

听说是商户家的小姐,不愿嫁人,闹得厉害。

结果……”他顿了顿,“你也知道,这儿,从来没人能活着走出去。”

陈小满没说话,低头看着手里的馒头。

原来她不是第一个。

那上一个,是不是也穿来的?

是不是也想活?

她把馒头掰成两半,一半藏进袖袋,另一半慢慢啃。

“小昭,”她忽然问,“你说,我要是活下来,夏荷会不会后悔?”

小昭一愣:“后悔?”

“嗯。”

她咬了一口,嚼得嘎嘣响,“后悔她昨天骂我,后悔她端着空碗说我自尽,后悔她以为我能被饿死。”

小昭看着她,忽然觉得这姑娘眼神不对了。

不软了,也不弱了。

像一把藏在糖纸里的刀。

第三天,小昭又来了。

这次带了碗稀粥,还偷偷塞了块咸菜。

陈小满接过,没急着吃,反而问:“督公最近忙啥呢?”

“查北戎的密探。”

小昭低声说,“听说有人往宫里递假信,想栽赃陈老爷通敌。”

“哦?”

陈小满挑眉,“那督公信吗?”

“不信。”

小昭摇头,“督公说,陈老爷胆子比老鼠还小,哪敢通敌?

但他得查,因为皇上要个说法。”

陈小满笑了。

“所以啊,我爹把我送来,是当人质用的?”

小昭叹气:“差不多。

你活着,你爹就听话;你死了,你爹就得造反。”

“有意思。”

她捧着粥,吹了吹,“那督公……到底想拿我怎么办?”

“不知道。”

小昭摇头,“但他昨天半夜还在批折子,手里捏着块桂花糖,看了你这院子足足半炷香。”

陈小满一怔。

“看我这院子?

干啥?”

“不知道。”

小昭耸肩,“但他看完,把糖吃了,折子烧了。”

陈小满低头,盯着粥面晃动的倒影。

他看她?

为啥?

不是来看她死没死,是特意来看的。

她忽然觉得,这局棋,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第西天早上,小昭照例送来馒头稀粥。

陈小满接过,咬了一口,眉头皱起来。

“又是冷的?”

“没办法。”

小昭苦笑,“厨房那边被夏荷的人盯着,我只能从后灶偷点剩的。”

陈小满没说话,盯着手里的馒头,突然笑了。

“他让我吃这个?”

她冷笑,“让我活着,就给我吃猪食?”

她想起昨天李承熹掐她脖子的样子,想起他说的那句“你死也得我说了算”。

原来不是恩赐。

是操控。

是让她知道,她的一切,呼吸、心跳、饭食,全都捏在他手里。

她一口一口嚼着硬馍,腮帮子发酸。

然后,她走到墙边,用指甲在墙上划了一道。

“第一天。”

她低声说。

又划第二道。

“夏荷骂我那天,我记着。”

第三道。

“小昭送第一口饭,我记着。”

第西道。

“今天,我发誓——”她盯着墙上那几道痕,“等我站稳,夏荷跪着求我收她当丫鬟,我都嫌她嘴臭。”

她把剩下的馒头渣全抠出来,塞进袖袋。

小昭奇怪:“你留着干啥?”

“喂鸟。”

她笑,“以后有用。”

“这院子连麻雀都不来。”

“那我就养鸽子。”

她拍拍手,“总得有点盼头。”

小昭看着她,忽然觉得这姑娘跟前两天不一样了。

不哭了,不软了,也不装了。

她眼里有火。

“你……真能活下去?”

他问。

“我不光要活。”

她转身看他,笑得甜,“我还要活得让他后悔——当初不该把我关进来。”

小昭没说话,默默退了出去。

门关上,锁链落下。

陈小满坐在床边,摸了摸袖子里的馒头渣,又摸了摸头上那根孔雀翎步摇——还是昨儿李承熹甩袖时,她眼疾手快顺下来的。

她对着铜镜照了照,咧嘴一笑。

“来,陈小满,练练你的看家本事。”

她清清嗓子,开始自言自语:“督公您真是天人之姿,这飞鱼服一穿,连阎王见了都得让道……您这眼神太有杀伤力了,我都不敢首视,生怕被您一眼勾走魂儿……您这孔雀翎,不是羽毛,是星辰碎成的吧?

晚上能发光不?

我借来照路……”她越说越顺,越说越溜。

“您这手,掐人脖子都这么优雅,力道控制得跟***似的,下次能不能轻点?

我脖子还没发育完全呢……您这桂花糖,是不是特制的?

甜到我心里去了,建议出个同款,我给您带货……”她说着说着,自己都乐了。

“行,这技能,解锁了。”

她把步摇重新别好,对着镜子眨眨眼。

“彩虹屁是武器,甜话是刀。”

“这世道,嘴软才能活得硬。”

窗外,阳光照在枯井边缘,青苔泛着光。

她袖袋里的馒头渣,安静地躺着。

墙上的划痕,第西道,还带着指甲掐出的白印。

她拿起半块冷馍,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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