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双姝迷局我被贬到技术中心时，新带的两个美女徒弟是纨绔子弟和关系户。

安雅每次靠近都像带着钩子，说师父不如把核心算法卖了跟我远走高飞。

夏玥清纯怯懦地抱紧我的大腿说要拜师学真本事。董事长严词勒令我严守核心技术时，

丝毫没注意夏玥在他身后偷偷对我眨眼。项目展示会上我精心打造的防盗系统突然崩溃，

屏幕闪出安雅与对手公司交易的画面。会议室门被撞开时，

我被安雅扯进怀里咬耳朵：“他们给的价码翻倍了哦。”夏玥却掏出录音笔微笑：“爸，

偷算法的到底是谁？”后来安雅把我按在墙上吻：“技术都归你，股份都归我。

”可监控器里回放的画面显示——从头到尾接近我的人，都是夏玥。

李哲自述窗外的雨把天抹得一片昏黑，

办公室里头顶的荧光灯管发出沉闷单调的电流嗡嗡声。那份印着鲜红总裁办抬头的通知，

就那么轻飘飘地躺在我的黑色塑料桌面上，纸白得像一场无声的嘲讽。

我的目光机械地掠过那几行冰冷的印刷字——“经集团研究决定，

任命李哲同志为技术研发中心副主任，

分管新员工培训……”视线在“分管新员工培训”那行字上停顿了足有十秒。副主任？

管培生？呵。一场精心策划的贬谪，连粉饰都如此敷衍。

身后那道冰冷的视线钉子一样钉在我的后颈上，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赵明诚，

那个空降的、履历光鲜得像镀了一层金的家伙，站在磨砂玻璃隔断后面，

镜片后面的眼睛看不清情绪，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却格外刺眼。

他手里正端着那个象征性的“迎新杯咖啡”，慢条斯理地喝着，

像在欣赏笼子里一只落魄的困兽。办公室里异常安静，键盘敲击声也收敛了许多，

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来。老陈，技术部为数不多敢跟我多说两句话的老伙计，

佝偻着背蹭过来，假意擦拭我旁边空椅子的灰尘，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无奈：“李哥……听说，

来了俩‘特殊照顾’的……搁您组里了。

”他枯瘦的手指朝着角落崭新的两张空卡座方向虚虚一点，“一个姓夏，一个姓安。

夏的那个……啧，好像是姓夏的那个，安的那个嘛……”他含糊地吞下了后半句，

浑浊的眼底是复杂的不平，“上面意思……放眼皮底下，别惹事就成。

”我心口那股憋闷的气瞬间沉到了冰冷的胃里。原来如此。把我踢到这个冷灶还不够，

还得塞给我两个麻烦精看守？一个“夏”字，

足够引燃所有猜测——这庞大的“长林集团”王国，可不就姓夏么！

至于那个“安”……管他是哪门子关系户！我李哲，

当年核心算法攻关几天几夜连轴转的疯子，如今成了伺候废物小太妹和纨绔少爷的高级保姆？

胸口闷得几乎窒息，喉头涌上一股铁锈般的腥气。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

高跟鞋笃、笃、笃地敲击在廉价的复合地板上，节奏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挑衅般的精准。

我抬起头。光线有些昏暗，但她走进来的瞬间，仿佛把所有稀薄的光线都吸附了过去。

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整容网红脸。眼尾微微上挑，嘴唇饱满，

唇角天生就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好像看什么都带着点促狭，也好像什么都无足轻重。

包臀裙勾勒出的曲线惊心动魄，偏又罩了件剪裁利落的米白小西装。

她径直走向贴着“安雅”铭牌的工位，

随手扔下的是一只价格不菲、印着夸张Logo的***款手袋。“安雅？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像个劣质的旁白。她正对着一面小巧的化妆镜整理鬓角碎发，

闻言眼尾微挑，视线轻飘飘地扫过我的脸，落在胸前那片劣质硬塑的工牌上。

“李哲……”她舌尖舔了舔下唇，像在回味这个名字的味道，那笑容像滴入清水的墨，

缓缓漾开，“李——师——父？”那声调拖得长长的，带着点莫名的黏腻，带着钩子。

人微微向前倾了一点，昂贵香水与女性体香混合的暖风轻轻拂到我脸上，“以后，

靠你罩着了哦。”最后一个“哦”字上扬，像羽毛搔过耳廓。我呼吸一窒。几乎同时，

门口响起另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像受惊的小动物。“对…对不起！我来晚了！”一个小姑娘，

确切说像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学生，抱着一摞摇摇欲坠的文件袋堵在门口。白净的娃娃脸，

齐刘海下一双小鹿般湿润的眼睛，怯生生地扫视着陌生而压抑的环境，目光在与我对上时，

瑟缩了一下，脸腾地红了。她的穿着毫不起眼——浅蓝牛仔裤洗得有些发白，

套头卫衣松松垮垮，头发乖乖地扎了个低马尾。铭牌贴在她纤细的脖颈下方：夏玥。“夏玥？

”我压下刚才被安雅撩拨起的烦躁，尽量让声音显得平和。“是…是！

”她抱着文件小碎步冲到贴着“夏玥”铭牌的座位，离安雅远远的，

动作慌乱得像背后有狼追。文件袋哗啦一声散了一小半，她慌不迭地弯腰去捡，

马尾辫滑到脸侧。对比安雅的明艳张扬，她简直像误入狮子林的一只小兔子。

2 暗流涌动这就是我要带的两个“徒弟”？一股强烈的荒谬感直冲头顶。

技术研发中心的地下实验室像一座庞大而冰冷的钢铁蜂巢，

弥漫着臭氧和金属散热片特有的混合气味。巨大的服务器阵列低吼着运行，

幽绿的指示灯在昏暗中此起彼伏地明灭。我指着面前一组复杂如荆棘丛般的机柜走线，

强迫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波澜：“今天的任务，熟悉这套核心加密网关的物理拓扑结构。

”图纸摊在冰凉的不锈钢操作台上，蓝白色的线条密如蛛网。

“所有标注红色的区域涉及底层协议定义，严禁触碰，权限日志会完整记录每一次操作。

”安雅斜倚在旁边另一排发热的机柜外壳上，指间无意识地捻动着一缕乌黑的发丝。

米白色小西装的纽扣解开了最下面一粒，里面紧身的黑色打底衫衬得颈窝那片肌肤白得晃眼。

“拓扑结构？”她轻笑着重复，眼波流转到我脸上，“听起来好深奥哦，师父。学这个，

能当饭吃么？”她歪了歪头，肩膀几不可察地向我这边靠近了一寸，“现在风口是区块链，

是吧？”空气里那股若即若离的暖香又缠了过来。我没有看她，

专注于图纸上一条深红色加密区的标记。“风口变着法儿地刮，”我语气平淡，

用笔杆敲了敲一个标注着复杂权限符号的节点，“这玩意儿才是地基。飘得再高，地基不稳，

摔下来死得更快。”笔尖划过图纸，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安雅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笑话，短促地“哈”了一声。

那笑声在单调的低频嗡鸣里显得格外刺耳。“地基？”她尾音扬着，

身体也跟着又往前探了一些，几乎能感觉到她说话时带出的温热气息扫过我的耳垂，

又轻又痒，“师父，守着这些冷冰冰的铁块垒地基，累不累呀？”那声音压低，如同耳语，

“听说，辉耀那边……对你手里那个‘地基’，可是渴求得紧呐。

他们的数字是……足够我们逍遥几辈子了哦。”我执笔的手猛地一滞。

冰冷的笔杆在我指节间发出一声细微的挤压响动。辉耀。集团最大的死对头。

她居然敢……毫不避讳地说出这个名字？还出价？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攫住，

又猛地沉下去。她是胆大包天，还是愚蠢到以为所有人都会被贪婪蒙蔽？“安雅。

”我侧过头，眼神第一次冷冽地直刺向她带笑的眼瞳，“你刚入职第一天。说话之前，

先学会看路。”声音不大，却像冰渣子，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气砸出去，“这地方，乱说话，

是会死人的。”角落里一直沉默的夏玥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抬起头，

手里抱着的几根备用网线“啪嗒”掉了一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激起突兀的回响。

她小脸煞白，看看我，又看看安雅，湿润的大眼睛里盛满了茫然和惊恐，

像被两团无形却凶险的风暴夹在中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安雅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

随即化作更大更浓的嘲讽，刚想开口说什么，实验室厚重的合金气密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摩擦地面时发出的刺耳声响在室内激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噪音。赵明诚背着手踱了进来，

后面亦步亦趋跟着几个技术中心管理层的脸孔。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赵明诚脸上那惯常的微笑此刻被一种极其严厉的审视取代。

他那审视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在我脸上、在两个“徒弟”身上缓缓刮过。“李主任，

这两位就是分配到你组里的新人？”他明知故问，声音平板得像机器在发声。不待我回答，

眼神已转向我和我身后的复杂机柜集群，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核心加密网关，集团命脉！李哲，责任重如泰山！

”目光锐利如针，狠狠刺向我，“安雅，夏玥，你们两个！作为李主任的直接下属，

同时也是第一道安全防线！务必给我盯紧了！”他语气里的“盯”字咬得极重，

目光却似有若无地在冷着脸的安雅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任何人，不论出于何种目的，

胆敢向外部泄露一丝一毫的技术细节，哪怕是一个字符！集团将不惜一切代价，

启动最高级别的法律程序！绝不姑息！明白吗？”安雅此时低垂着眼，盯着自己的脚尖，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淡漠的阴影，对这番疾言厉色的训斥毫无反应，

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而旁边的夏玥，肩膀却几不可察地微微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微微扭头，

怯怯的视线飞快地、极其隐蔽地越过赵明诚的肩头看向了我。那眼神仓促地闪了一下，

快得像幻觉，但我捕捉到了。那一瞬间，她清澈瞳孔里的惊恐似乎剥落了一小块，

露出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光——不是幸灾乐祸，不是同情，

更不是邀功……是紧张中的一丝询问？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亦或是……某种带着隐秘目的的确认？赵明诚的训斥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那张严厉的脸孔在我眼中却仿佛扭曲了一下，像隔着一层波动的水幕。

他身后的夏玥那瞬间的眼神，如同投入深潭的一颗小石子，波纹诡异地散开。

一丝冰冷的警觉沿着脊柱爬升。我缓缓转开视线，重新落到那张冰冷的图纸上，

指尖的笔杆被攥得死紧，指节泛出苍白的颜色。

地下实验室的巨大液晶屏幕如同竖立的冰川之壁，投射着冰冷而纯粹的蓝光。

密密麻麻的逻辑流程图、代码块和数据流模型构建出一座森严的堡垒。空气干燥得呛人，

只剩下服务器风扇单调而永不停歇的低吼。我捏了捏鼻梁，太阳穴突突地跳，

连续十几个小时的压榨让视线都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毛边。“第七单元，第103行！

” 夏玥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中响起，带着一种压抑的急促和近乎本能的警醒。

她整个人几乎要从椅子里弹起来，

细白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屏幕上某个快速翻滚着错误日志的监控窗口，眼睛瞪得溜圆，

小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纯粹的恐惧，“师父！网关日志异常！

检测到未经授权的探针活动！路径…路径指向核心区域！

”我的目光闪电般刺向那个被标记为猩红色的日志框。“X型探针扫描！

”一行刺目的字符正在疯狂滚动。“权限路径在哪？” 我猛地站起，双手已经按在键盘上，

手指在冰凉的机械键盘上瞬间弹出一串急促的指令，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肾上腺素在沉寂许久的血管里炸开。“……七号协议栈外围节点B-7！

攻击源被隐藏……但有缓存残留……”夏玥紧盯着另一个快速解析的调试窗口，

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带着哭腔，“师父！它在尝试……它在硬闯权限壁垒！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B-7节点？那正是整个“龙鳞”多层防御体系中，

我亲手设置的七个最隐蔽诱捕节点之一，位置微妙至极！

能如此精准又隐蔽地试探到这里……这绝不可能是普通的黑客扫描！

这是极其专业、极其内行的攻击！对方对我们的架构，对那个诱饵，

很可能有着超出预判的掌握！“启动7号诱饵模块！伪造协议响应！给我反向追！

” 指令脱口而出，声音因过度紧绷而嘶哑。屏幕上被标记的日志瞬间改变了流向，

一大片伪造的、裹挟着反向追踪木马的协议包数据流反向涌出。“收到！反向追踪流已启动！

正在定位……”夏玥的手指也在旁边的键盘上飞掠，敲击声密集如骤雨，紧跟着我的节奏。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扑进屏幕里，死死盯着追踪程序反馈回的路径信息，

脸颊因为高度专注而浮起一层异样的红晕。一直斜靠在椅子里，

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新款平板的安雅，此刻也终于正了正神色，那双慵懒的猫眼微微眯起，

视线在飞速滚动的屏幕和夏玥那张满是汗水的小脸上来回扫视着，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玩味。“对方……在快速隐匿！”夏玥的声音带着挫败感。

“逼它现行！扔一组干扰向量进协议栈！”我低吼，额头上的汗粘腻一片。

夏玥没有半分犹豫，手指几乎划出残影。屏幕上数据洪流猛地爆发。“……逼出来了！

反向定位成功！”几秒钟后，夏玥几乎尖叫起来，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

“入侵点来自集团内部！设备物理地址指向……网管三组三号备用测试服务器！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陡然拔高，带着破音，“是个内部跳板节点！”跳板？仿佛印证什么，

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安雅极短促地发出一声气音，不知道是冷笑还是嗤笑，很快又被她压下，

但她看向夏玥的目光深处，多了一层冰冷的东西。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风扇还在不知疲倦地低吼。空气里弥漫着臭氧味和某种一触即发的凝滞。“查！

彻底盘查那台机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所有登陆和操作痕迹！

”我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操作台上，沉闷的撞击声在狭窄空间里回荡，

“特别是可疑进程来源！一个字节都不能放过！”3 致命诱惑心头的疑云没有散去，

反而因为这精准跳板的暴露而更加浓厚。一个安雅，明目张胆地试探交易；一个夏玥，

在恰好的节点出现示警……如同两股无形却巨大的力量在我的安全堡垒之内悄然碰撞、撕扯。

而我，以及即将上线的“龙鳞”，就站在这风暴旋涡的中心。

电梯金属四壁倒映出我疲惫的轮廓，空气里是消毒水和香薰剂混合的怪异味道。

数字无声地跳动着，4楼，5楼……楼层显示屏的冷光打在我的脸上，明暗不定。

离项目最终向董事会展示“龙鳞”防盗系统的日子，只剩下最后的三十六个小时。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打破死寂。发信人：安雅。屏幕上跳出的文字没有称呼，

没有废话，直接刺入眼帘：“辉耀报价再次提升30%，现在收网，足够我们远走高飞，

永远不再回这个破地方。考虑时间……只剩下一个演示日了哦。亲爱的……师父？

”这已经不是试探，这是最后通牒。冰冷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眼底。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