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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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几只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将克莱尔从睡梦中唤醒,她挣扎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卧室天花板上那盏熟悉的白羽毛吊灯。

克莱尔怔怔地望着那盏灯,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缓缓抬起手,看着稚嫩的手,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那个还能一切的起点。

记忆中的画面席卷而来:她记得自己上一世来到这个世界时,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年幼的她曾趴在窗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父亲用魔杖让花园里的玫瑰全部盛开,或是母亲挥挥手就让打翻的果酱罐恢复如新。

那时的她对魔法世界充满好奇与憧憬,首到十一岁那年,那只褐色的猫头鹰衔着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落在她的窗前——首到她在霍格沃茨特快的车厢里,第一次看见那个阴郁身影。

克莱尔猛的从床上坐起身来,身边的鬼飞球随着她的动作滚落,在地毯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她循声望去,发现那个鬼飞球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她还记得那分明是哥哥小时候最珍视的,长大以后哥哥还把它放在展示柜最中央的位置,周围环绕着他获得的所有魁地奇奖章。

她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追着滚动的鬼飞球来到穿衣镜前,弯腰拾起,克莱尔将球抱在胸前,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小女孩让她呼吸一滞:浓密的金色卷发蓬松地披散着,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红润的小嘴微微张着,圆润的脸颊还带着婴儿肥,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母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一定是听到了鬼飞球落地的声响走过来的。

“哦!

亲爱的,你怎么光着脚站在这里?”

母亲快步走进来,双手一把将克莱尔抱起,熟悉的香味瞬间将她包围,那是母亲身上永远不变的气息,克莱尔的小脸轻轻的贴在母亲的肩头。

母亲将她放回床上,转身走向窗户,随着“哗啦”一声,窗帘被完全拉开,灿烂的阳光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

“亲爱的,你还好吗?”

母亲回到床前,半蹲下身,裙摆在地毯上铺开,她的手握住克莱尔的小手。

“睡得怎么样?

还记得昨天梦到了什么吗?”

她望向克莱尔的蓝眼睛里充满关切。

克莱尔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母亲修长的手指包裹着她的小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个动作让她鼻尖一酸。

克莱尔听到母亲的询问,鼻尖红红的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她小声说道,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只记得是个很可怕的梦。”

母亲的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那就好,”母亲微笑着说,“可怕的事情不记得最好。”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穿着蓝色条纹睡衣的卡西安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父亲跟在他的身后,眼睛里满是幸福的笑意。

男孩的金色头发乱蓬蓬地支棱着,显然刚起床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

“妹妹,生日快乐!”

卡西安大声喊道,兴奋得在原地蹦跳,手里还挥舞着一个手工制作的彩色贺卡。

“好啦好啦!”

父亲眼疾手快地接过卡西安手中挥舞得快要散架的贺卡,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儿子乱糟糟的脑袋上,“这个要等妹妹拆礼物时一起给哦!”

“诶?

是这样吗?”

卡西安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可是我想让妹妹第一个收到我的祝福嘛...”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母亲见状,朝克莱尔眨了眨眼,“我想,妹妹一定是今天第一个收到哥哥的祝福的,不是吗?”

克莱尔抱紧了怀里的鬼飞球,她用力地点点头,朝哥哥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是的!

哥哥!

这是我今天收到的第一个祝福!”

卡西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得意地挺起小胸膛,父亲和母亲相视一笑,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欢快的空气。

“还有——”母亲故意拉长了语调,“我们今天的主角该起床换衣服了,麻烦两位绅士暂时回避一下哦!”

父亲立即会意,一把捞起还在手舞足蹈的卡西安,“走吧,卡西安,我们也得去换上衣服,才能配得上今天的小公主。”

离开时,父亲轻轻的带上了门。

母亲起身走向大衣柜,她从最上层取下一个系着银色蝴蝶结的金色礼盒,礼盒被郑重地放在床中央,随着母亲揭开盖子,一条蓝色的连衣裙缓缓呈现。

克莱尔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这正是她记忆中五岁生日的那条裙子,裙摆上手工刺绣的海浪纹样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像是翻涌了起来。

“这是妈妈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母亲的声音温柔的说道。

克莱尔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丫扑进母亲怀里,她小小的手臂紧紧环住母亲的脖颈,在母亲脸颊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谢谢妈妈!

我太喜欢了!

这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裙子!”

母亲笑着接住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指尖轻轻梳理着女儿金色的头发。

在母亲温柔的帮助下,克莱尔小心翼翼地换上了那条蓝色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荡漾的浪花。

母亲坐在梳妆台前,用发梳为她梳理那头灿烂的金色头发,灵巧的手指将发丝编成精致的公主头。

“好了,我的宝贝。”

母亲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克莱尔迫不及待地跑到试衣镜前,镜中的景象让她屏住了呼吸——那个穿着蓝色海浪裙的女孩,简首像是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一样,她不由自主地转了个圈,看着裙摆如花瓣般绽开。

“我们的小主角被自己美呆了呢。”

母亲在身后轻笑,声音里满是宠溺。

克莱尔顿时涨红了脸,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孩子气的举动。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忽然意识到——重获新生的不仅是身体,连心智似乎也渐渐回到了孩童的天真,不过这样也好,她望着镜中母亲温柔的倒影。

这一次,她要以最纯粹的心情,重新体验每一个被爱包围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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